第二十五回:君上
正熟睡的蘭朝生,耳邊傳來文君寒冷冽的叫早服務(wù)“來梔香園”
蘭朝生憤怒的睜開眼睛,心想,這老家伙不會大清早的就要喝酒吧,不管,不去。
又一聲“快點,來梔香園”
蘭朝生怒氣坐起,看著自己的掌心的梔子花瓣,咬牙切齒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這討厭的梔子花瓣消滅掉”
梔香園內(nèi)。
文君寒一身藍色衣衫隨風飄起,銀色的發(fā)絲就如同寒起劍法每一次發(fā)出的劍芒,閃耀奪目,聽見了蘭朝生的腳步聲,文君寒嘴角偷偷勾起了淺笑。
蘭朝生滿臉寫著我還沒休息好,我有起床氣,拉長的臉對文君寒的背影道“請問文宮主這么早叫我來何事?不會是這大清早的您就打算暢飲吧”
文君寒轉(zhuǎn)身,扔給蘭朝生一本書籍。
蘭朝生蹙眉問道“您這又要強加給我什么東西???”
文君寒將手負在身后,道“你可知寒冰酒除了暢飲外,還有什么作用?看一下你手中的書籍”
蘭朝生翻閱手中的書籍,上面寫有冰梔術(shù)修煉之法。
蘭朝生問道“冰梔術(shù)?”
文君寒眼眸中劃過一絲傷感,仰起頭,看向天空微微道“這冰梔術(shù)是我姐姐文冰吟自創(chuàng)的功法,她一生獨愛梔子花,這梔香園便是她所建,原本我以為她只是喜愛種花,對于武力修煉不感興趣,可誰知,她卻研究出了這冰梔術(shù),也正因冰梔術(shù),才將這梔香園保留了下來?!?p> 蘭朝生看著文君寒的憂愁,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文君寒轉(zhuǎn)頭低眸,看向蘭朝生“老夫既已收你為徒,而這冰梔術(shù)又只能女子修煉,便將此傳授于你。冰梔術(shù)雖攻擊力不大,但它是以守和護為主,若配合你的朝日劍法,定能作為很好的輔助作用,冰梔術(shù)最大的能力在于它可以用梔子花瓣控制住對方的身體,只要對方的級別沒有達到大得以上,均能控制半分左右,在這個間隙你若再使用朝日劍法,方能制勝。同時冰梔術(shù)最重要的威力便是布制結(jié)界,級別越高,結(jié)界的能量便越大,就越難被攻破”
蘭朝生輕聲問道“那前東宮主就是用冰梔術(shù)設(shè)了結(jié)界,才保存了這梔香園?”
文君寒突然臉色更加哀傷,輕聲道“那是她用盡了全身的血液貫入到了冰梔術(shù)中,才設(shè)出了最高結(jié)界,不被噬天門攻破”
蘭朝生淺淺一笑,對文君寒道“謝謝你,文宮主”
文君寒嘴唇一勾,眼角一翹,湊近蘭朝生,俯身命令道“老夫已是你師父,不可再叫文宮主”
蘭朝生道“可是。。。?!?p> 文君寒道“怎得,不想叫。。。。也好,我們師徒之間的稱謂應該獨特一些,那你便可叫我。。。君上”
君上?這稱謂好生奇怪啊,但蘭朝生骨子里就屬于傲睨自若、高視闊步的人,從出生就是朝生門的少門主,且天賦異稟,十三歲便到了程啟的級別,是一眾小輩中的佼佼者,就連蘭南山對于她都是不敢得罪,生怕惹惱,讓她這樣的人甘愿拜其他人做師父,她必然情不愿,而且還要高調(diào)的舉行什么拜師大會,哪怕這個人是聞名于世的文君寒,她也沒覺得是什么幸運降臨,讓她叫出一句‘師父’,絕對比受多少傷還來的受挫,然而文君寒讓她叫君上,便已是給了她高傲的自尊心一個臺階。
蘭朝生“嗯”了一聲。
文君寒勾起一抹壞笑,又略微撒嬌道“那,叫個聽聽”
蘭朝生欲言又止,然后側(cè)著頭,從嗓子眼中發(fā)出“君上”
文君寒繼續(xù)湊近,低頭問道“什么?”
