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過后,各大社團逐漸開始納新。莫城峰在院學生會認識一個學妹。沒多久,就搬出去和學妹在校外住了。他走后,寢室的氣氛也有了一些好轉(zhuǎn)。
趙啟明恢復了以往教室、食堂,自習室、寢室的單調(diào)生活,誰也看不出他有什么難過或者是失戀的悲傷,可是趙啟明的心卻有了一個洞。路過圖書館會想起方螢;路過方螢經(jīng)常上課的教室會想起方螢;路過方螢愛吃的地方能想起方螢;路過所以和方螢一起走過的路都會想起方螢。每想起方螢一起,心里的洞就會變得更深、更大。
社團迎新的時候,方螢只是展出了幾幅作品,以身體不適為由,和社團了打了招呼。繪畫社的人都知道方螢一直孤傲不合群,也沒再說什么,好在方螢的畫是這個社團最好的,展出就能夠吸引住很多學弟學妹。
趙啟明大一時候加入了積木社,大家都是一群樂高積木愛好者。社團納新也很簡單,愛玩樂高的自然而然會加入。趙啟明破天荒出現(xiàn)了,和大家一起忙碌著。也許他心里期待著看見方螢的身影,也許也是想要用其他當時填補內(nèi)心的那個空洞。
徐婭霖在看到趙啟明,想要說幾句,可是自己想了想,還是忍了忍。李論看到徐婭霖,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這不是我霖姐嘛!好久不見!”
“你在人家樂高社干嘛???”徐婭霖問道。
李論笑了笑:“旁邊就是我們心理協(xié)會,來轉(zhuǎn)轉(zhuǎn)???”
“行吧!再拒絕你的邀請我都不好意思了?!毙鞁I霖笑著跟李論走了過去,路過樂高社,還是對趙啟明搖了搖頭,說了一聲:“老趙??!”
趙啟明禮貌性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徐婭霖剛一走到心理協(xié)會的攤位,瞬間的站住了。她看到一個極具氣質(zhì),最重要是長得很帥的男生,穿著白大褂坐在那里,為別人講述著些什么。徐婭霖也算是見過很多帥哥,家里就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男神老弟,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讓徐婭霖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李論!”徐婭霖拍了拍身旁的李論:“論哥,這位大哥是誰???”徐婭霖看得出他雖然長得帥,但一定不是學生。
“羅老師啊。咱們學校精神科的老師,也是咱們心理協(xié)會的顧問老師?!崩钫搹男鞁I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心里不太痛快,可還是微笑著為她解答。
“羅老師,羅老師?!毙鞁I霖自言自語念叨了幾遍,然后又問李論:“單身嗎?”
李論一聽,果然如此,便無奈地答道:“據(jù)我所知,單身?!?p> 徐婭霖一下子就笑逐顏開了。
她走到羅老師面前,乖巧地等待大一的學妹問完問題,坐到位置上,眼神中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羅老師您好,我有些事想向您咨詢?!?p> “是關于咱們協(xié)會的事嗎?”羅老師問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像是徐建林那么有磁性,但卻很有穿透力。
“是。我大二了,還能加入咱們協(xié)會嗎?”徐婭霖問道。
“當然歡迎!入會的事,你可以問問咱們李論副會長。”羅老師看到李論的目光一直在徐婭霖身上,便想要推波助瀾。
“那心理健康的事呢?羅老師,我的心生病了,您幫忙給看看好嗎?”徐婭霖看都不看李論一眼,便問道。
“那也歡迎,可以到咱們校醫(yī)院的精神科來咨詢。李論那邊有我的值班表?!绷_老師禮貌地回答道。
“不去校醫(yī)院可不可以,我害怕。”徐婭霖撒嬌說道。
但是羅老師卻絲毫不買賬,他能夠看出徐婭霖的小心思,但卻對眼前這個小女孩毫無感覺。因為他的相貌來找他做心理咨詢的女生很多,羅老師早已見怪不怪了。
“那也可以來我們協(xié)會咨詢,我們協(xié)會有很多同學都非常專業(yè)?!绷_老師說完,又看來看李論。
徐婭霖看出這羅老師已經(jīng)看明白她的意圖,也在下逐客令,就笑著說了一聲:“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徐婭霖可不是一般般能夠被打發(fā)的,她就好像是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一樣,和李論揮手告別后就走了。但是她的內(nèi)心,早已澎拜,并且制定了A到Z二十六種計劃。
中午各大社團都輪流去吃飯,趙啟明路過繪畫社,他駐足了很久。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副方螢的畫,畫的名字叫《向往》,畫上是一片黑暗之中,一只小小的螢火蟲努力飛向天空,天空中只有一顆星星。整幅畫都是黑色,但就是那一只小蟲和一顆星星,明亮了整幅畫。雖然是暗色系的畫,卻能夠給人希望。
繪畫社的人以為他是大一新生,來問趙啟明是否喜歡這幅畫。
“這幅畫的作者······”趙啟明明知故問。
“她叫方螢,她比較高冷,一般不出現(xiàn)。學弟你加入我們社團,就能看到她了?!崩L畫社的同學熱情地說道。
“我是大二的,不好意思?!壁w啟明尷尬地一笑。
那位同學更是尷尬:“沒關系,大二也可以啊。”
趙啟明搖了搖頭,可卻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那同學不知如何應對,只能又坐回座位上去,趙啟明走過去問:“這幅畫,能賣嗎?”
