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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未婚

第四十九章 選擇

30未婚 元寶菌 5764 2020-07-19 15:09:28

  和志杰分手已經快一個月,初夏已經走出失戀的陰霾。夏日啤酒節(jié)的活動有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初夏考慮亦辰是老同學,便把禮儀和啤酒小妹外包給他。雖然收入不高,但也是初夏的一番心意。況且賺這筆錢也不花力氣,就只動動嘴皮子,很是輕松。

  完成啤酒節(jié)開幕儀式之后,初夏安排完工作就要離開。她才走到停車場就遇上亦辰。

  “工作才忙完,就想要去約會小男友?”亦辰打趣。

  “呵呵,”初夏無可奈可一笑:“忙了一整天就想回家休息?!?p>  “你載我一程吧,我沒開車?!币喑秸f。

  “上車吧,反正我也沒事?!?p>  亦辰上車后東拉西扯說自己怎么找到這些模特,模特們又很吵,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白屗齻儙y集合,說了時間地點,還是照樣遲到,還是忘記化妝,真是頭大?!?p>  “都是小女生,你就多包涵,多照顧照顧?!?p>  “小女生就是麻煩。”亦辰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

  “男生不是都喜歡小女生嗎?”初夏反問。

  “誰說的,我喜歡成熟懂事,不用操心?!?p>  “是覺得年齡大的女生懂事,不麻煩,對嗎?”大約想到自己的年齡,初夏心里有一絲不爽,討厭男人對年齡大的女生隨便下定義。

  “不是,當然不是?!币喑浇忉專俺墒斓呐蒙?,更能理解男人的不容易。而且年齡相仿更能聊得來。現在那些小孩喜歡的東西,我一竅不通?!?p>  初夏聽著亦辰說的那些話,也陷入思考中。年輕女孩和成熟女孩的區(qū)別在哪里?在他嘴里似乎成熟女孩什么都更勝一籌,更成熟懂事,更加溫柔,更有家庭責任感。這些都是成為了所謂的優(yōu)勢??墒浅跸挠X得不全對,年輕女生除了年輕,還有一種難以說出來的感覺,她們身上有一種光,熾熱而美好,靠近的人總會被融化,眼睛里有星星在閃爍。這些東西在生活面前似乎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作用,但是正是這種無用的東西卻格外吸引人。

  “初夏,你眼光也好,男朋友帥氣又維護你。同學會上的事,我都知道了?!?p>  “哈哈,傳得真快。真不該去同學會,無聊又很麻煩?!?p>  “在同學會上秀了一波恩愛,現在就后悔啦?!币喑降脑捰謳追终{笑。

  “再多嘴,就讓你在這里下車?!背跸陌衍囃铱?,假裝要停車。

  “女人真不能得罪?!?p>  初夏說不語。

  “你男朋友呢?今天活動怎么沒見到他?”

  “分手啦。”初夏沒好氣地說一句。

  “分手了?這也太突然了了。上個月才開同學會?!?p>  “是啊,秀恩愛死得快嘛。”

  “我沒那個意思,呵呵?!币喑节s緊解釋,“只是太突然,之前看你們倆還挺好,黏得跟蜜一樣?!?p>  “你少說風涼話。這還不是拜你所賜?!?p>  “這關我什么事?”

  “他看你和我在一起就吃醋了,怎么不管你的事?!?p>  “真的有此事?”

  “就上次送你還吵了一架?!?p>  “既然你分手跟我有關,那我一定對你的分手負責。”

  “負責?你怎么負責?”初夏反問他。

  “當然是給你找一個男朋友?!?p>  “切,”初夏哂笑,“你別費心,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覺得我怎么樣?”

  初夏握著方向盤看了亦辰一眼:“不怎么樣!”

  “我覺得挺好,要不你考慮考慮做你男朋友?”

