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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去去千里煙波

第七十九章 此去經(jīng)年2

念去去千里煙波 江秋語 2087 2020-06-27 06:03:54

  夜入闌珊,燭光搖曳,街道之上,一更聲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文淵伯府邸內(nèi),仆人已被遣散無幾,邊子興身邊只留下了從小侍奉在他身側(cè)的小廝清風(fēng)。

  借著微弱的燈光,邊子興仔細端詳著游婧芝送他的那個小像,小像底座上刻著的兩行小字,以前他只覺著這小像雕刻的同自己神似,卻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暗暗藏著的玄機,他心中竊喜,讀出了那兩行字:“君心似我心,不負(fù)相思意?!?p>  清風(fēng)在忙著將書案上的書收入箱中,抬眼看見邊子興在望著小相傻笑著,心下想道如今家中遭此變故,能讓公子一笑,甚覺寬慰。清風(fēng)亦隨之面帶笑意,打趣說道:“自公子從郡主娘娘那里得了這小像后,便總是捧在手里眼睛癡癡的看著,如今不僅癡相未改,臉上還多了些憨笑,還真是應(yīng)了癡情這二字的模樣。”

  “你年紀(jì)尚小,還未說親,自然不懂情到深處的感覺,待哪日你有了心上人,便也會懂得心甘情愿這四個字,到時候定不會取笑我了?!边呑优d小心翼翼的將小像裝進了盒子里。

  此時,窗外突然傳出了輕盈的步履之聲,二人聞聲頓了片刻,清風(fēng)豎耳細聽,后面色松快下來,說道:“定又是那只野貓來覓食了?!?p>  話說完,又是一陣異響,邊子興似察覺到了有人到訪,他對清風(fēng)說道:“你去廚房找些剩下的湯飯喂了它,免得它折騰一夜。”

  清風(fēng)遵守主命,開門準(zhǔn)備去喂貓,卻突然聞到一股獨特的茉莉香味,他心中大致猜到了一二,他一聲不吭關(guān)好了門離去。

  “清風(fēng)是貼身伺候你的人,你又何必瞞著他?”游婧芝從窗戶一躍而進。

  見到游婧芝,邊子興滿心歡喜,可心中又惴惴不安,他站的遠遠的說道:“雖然你我已經(jīng)定親,可畢竟你還是在室閨閣女,讓旁人見了你三更半夜出現(xiàn)在我房中,你我縱然渾身是嘴也是辯解不清了?!?p>  游婧芝面有不悅的坐下,說道:“原來我竟是這般見不得人?我不過是想來同你好好道別,卻不曾想像做賊似的?!?p>  邊子興忙去關(guān)好門窗,哄道:“我見到你,自然是歡喜的,可你畢竟是女兒家,又在京師頗有地位,若有個萬一,那便是眾口鑠金,我得保證你的名聲不受損才是?!?p>  游婧芝見他也是滿心為自己考量,便沒再深究,她取下身后包袱并打開,拿出一副毛圍領(lǐng),說道:“我頭遭做完一件女紅,樣子或許不大好看,但邊境陰冷潮濕,你或許用得上?!?p>  邊子興靠近,拿起圍領(lǐng)便戴在脖子上,歡喜道:“我很喜歡,能得你這般才情橫溢,體貼嫻淑的女兒為未婚妻,乃我此生之幸,若我三年內(nèi)能回來,我定來娶你,若我回不來,那便是你我此生情深緣淺?!闭f到此處,他語有哽咽。

  游婧芝望向他,二人四目相對,無語凝噎。

  邊子興心中有一聲音道:此番再見,不知是何時光景,她瞳有失落,應(yīng)去將她攬入懷中安慰。

  然而另一個聲音又在暗道:我們尚未簽婚書,拜高堂,絕不可做輕薄之舉,壞了規(guī)矩,污了名聲。

  游婧芝瞧著他見自己并未有許多驚喜之色,略略道別后便躍窗離去。

  邊子興立于窗前,望著那空窗許久。

  次日,晨光微熹,寒霜淺雪,滿目清冷。

  約四五輛馬車緩緩行駛于京師路上,邊子興同父母雙親共座在馬車之中,一家人皆面色凝重不舍。

  此時,孤寂之中,傳出一段琴瑟之音,邊子興打開車窗尋聲望去,一曲“云裳訴”似正是從游駙馬府里傳出。

  琴曲畢,城門開,一別兩地,從此,山高水長車馬慢。

  游婧芝一曲喚醒了游府眾人,余笙打著哈欠端了剛燒好的炭盆進了游婧芝的屋里,一開門,瞬覺冷氣襲來,游婧芝忙裹了裹身上批的披風(fēng),“快將門關(guān)好,莫教這寒氣入了屋里!”

  余笙關(guān)好門,將燒的正旺的炭盆擺到游婧芝面前,她抬頭見桌上擺著的那把古琴,道:“這把琴姑娘都收起來許久了,今日怎么想起將它翻出來把玩了?”

  余笙從小便賣身為奴,大字不識,音律不通,未聽懂琴中情誼,實屬意料之中。

  游婧芝直覺得雙腳寒涼,便坐上床用被子捂著兩條腿。

  此刻,游婧思推門而入,搓著被凍的通紅的小手,說道:“原來北方這初冬便這么冷了?我聽聞姐姐這里有好炭,便不請自來了,”

  游婧芝十分喜歡性子直爽的游婧思,見她來訪十分開懷,她掀開被子一角,道:“冬天清晨最是寒冷,你莫站著,快過來將腿腳捂一捂。”

  游婧思脫去鞋子,鉆進被子里同游婧芝對面而坐。

  “昨天受明姨娘相邀去醉雨軒吃晚飯,卻聽到一事,據(jù)說是宋姨娘聽聞了那日廣濟寺之事,直接被氣的昏厥在地,還傳了女郎中入府,醒了后就跟叔父一通哭鬧,將那英國公形容的十分不堪,非要讓叔父去找英國公退婚不可!”游婧思將這事形容的有模有樣。

  游婧芝昨日一門心思都在傷懷同邊子興的離別,并未留意府中后院諸事,“英國公雖現(xiàn)如今行事荒唐些,但卻并不是壞人,他其實過得很不容易,但我父親是如何說的?可要退婚?”

  游婧思道:“并未,叔父說同英國公的婚事是老國公在世時親定的,如今若是悔婚,一是對不住老國公,二是自此游家就要背負(fù)失信的名聲了?!?p>  游婧芝道:“從前芷蘭堂若想要什么,總是少不得一番哭哭啼啼,父親心軟便總是遷就,如今事關(guān)游家聲名,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招數(shù),怕是都起不了作用了?!?p>  余笙為二位姑娘暖了茶,放在床邊。

  游婧思將熱熱的茶杯捧在手中取暖,道:“若誰家公子瞧上了誰家姑娘,還能去找媒人上門說親,若是看上了身世門第好的為妻,若是看上了門第清寒的可為妾,最不濟若是看上個婢女還能收入房里做個通房丫頭,可我們作為女兒家真是半分都沒得選,婚姻之事全賴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好不公平?!?p>  游婧芝十分認(rèn)同,附和著嘆了幾聲氣。

  不久,晨曦破曉,朦朧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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