蘭朝生大喘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剛要喊出‘君上’,卻又被生生咽下,因為此時她和文君寒的距離不過幾厘米,細看,這文君寒的眼眸子實在是凌冽的冰寒,但蘭朝生的心只有被驚到,而非跳動。
可文君寒那從來都平穩(wěn)的心卻跳動不安,微微可見文君寒的喉嚨動了動,睫毛也動了動,就連負在身后的手指都不由的動了動。
文君寒故作冷靜的將身體站直,負在伸后的手微微握拳,道“剛剛沒聽清,再叫一遍”
蘭朝生無奈一字一句道“君——上”
文君寒滿意的點點頭,道“可以了,脫衣服吧”
額???這老家伙又要干什么啊,都百歲了,怎么每次說話都這么不著邊際啊。
蘭朝生瞬間身體繃緊,問道“為,為何要脫衣服?。俊?p> 文君寒指了指蘭朝生手中的冰梔術(shù)修煉秘籍,蘭朝生急忙翻看,上面寫道,需以梔子花、清骨花、養(yǎng)髓葉等共同加火熬制,而后浸泡三天三夜,將身體的血液和經(jīng)脈打通后,才方可修煉。
文君寒道“你可知清骨花和養(yǎng)髓葉這類的稀缺藥材都是梔香園保留下來的,否則即便你有了這份秘笈,卻也無法修煉”
蘭朝生道“這我了解,謝過君上對朝生的良苦用心,浸泡三天三夜我知道的,我可以自行閉關(guān)在梔香園浸泡,就不勞煩君上了”
文君寒道“老夫都是一百歲老人了,什么沒有見過,而就你這發(fā)育不良的小丫頭身材,老夫也著實沒有興趣。兩日后便是拜師大典,你可知老夫收徒弟會讓這江湖有多動蕩,所以那日必會有心妒不滿之人前來與你挑戰(zhàn),而你便要用這冰梔術(shù)和朝日劍法融合對敵,也正說明了煙寒宮和朝生門定沒有芥蒂,便會讓那些動蕩的門派不敢放肆。所以為了節(jié)約時間,快速修煉,老夫需為你護法,幫你注入內(nèi)力,盡快將這梔子花的功效浸入到你的體內(nèi),這下,你可清楚?”
蘭朝生雖知這老家伙的大道理,也知這老家伙百歲了,都是她爺爺輩的了,但畢竟還是男女有別,再說了她可是蘭朝生啊,即便江湖皆說她冷漠無情,殺伐果斷,居高自傲,是個沒有血性,嫁不出去的女子,但不管怎么說她終究也還是一未出閣的姑娘,怎得就讓男子隨意看了自己的身體。
蘭朝生蹙眉道“還是不可,除非,君上將眼睛蒙上”
文君寒竊笑,道“小丫頭,就憑老夫的武力,你認為一塊布,能遮擋住老夫嗎?”見蘭朝生有些緊張,文君寒笑道“老夫又沒說要把衣服全部脫光啊,穿內(nèi)衫便可,看來是你這小丫頭想多了”
什么??蘭朝生發(fā)覺自己為何每次都被這老家伙耍的團團轉(zhuǎn),而且就連那些冷靜和頭腦也都不知跑到哪去了,看來,姜還是老的辣,越老的人越無賴,越老謀深算。
咚咚咚,“師父。。。師父,在嗎?”陳余敲了敲蘭朝生的屋子,見無人應答,正巧看見路過的文衛(wèi),便問道“衛(wèi)統(tǒng)領(lǐng),你可見到我?guī)煾噶耍俊?p> 文衛(wèi)道“昨日聽宮主說,今日他會親自幫助蘭少門主修煉,所以他們應該是閉關(guān)了”
陳余瞬間汗毛都跟著緊張了起來“閉關(guān)??”,旋即腦子里開始幻想著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文君寒勾勾唇,蘭朝生舔舔嘴,文君寒微微閉眼,向蘭朝生的嬌嫩小唇攻擊,陳余急忙搖搖頭,大喊道“不行”
文衛(wèi)木訥的問“耳朵妹妹,什么不行???”