“賣?”那同學沒有想到這人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怎么如此財大氣粗。
趙啟明也不想這么問,只是覺得直接要人家“送”可能不太好。離開了方螢,趙啟明的語言組織能力明顯回到解放前。
“不好意思?!壁w啟明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啊······要不我給你問問原作者?”那同學看趙啟明是真心喜歡這幅畫。
“不用了,謝謝?!壁w啟明知道,他想要的,更多的是畫畫的那個人。
趙啟明走到食堂,腦海中全部都是那幅畫,他終于意識到,他很想方螢,真的真的很想方螢。
趙啟明一個人失魂落魄地來到食堂,這幾日他終于體會到什么叫食不知味。趙啟明每次吃的都是方螢喜歡吃的檔口,可是卻吃不出當初一起時候的味道。趙啟明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果見到方螢,該如何面對她。
吃完飯后,趙啟明起身端起餐盤送到了餐盤回收處。就在他準備下樓的時候,他看到了方螢和林靜怡在一起吃飯。方螢隨便打了一份套餐,可是趙啟明卻看見方螢只是機械性地將飯菜一口又一口送進嘴里,毫無表情。林靜怡看到方螢這樣,不斷地給她夾菜,可是方螢卻是夾什么吃什么,一點沒有選擇。
趙啟明看見方螢吃了她最討厭的香菇,面露難色卻依然吃了下去;趙啟明看見方螢筷子之間的雞蛋掉了下去,可是方螢依然把空筷子送進口中;趙啟明還看到了林靜怡吃完后,方螢就跟著放下口子,接過林靜怡遞過去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后起身。趙啟明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直看著她。
看到她們往餐盤回收處走的時候,趙啟明突然慌亂地躲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躲,明明見到了她,怎么就是不敢去面對她了呢?
方螢低著頭跟在林靜怡身后,趙啟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螢。方螢的弱小、方螢的驕傲、方螢的明媚、方螢的難過······趙啟明都見到了,可如今的方螢,卻是如此的失魂落魄。趙啟明沒有想到,方螢竟然會是這樣的頹廢。像是一朵嬌艷的花,失去了陽光和水,一點點在枯萎。她任由花瓣凋零,垂頭喪氣,毫無生機。
趙啟明想到了方螢那副名為《向往》的畫,黑色的畫充滿了希望??裳矍暗姆轿灤┲患埸S色的外套,卻顯得那樣的落寞,趙啟明的心就像是揪在了一起一樣心疼。這幾天,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就在看到方螢如此頹廢的那一刻,趙啟明終于明白了。他愛她,無論什么樣的她,他都愛她。
他想要保護那個被狼狗圍堵楚楚可憐的方螢;他憐惜那個講述起父母時候后悔難過的方螢;他欣賞那個站在臺上成為焦點璀璨奪目的方螢;他想要陪伴那個一個人和那么多傷害她的人斗爭的方螢;他喜歡那個活蹦亂跳和他打打鬧鬧的方螢;他心疼那個說著自己只是害怕失去而消化掉所有負面情緒的方螢。這所有的感情歸結(jié)到一起,那就是愛。
趙啟明愛方螢。
他想要追上前去,和她道歉,和她重歸于好。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更加明確自己有多大的勇氣來守護全部的她。哪怕今后看到了更多面的方螢,他都有力量和信心和她一起走過余下的歲月。因為他愛她。
“趙啟明,在這干嘛呢?”就在趙啟明準備上前追上方螢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