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泠曾經(jīng)說過,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會善良的選擇幫助你,但敵人的敵人卻一定會戮力同心,同仇敵愾。至今我才懂得,她此番話的含義。
話說那洛玫,日日被生肌神仙散滋養(yǎng)著,肌膚恍如瑩玉般吹彈可破,晶瑩瓷白,好不養(yǎng)眼。但對于她的母親何媚的下落,卻始終不曾有人對她提起。
洛玫靜靜地坐在窗臺前,看著銅鏡里面的自己。這段時間,她每日彈琴繡花,吟歌習(xí)舞,雖然這一切都是她的父君洛林安排的,但她仿佛發(fā)現(xiàn),她喜歡上了這樣安靜的生活。
銅鏡里的洛玫,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絕世容顏。都說心慈而貌美,可能是因為心中暫時沒有了仇恨,靜靜地觀詳,她也是個傾城佳人。
時至夏初,洛玫一如往日那般在屋內(nèi)吟唱。
春風(fēng)拂柳意,
細(xì)雨潤菩提。
清池彎彎一蓮荷,
怎同夢中而語。
時光匆匆逝,
相思入骨情。
是誰家少女心,
難尋難覓。
歌聲清幽淡雅,如玄九天籟,窗外柳樹上的鳥兒都禁不住停留在樹上聆聽著。
侍女采兒聽的癡了,竟忍不住流下淚來。洛玫瞧在眼中,嫣然一笑。
“怎么哭了呢?”
采兒哽咽地說道:“王姬唱的太好聽了……”
洛玫一愣,反問道:“好聽為何還要哭?”
采兒努力的用手擦干臉上的淚珠,因為哭的太厲害,說話有些停頓。
“王姬,為何……這首歌聽起來……那么……傷感?”
洛玫聽了,起身緩緩地走向采兒,拿出自己腰間的羅帕,輕柔地拂去了采兒臉上的淚花。
“沒想到我的歌,竟會引起你流淚傷情,想來,你也是一位重情之人?!?p> 采兒稍稍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直直地盯著洛玫,瞧的洛玫心下有點不大自在。
“你總瞧著我做什么?”
采兒一頓,這才晃過神來,連忙說道:“奴婢只是覺得王姬好似往日不同了?!?p> 洛玫聽了這話,默默了良久,抬起頭看向窗外,道:“或許,是習(xí)慣了這種閑云野鶴的生活,可能,仇恨并不適合我吧?!?p> 采兒莞爾一笑,上前拉住了洛玫的衣袖,說道:“其實奴婢很早就想說了,王姬真漂亮,在奴婢心里,王姬比長王姬漂亮多了!”
換作先前,這種話聽在洛玫的耳中,必然是阿諛奉承之語,而看著采兒如今真誠的笑容,洛玫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溫暖。
她輕輕地拍了拍采兒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
洛玫剛欲同采兒歡聲談心,這和諧的氣氛卻被一陣蒼老的男聲給悄然打斷。
“看來,玫兒近日過得不錯。”
國君洛林一步踏進(jìn)了摘星樓,他相比之前仿佛蒼老了許多,但眉間卻透露出一種先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算計。
洛玫見狀,立馬躬身作揖,“見過父君。”
不時,洛林身后跟著一位身材微胖的老媽媽。洛玫仔細(xì)瞧著,女子一身姹紫嫣紅的錦繡華服,仿佛是宮中剛賞的。頭上戴著些許華麗的金釵寶石,濃妝艷抹的姿容讓洛玫摸不著頭腦。
“父君,這位衣著艷麗的夫人是?”
洛林回頭一看,立刻說道:“這是春香閣的媽媽?!?p> 洛玫一愣,春香閣?她似乎從來未曾聽說過宮中有這么個殿宇存在,況且,父君稱她為媽媽,這個稱呼好似也未曾在宮中出現(xiàn)過。
洛玫在思索之際,身旁的采兒卻身子不停地顫抖著,連連后退。
洛玫看著采兒奇怪的樣子,不禁問道:“采兒你這是怎么了?”
采兒連忙搖頭,一副害怕的不敢言語的模樣。
洛林見此情景,輕笑一聲,冷冷的開口道:“春香閣,就是民間最有名的一所妓院?!?p> 洛玫此刻心里如針刺一般生疼,妓院?難道父君想把我扔到妓院?這是為什么?
洛林見洛玫不開聲,便接著說道:“不時云國的二皇子云染就將進(jìn)入我虞國商討聯(lián)姻之事。如今我虞國就你一個各方面都還能過去的王姬,只能是你與其聯(lián)姻。”
洛玫頓了頓,“云染?傳聞他是云國最會拈花惹草的皇子。況且他性情暴戾,被他暗地里處決的女子不計其數(shù),父君,您為何要把我嫁給他?”
洛玫眼中落下兩行熱淚,急忙跪地說道:“而且云染好歹是一個皇子,玫兒身為王姬,若是被云染知道我進(jìn)過妓院,又如何會要我啊!”