  亦辰剛說完,初夏就哈哈大笑。他這玩笑開得可過份了。

  “你別開玩笑,”初夏說,“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亦辰說,“我仔細給你分析分析,我梁亦辰,有過短婚,但和前妻已經徹底分開,沒有糾葛。車子不貴,房子不大,但是已經足夠。雖然算不上事業(yè)有成,但還算穩(wěn)定。咱們又是同學,知根知底,不必花特別多的時間了解對方。這樣還算不上一個好的結婚對象嗎?”

  初夏正想反駁,但只是張張嘴,什么都沒說出來。她想起江凌說過的話,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但亦辰的大白話讓自己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亦辰見初夏沒說話,便繼續(xù)說:“你不用著急回答我,你可以好好考慮幾天再回答我。我這又不是求婚,你不用那么著急。”

  初夏直直地看著前方,抱著方向盤,繼續(xù)沉默。

  “明天還要一早起來,領著模特們來報道。”亦辰見初夏還是不說話,便轉開話題。

  亦辰這個提議讓初夏十分意外。她覺得亦辰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她不喜歡這種分析得出的戀愛。她的心里說不出的徘徊糾結。

  離婚,是放手,也是放過!

  婚姻,是一個契約,是一個承諾,同時也是一份約束。在圍城之內的人,都務必要遵守城內的規(guī)矩,也決然不能在圍城之外兒戲。

  在進入城內,男女必定是思慮周全,放棄自身的一些權益,成全兩個人的生活。大部分人結婚都出于情投意合,才敢攜手走完后半生。

  韓沐卉嫁給李世翊真正是嫁給了愛情。

  初遇世翊時,沐卉不過二十歲左右,雖然還年少,但這感情卻真切而炙熱。二十歲正是看不到未來的年紀,也不知道未來將會朝向哪一邊走,沐卉認定世翊,這一世便是他。無論未來會怎樣,只要有世翊的地方,就是她的未來。

  世翊畢業(yè)要駐廈門分公司一年,沐卉二話不說辭掉工作要隨他一起去廈門。沐卉是在國企工作,用她父母的話說就是鐵飯碗,一輩子都不愁。這托多層關系還不容易才找的工作,沐卉居然說辭就辭。母親氣得捶胸頓足,你可知道我和你爸花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你找了這份工作,別人擠破頭都沒有。

  父親雖然沒說什么,氣得連面都不想見她。

  單位領導看在她父親面上還說,辭職的事緩緩,思考兩天再好好答復。

  沐卉攪著手指有些不好意思,但語氣卻十分堅定:“領導,這工作我是不能不辭。我男朋友要去外地一年,我得陪在他身邊?!?p>  領導看著她的小模樣大笑:“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就是為了陪陪男朋友。你們分開一年,他再回來就行了,你何必大張旗鼓辭職去陪他?!?p>  “他不在身邊,我心里就不安得很。只要他去哪兒,我都要跟在他身邊。”

  領導看著小丫頭倔強的模樣,心里很是覺得好笑,這姑娘平時沒有聲息,說到感情卻比誰都較真,可她年輕小不懂情深不壽的道理,看樣子是沒法攔住她。

  “你在回家好好想想,和你父母商量商量再說辭職的事兒?,F在的90后,說走就走,未免太灑脫些了?!?p>  沐卉擺擺手,“領導,我不是對工作態(tài)度不認真,確實是因為、、、、、、”