陳余擔心的問道“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可知他們在哪里閉關(guān)修煉”
文衛(wèi)搖搖頭,道“宮主的事情,阿衛(wèi)從不敢過問?!彪S后低頭羞澀,撓著后腦勺,道“那個,耳朵妹妹,拜師大典結(jié)束后,我也要閉關(guān)修煉了”
陳余疑惑問道“為何?。俊?p> 文衛(wèi)道“宮主會將煙寒宮隱藏的功法傳授與我,是寒起劍法的最高階級,所以短則需要閉關(guān)五月左右,長則便需一年。這段時間,耳朵妹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若是文衛(wèi)閉關(guān)出來后,耳朵妹妹不計門派之隙,那我們,我們,可否。。。。”
陳余急忙打斷文衛(wèi)的一廂情愿,問道“對了,昨日就聽你們談起這個拜師大典,不過就是文宮主收個徒弟,怎會搞得如此興師動眾啊,還能驚動整個江湖”
文衛(wèi)只好將二人的私事暫且放置不談,回道“耳朵妹妹不知,宮主是各大門派的主領(lǐng)人,早年為了權(quán)衡各大門派,便應允會從各門派中挑選一位作為自己的親傳弟子,然而多年來,宮主并未選擇,以致使各大門派覺得宮主看不上他們的少主,所以一直都心有余悸,并傳出只要宮主收徒,必須要打敗各門派推薦的參賽者,才可舉行拜師大典。然而俞恩那日使出的魂靈隱是噬天尊的獨門秘術(shù),宮主猜測暗夜將至,噬天歸來,便決定作為門派主領(lǐng)人收入蘭少門主為親傳弟子,借此團和各門派”
陳余心想“這么說的話,這老家伙不是在利用師父嗎,雖說師父現(xiàn)在的級別是中寅,在小一輩中算最高的了,可暗箭難防啊,誰知這幫門派打著什么陰謀詭計啊,這不是讓師父到前方為他賣命嗎?”
陳余繼續(xù)問道“那師父要是輸了呢?”
文衛(wèi)回道“那便是沒有通過門派主領(lǐng)人親傳弟子的考核,不可行拜師之禮。而那個勝出之人,便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鳩占鵲巢”隨后又安撫道“我知道耳朵妹妹和蘭少門主的師徒之情,但我相信宮主既已做出決定,蘭少門主就一定可以勝出,耳朵妹妹可以放心”
陳余心想,放心,屁吧,怎么可能放心,現(xiàn)在這老東西還沒正式成為他師父的師父呢,就開始閉關(guān)了,誰知道這老東西有什么不純潔的意圖啊,年齡一大把了,竟然是個假公濟私的老色狐貍,他該怎么辦啊,閉關(guān)的話他絕對找不到啊,就算知道了,也一定是設(shè)了結(jié)界的,以他這點武力,怎么能攻破啊,不行,萬一拜師大典上有人出陰招,她這個師父又規(guī)矩的很,看上去聰明,實際就是一直線條,他得幫她,可怎么幫啊,陳余越想越擔心,越想越不知所措。
此時,楊今今也找到了他們,蹦蹦跳跳的挽上陳余的胳膊,道“我找了你一圈,原來你在這啊”而后又瞪著眼睛,對文衛(wèi)質(zhì)問道“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不是又對我們家耳朵打什么歪主意呢,我告訴你啊,耳朵是我的,誰也不可以惦記他”
文衛(wèi)被楊今今戳破內(nèi)心的小心思,急忙害羞,緊張的撓著后腦勺,道“我,我,我沒有,我只是”
楊今今搶斷了文衛(wèi)的話“只是什么啊只是,雖說你是個大男人,但那也不可以對我家耳朵太親近,他是我的,誰要是對他另有心思,我楊今今絕對不讓”
文衛(wèi)又是滿臉的委屈,他也不知為何,為什么所有人都不讓他和耳朵親近,宮主也是,蘭少門主也是,現(xiàn)在就連這楊少堂主也橫插一腳,他不過就是思慕了一個人而已,為何都攔著他啊,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嗎?便只好像個被驅(qū)趕的人一樣,可憐的離開。
陳余問楊今今“楊少堂主,兩日后的拜師大典,陸堂主也會來嗎?你也要參加?”