洛林輕蔑一笑,“若不是因為你,那洛虞又如何會倚靠著墨飛在我虞國任意妄為?如今我擅自作主把你從滅雷之獄,若是哪天墨飛知曉此事,我也該有個與其對抗的籌碼?!?p> 確實,若論兵力與戰(zhàn)力,大荒之中除了凌國的戰(zhàn)神墨飛,便只有云國的二皇子云染能與之抗衡。傳聞云染曾經(jīng)落敗于墨飛手下大將凌影之手,自此回國苦練,至今也修煉到了靈君境界。
洛玫直直的站了起來,“父君若是想讓我嫁給云染,就打消把我送進(jìn)春香閣的念頭,不然,我寧死都不會嫁的!”
洛林瞇了瞇眼,右手抬起了洛玫的下顎,說道:“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溫柔,需要調(diào)教?!?p> 說著,洛林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女子,女子立馬點頭哈腰的笑道:“君上放心,民女一定會把王姬調(diào)教的柔情似水,讓男人一見傾心!”
女子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讓洛玫看了心中作嘔,大聲吼道:“你休想!”
只見洛林抬起右手,身后的士兵便立馬上前架起了洛玫,洛玫大哭著,無助地掙扎道:“母后救我!玫兒不要去妓院,母后救救玫兒啊!”
洛林聽了立馬冷聲笑道:“母后?何媚那個賤人早就死在了滅雷之獄,你不用再叫了!”
洛玫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吼道:“不可能,為什么!”
說著,便被士兵綁上繩索,用棉布塞住了嘴唇,扔進(jìn)了馬車?yán)铮従彽叵驅(qū)m外駛?cè)ァ?p> “該怎么辦,不用寡人吩咐了吧?”
“君上放心,春香閣里并無王姬洛玫,有的只是待選花魁的舞女——蝶舞?!?p> “嗯?!?p> (春香閣內(nèi))
房室里彌漫著濃濃的歡好氣息,床上一俊美妖艷的男子被女子壓著扯開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膛,令女一心馳不已。
“二殿下,天色不早了,你我早點休息吧。”
男子邪媚一笑,鳳眼直直的盯著女子,伸手慢慢撫摸著女子的細(xì)腰,戲謔道:“這虞國的女子果然是風(fēng)情萬種,千嬌百媚,怪不得連墨飛這個凌國戰(zhàn)神都被迷得七葷八素。”
說著男子一把扯開了女子腰間的衣帶,女子赤紅色的齊胸里衣展現(xiàn)在了男子的眼前。
女子臉頰緋紅,害羞地說道:“殿下真壞,別急呀。”
男子哈哈大笑,“別急?”
說著,男子突然跪了起來,上身衣服直直地滑下了身,整個精壯的上半身被女子看在眼中。
男子慢慢地靠近女子,邊解著女子的衣裙邊說道:“小妖精,一會我看你是要還是不要??!”
說著,就欲把女子壓倒在床上,剛要盡興,卻被一陣吵鬧聲影響了興致。
“放開我,放開我,我可是虞國王姬,你們竟敢如此對待我!”
只見媽媽狠狠的扇了女子的一個耳光,狠狠地說道:“什么王姬!給我記住,以后,在這里,你不叫洛玫,你叫蝶舞!”
說著,女子就被押送進(jìn)了一件里屋,被扔在了床上。
“給她上妝換衣服,晚上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
洛玫見一群丫鬟朝她走來想要脫她的衣服,她立刻吼道:“滾開,都給我滾開!別碰我!”
男子秀眉一挑,立刻從女子身上爬起,向屋外走去。
“殿下……”
女子急忙上前抱住男子,生怕他不再需要自己,那么她將一分酬勞都拿不到。
女子使出渾身解術(shù),不惜解開自己唯一蔽體的里衣。她捧起男子的俊臉,湊上自己的雙唇想要親上去。
男子眉頭一皺,一腳把女子從身邊踢開,冷聲道:“滾!臟死了!”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往隔壁走去。
一個侍衛(wèi)走近男子,為男子披上了外衣,問到:“染殿下,您這是打算要隔壁那個女子嗎?”
云染抬嘴一笑,說道:“洛玫?有意思?!?p> 云染立馬示意身邊的侍衛(wèi),“去回稟父君,就說,我答應(yīng)與虞國的小王姬洛玫聯(lián)姻。”
“是,殿下?!?p> 云染看著房中這個被眾人強行換衣服上妝的女子,精致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可眼中卻沒有一絲軟弱。
他喃喃自語道:“這個丫頭,不簡單?!?p> 說著,便自行回屋穿戴整齊,回到一樓正廳,尋了個丫鬟問道:“聽聞這春香閣這幾日將要開始比賽選花魁?”
“是的?!?p> “那這件里屋里的女子也是參賽人選之一嗎?”
“是,這是新進(jìn)的舞女,叫蝶舞?!?p> “蝶舞……謝謝姑娘,可否有勞關(guān)照一下蝶舞姑娘?”
女子看著手里白花花的銀子,喜笑顏開的說道:“貴人真是太客氣,我必定會好好教導(dǎo)蝶舞姑娘,必不辜負(fù)貴人的教導(dǎo)。”
云染淡然一笑,“那就謝謝姑娘了?!?p> 說著,云染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