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爺揮著小爪子將君寒生的俊臉撓的血肉模糊,那觸目驚心的皮肉翻滾,連九兒看著都覺駭人。
思緒漸漸回籠,她瞪了胖爺一眼,揮手正要幫君寒生療傷。
然......
風(fēng)過無痕,君寒生的臉,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金光點點縈繞,絲絲縷縷照在他臉上,很快,只須臾片刻,他的臉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這是......
九兒眸中一閃而過的異色,盯著君寒生少許,沉默不語,倒是君寒生痛呼一聲,抱著她的胳膊頗為委屈的叫喊。
“阿九,它撓我,臉好痛,阿九,好痛,阿九給呼呼”
這道清脆的撒嬌討?zhàn)?,讓九兒頗感無語,她嫌棄的推開他,然后抓住胖爺?shù)暮箢i把它掕起來。
“晚膳之前,你若還是不回來,就不用回來了”
昨日,胖爺嫌太子府無聊,說是要出去逛逛,便以魂魄抽離,如今眼前這只小白狗,不過是他的真身,留著一縷魂魄。
一句話說完,她便將小白狗扔在了軟塌上,白狗翻了個跟頭,知道自己犯了錯,仰著脖子嗷嗚叫兩聲,便縮著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渴了”
九兒歪著腦袋,朝君寒生說了一句。
“啊,那我去給阿九倒茶”
君寒生馬上忘了剛才的委屈,轉(zhuǎn)身屁顛屁顛的跑了。
待他離開后,九兒才重新看向一旁的石蕊。
“誰讓你來的”
“我.....”
石蕊低著腦袋,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為難,見此,九兒聳聳肩,漫不經(jīng)心道:
“從哪來回哪去,我不需要婢女”
“九長老,并非我不肯說,我只是.....只是.....是姑姑讓我來的”
石蕊著急忙慌的解釋,最后,索性一咬牙,哀聲道:
“姑姑說,縱觀這天地之間,只有九長老您可以幫我,所以我便求成姑姑帶我來找您”
“姑姑?”
“是,太子殿下也認(rèn)得姑姑,不知九長老可否聽太子殿下提起過風(fēng)婆婆”
風(fēng)婆婆?
九兒斂眉沉思,風(fēng)婆婆?似乎,有些印象,那傻子提的人多了去了,什么云婆婆,花婆婆,風(fēng)婆婆。
“你.....”
“九長老,石蕊之前一直在太子府當(dāng)差,什么都會,九長老出山不久,想來對很多事情不是很熟稔,石蕊一定能照顧好您,九長老,求求您,您就讓石蕊在旁邊伺候吧”
石蕊深怕九兒拒絕,眼睛都紅了,淚珠一滴一滴落下,可憐兮兮。
九兒扶額:“你一直在太子府當(dāng)差?”
“是,天大地大,石蕊無處可去,姑姑便讓石蕊隱身在太子府,之前一直借旁人之名茍且偷生”
石蕊知道,若是欺騙,只怕結(jié)果更糟,所以,她索性把話都交代明白。
九兒敲了敲額頭,似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假,陣陣凝滯的空氣中,她忽而道:
“你為什么不直接尋我?guī)兔?,反倒是要跟著我做我的婢女??p> 聞言,石蕊頃刻掉下眼淚,隱忍的情緒中,是掩藏不住的絕望和落寞。
“九長老,石蕊如今所求,便是好好活下去,尋求一個能容身的地方,若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如何等得了這漫長的歲月”
若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如何等得了這漫長的歲月......
這句話,讓九兒有一瞬的恍惚。
“既如此煎熬,為何還要繼續(xù)活著”
她垂眉,似是在自言自語,石蕊以為她在問自己,抿唇,苦笑道:
“如此活著,我倒寧愿舍了命,可是,他說,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無論如何.....呵,就是這四個字,如同一個枷鎖,讓我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