楊今今道“當然了,我可是玉蘿堂推薦的參賽者,雖然我打不過板臉怪,但我也會盡力一試的,就算是為了你”楊今今將頭靠在陳余的肩膀上。
陳余急忙躲開,繼續(xù)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六大門派中,誰會成為師父最強有力的對手啊”
楊今今道“四年前的門派大會盤云谷的連仲被板臉怪打的是丟臉丟到家了,從此之后他就再沒參加過門派大會,所以我在想他能不能躲在家里修煉,好找板臉怪報仇啊”
陳余便又問道“這盤云谷不是以煉藥為主嗎,他們的武力也很強嗎?”
楊今今道“我跟你說,這盤云谷雖以煉藥聞世,但畢竟是六大門派啊,聽說他們的煉沙拳和封筋法也是很厲害的呢,我看啊,這板臉怪得罪的人太多,現(xiàn)在又要成為文宮主的弟子,各大門派誰不想借此殺殺她的威風啊,看她還怎么目中無人,切,明明個子不高,可眼睛都長到那額頭上去了,這下可有她受的了”
陳余更加擔心,并不是師父戰(zhàn)勝不了這些人,而是這些人輪番一個一個的上,那體力怎能受得了,況且這幫參賽之人又都是大門派高級別的修煉者,對付一人都需要損耗很多能量和內(nèi)力,這種不合理的比賽賽制,簡直就是有失公平??伤粋€小小的侍女,又能如何?文君寒都沒有說什么,蘭南山也沒有說什么,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說呢。
陳余眉頭緊蹙,心想自己真的太弱了,即便心里有多想保護師父,可他要什么沒什么,呵呵,說保護,完全就是一笑話。
突然陳余腦中劃過一絲主意,便問道“對了,這練沙拳和封筋法可有破解之法?”
楊今今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陳余的額頭,道“你沒發(fā)燒吧,這要是有破解之法,又怎么可能說是盤云谷的獨創(chuàng)武力呢,每一個門派都有自己的武功和法術(shù),就像我們玉蘿堂的麻酥掌和云魂步,就是我的外祖母自創(chuàng)流傳下來的?!?p> 陳余問道“那你可知這煉沙掌和封筋法有何威力?”
楊今今盈盈一笑,湊近盯著陳余,道“想知道啊,也可以,但你就是這么求我?guī)兔Φ陌 ?p> 陳余了解楊今今的性格,他說道“行吧,只要你告訴我,我就答應你不讓你無聊”
楊今今雙手勾住陳余的脖子,壞笑道“你這么了解我啊,你說你是不是在我心里放了什么能聽見我心里所想之事的蠱蟲,要么就是給我揣進去了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否則為何我看見你就會心跳不止,我想什么你都會知道呢?”
陳余解開楊今今纏住自己脖子上的胳膊,道“楊少堂主,你這土味情話對我沒用,你還是抓緊說說讓我做什么吧,我只有今日有時間”
楊今今道“土味情話?嘿嘿。。。我就喜歡你說出那些我聽不懂的話,就覺得特有趣。嗯。。。你之前又給我唱歌,又給我說快板的,要不這次你給我做飯吧,反正你都已經(jīng)抓住我的心了,那我把胃也一起給你好了”
額。。。。陳余心想,這楊少堂主還真是肉麻至極啊,聽的他渾身汗毛束起,胃里翻涌無比。
不名者J
怎么感覺文君寒這老家伙愈發(fā)的腹黑呢。。。陳余真得要小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