  領導擺擺手:“自己考慮好了再去人事?!?p>  沐卉離家去廈門在家里自然掀起不小的風浪,父母的責備,親戚朋友的勸導隊她沒有一點作用,她是鐵了心要跟著世翊。

  在機場世翊的父母再三叮囑依依不舍地作別,沐卉看著他們一家人惜別的場景淚眼婆娑,自己要遠走,父母是沒有一絲要原諒自己的跡象。也不知道這以后該怎么辦。

  世翊摟過沐卉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兒,一年之后我們就回來了。你父母自然也就自然原諒你?!?p>  “若是我父母不原諒我,這世上就只有你一人是我可以依賴的親人了?!?p>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委屈。你父母也會原諒你?!?p>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忤逆過我父母,為了你,我才敢違背他們的意思。要是你以后辜負了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p>  “我怎么會辜負你?!?p>  “萬一呢,這世上的事誰都說不準。萬一你辜負了我,我絕對不會輕饒你?!?p>  “你不輕饒,那你會怎么對我?!?p>  沐卉抓起他的手狠狠在手背咬了一口:“我一定一口一口把你吃進肚子。”

  “好啊,到時候你是要紅燒還是清燉?”

  “干煸。”

  飛機離地升入空中,沐卉看著地面逐漸變小的建筑物,心里默默向父母告別。

  一年的時間很快,仿佛昨天才到廈門,今天就已經回來了。

  一回來倆人就迫不及待地到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紅彤彤的結婚證,一人一本。沐卉捧著結婚證,心里既是高興,也萬分忐忑,從此刻起,自己就為人妻了。雖然以往也和世翊同住,但持證上崗卻是另外一番心情,仿佛將自己托付給了這個人。

  沐卉牽著世翊的手,深情地望著他說:“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持證上崗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負我,要一心一意對我,要是有了二心,我一定把你燉了?!?p>  “吃貨!”

  圍城,當你欣喜地奔入,才發(fā)現這座城與你想的有天壤之別。圍城之外的花前月下逐漸被城內的油鹽醬醋給替換,原本的甜言蜜語也被生活瑣事替代。在圍城內脫掉愛情的華衣,只剩下赤裸裸的生活。

  沐卉需要愛,需要很多的愛和關懷才能時時刻刻保持自己在愛情和婚姻中的安全感。愛情,一旦索要的越多,對方總會退避三舍。強大的控制欲會讓人窒息,讓人失去自由。

  若世翊沒有按時回來,沐卉總是心神不安。接連打電話過去,世翊湊著電話小聲說,正在開會,待會兒就回去。

  世翊的話,沐卉將信將疑,公司哪里有如此多會要開,每每都拖到下班才開,問在開什么會,一句“給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便結束對話。

  男人總是覺得女人對自己和自己工作的理解能力處于幼兒園階段,就算你百般解釋,她也并非能聽得懂,說了她又不懂,不如不說。

  晚歸回來的世翊見沐卉臉色不好,相必又是為了加班心里不爽。他心里想,天天上班加班,心里已經不爽,一回來還要對著這副苦瓜臉,真是煩不勝煩。他把包丟在沙發(fā)上就到衛(wèi)生間洗澡。

  沐卉見他什么也不說,當自己是空氣一般存在立刻從沙發(fā)上掉下來跟著進了衛(wèi)生間。

  “從上個月到現在你每天都加班,問你做什么,你也不吱聲。你到底是在加班還是在做什么?”

  “你要是不相信我在加班,你到公司管人事部要考勤啊,你就知道我在做什么。”

  世翊冷到的口氣令沐卉傷心。沒想到婚姻到此刻竟是這樣無奈,冷言冷語。世翊也并非有如此多的班可加。在民營企業(yè),加班是沒有任何加班費,他只是想逃離沐卉的控制欲。沐卉總是裝作不經意翻他的手機,若只要有蛛絲馬跡,立刻翻臉。

