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免人矚目,夜瑾施法隱身瞬移,和狐淼淼來到林家墻外,他腳輕點了兩下,潛入院中。由于白天林家一家都去田間務(wù)農(nóng)去了,所以此刻院中無人。此時井內(nèi)獨占靈穴口的老龜,正準(zhǔn)備閉關(guān),就感覺一股很強的壓力朝著它的龜殼襲來,他震動了兩下,卻還是掙脫不了,動也不能動。
“誰???”它以為自己發(fā)出雄壯威武的聲音,實則弱如蚊哼。
“老烏龜,快出來,本大仙又來了,不要縮在龜殼中不敢見人,快把你的龜腦袋伸出來……”不知夜瑾使用神氣震懾老龜?shù)暮淀?,正完美的演繹狐假虎威這句話,「家長」來了給足了底氣。
又是這一只臭狐貍,她就不能休息一下嗎?給它老龜喘口氣。
“別吵,我……”老龜?shù)念^才一伸出龜殼,強大的力量又把他打回殼里,有苦難言,這強大的震懾神氣,壓得它老龜幾乎要吐出一口老血。
“夜瑾,這只老烏龜太可惡了,我們在上面喊得口干舌躁,他卻裝聾作啞,你說我用龜殼做個洗臉盆合不合適?”幾百上千年的烏龜殼肯定夠大能用來泡腳。
夜瑾打量著她,這餿主意不錯,雖然可行,但是……“修行不易,老龜若未害人不可斷其修為,你還是找別的東西替代吧?!?p> 井底的老龜聽到此言兩眼淚汪汪,他現(xiàn)在知道了,壓得他不能動彈的是這個名為夜瑾的男子,幸好他還算是講理的人。
“那它噴了我一身水的仇怎么算?”她氣得鼓起臉頰,他胳膊肘往外彎,偏幫外人,她要和他絕交五天不說話。
“那你也可以噴回它一身水吶。”夜瑾難得地說了句笑話。
“臭夜瑾,他是烏龜?!碧焐菜?p> 夜瑾聽她稱呼,有些不悅皺眉,這小狐貍知道他疼愛她,真是越來越不知分寸了。
“那你說要如何消氣?”烏龜族類修行的妖怪都向來溫和,大多也都是和氣之妖,從不為非作歹,剛探了它的周身法氣,這只應(yīng)是天界靈龜。估摸是受這靈脈的吸引偷跑至此,其實可以好好講理就能請它離開靈穴,結(jié)仇真是沒必要。
“用火焰術(shù),對,用火烤它?!笨緸觚斎鈶?yīng)該很好吃……想著,她得意的將雪白的尾巴冒出來,搖啊搖。
底下的老龜一聽,這可不得了,這小狐貍該不會真要那位男子將它烤了吃了吧?身子抖了抖。
將近千年未笑過的夜瑾發(fā)出輕笑聲,“其實你早就一心想吃掉它對吧,饞嘴的性子什么時候改改?!?p> 誒?該不會是同意了吧?虧它老龜還以為這位大神講理!
“夜瑾,你不許笑,你一笑就太妖異了,感覺所有的光都被你吸走,就像魅惑的妖神?!背怂拿姘朔蕉及盗?,神笑起來都是這樣好看嗎?心情好了周圍都是發(fā)光發(fā)亮的嗎?可是土地爺爺并沒有這樣吶……
“妖神也是神?!倍⒅淀档募t臉微笑。
剛才真是作孽哦,怎么最近總被山神大大迷惑呢?難不成現(xiàn)在連神她都想要吃了?!
回過神的狐淼淼笑盈盈,直視著他,滿心信賴的說:“我家夜瑾不是妖神?!?p> “你確定?”眉輕揚。
“因為你沒害過我啊。”他吹口氣就能滅掉她,還容她活到現(xiàn)在,還送吃送喝的。
冷峻的面容悄悄柔和,眼底彷佛籠罩霧般柔光,他嘆息似的說:“你還太年輕了,世間的善惡于你太難,不知是非,不知對錯。”她單純的如新生兒般,還在混沌中摸索。
“夜瑾,你說的太深奧了,我聽不懂,可是我們?yōu)槭裁床荒軞g歡喜喜的做自己呢?什么是非善惡、什么規(guī)矩,為什么要去傷腦這些呢?還不是被制定出來的,誰敢保證一定適用每一個人?”生命短暫,活著一世就應(yīng)該快活的去感受世間的一切,何必糾結(jié)那些傷心又傷腦的事情呢。
看她認(rèn)認(rèn)真真的模樣,夜瑾眼神一柔,像注入兩汪清泉,不自主開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護著你就是?!?p> “真的?”狐淼淼興奮得兩眼發(fā)光。
“嗯?!比绻幸粋€人能無憂無慮過一生,他為何不成全?
對于狐淼淼來說面對任何事都大無畏,一點小事就能讓她開心的性格,也能讓她生氣大怒,也能讓她哭上幾天,但是很快就能忘記,成天嘻嘻哈哈。
他是羨慕的,活得太久了,他已忘了許多感受,冷眼看著眾生來來去去,生生死死,他的心是一潭死水,激不起漣漪,可是她,彷佛絲絲小雨,雨點雖小,卻能將他這死水,激起了陣陣水波。
她是變數(shù),在他的孤寂生活中注入活水。
“那我是不是可以火烤烏龜?”興奮一起勁,狐貍耳朵忽地竄出來,在她腦袋上擺動,但跟尾巴一樣,只出現(xiàn)一會就消失。
“隨意?!钡人鎵蛄?,他再替這只烏龜治一治傷。
這完全就寵上天的勢頭啊~~~井底的老龜嚇的心臟都快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