  一次女同事和他發(fā)信息開了幾句玩笑話。沐卉看見醋意大發(fā),不僅和世翊大吵大鬧,還說要打公司找那個女同事的麻煩。

  世翊嚇了,他知道沐卉不是說說而已,她真要鬧起來還真能鬧得厲害。若真鬧到公司,他和那個同事真沒辦法繼續(xù)在公司待下去。

  一氣之下,世翊推了一把沐卉。沐卉被嚇了一跳,這還是他頭一回對自己動手。她哭鬧著回了娘家,向父母哭訴自己怎么被世翊欺負,他在外面和同事又怎么不清不楚。

  這一通好說,父母又帶上沐卉深更半夜向世翊問罪。世翊審問一番,又不得不立下重誓以后不得有越矩的行為,不能再打沐卉。

  從此世翊總是想辦法躲著沐卉。在公司就他有什么事都一律扛下來自己做。沐卉對他盯得也越發(fā)地緊。

  世翊見到她還在站在門口便把手中的手機地給她:“你要看,就隨便看?!?p>  沐卉沒喲接:“你既然能給我看,有的東西你肯定已經刪得干凈?!?p>  “你要這樣想,這樣說,我就沒有辦法了。”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惹得沐卉怒氣沖沖,又沒有借口發(fā)泄,只好甩頭就走。兩個人拼命地向對方較勁,婚姻變成了一場博弈,總想壓制對方?;蛘哒f是想讓對方為了自己改變。

  可是他們沒想過,相愛的過程,婚姻相處的方式,是一種自我的犧牲來成全兩個人的生活。這種相互博弈,企圖壓制對方的想法,原本就是一種愛自己勝過對方和家庭的表現。太在意自己在婚姻中處于的角色和所處的地位。

  沐卉不曾想過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換來的婚姻竟然如此涼薄。她不甘心與此,每次吵架她總是把當年為了陪世翊去廈門的舊事重提。世翊冷眼相對,我沒有讓你辭職,從始至終都是你自愿的。

  三年的婚姻,七年的感情,好像找不到路可以走下去。

  每次看著世翊這張臉,沐卉都會問自己,是否還愛他,愛有多少,恨又有多少,這愛了越多,恨也就越多。

  周末,沐卉在家收拾屋子。在世翊外套兜里發(fā)現一支關機的手機。她拿著手機朝客廳走去,正想張口說,世翊你的手機,卻發(fā)現世翊正在玩兒手機。他手里玩兒的不正是他自己的手機,那這支手機又是誰呢。

  她轉身回到臥室,打開手機,發(fā)現還有密碼。她試了好幾次密碼也沒解鎖手機,最后她用世翊銀行卡密碼將手機打開。

  這是一個全新的號碼,手機里只有一個聯系人。從兩人聊天的內容來看,認識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從一開始的曖昧到后來的刺激露骨,一步一步世翊走出婚姻的城。

  沐卉跌坐在床上,手腳發(fā)抖,已經哭不出來。她不知道是預料之內還是預料之外。等到自己緩過來意識,她才強迫自己走到客廳。

  她揚起手機放在世翊眼前:“這是什么,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世翊停止手中的游戲抬頭看一眼臉色蒼白的沐卉:“既然你都看到了,我還能有什么解釋。”

  “我要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世翊接過她手中的手機:“沐卉,我們都放過對方吧!”

  “我為什么要放過你,憑什么要放過你。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也就只換來你的出軌?”

  “沐卉,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愛我,你只是想滿足自己的控制欲而已?!?p>  “想讓我放過你們,不可能。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p>  “不放過我,你又要怎樣,是準備和我消耗殆盡嗎?這種相互折磨的日子,我過得好累。沐卉,我不是不愛你,只是越來越累了。”

  “自己出軌了,還給我骯臟齷蹉的解釋?!便寤軕嵢凰らT而去。

  所有的情緒都涌上心頭,沐卉從來沒有想到兩個的感情會有如此下場。這許多年的光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這里。沐卉抬頭看看天,憤怒、委屈、難過一一將自己吞噬?;橐鍪鞘裁??不是說好的一輩子的承諾嗎?她已經無力去追問答案。沐卉不會就這樣放開世翊,她為他,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怎么能這樣輕手放開他。

  為了避免世翊和那個女人私底下見面,沐卉上下班都接送世翊。就算世翊加班也會等著,她不時還會送餐到公司。

  公司的同事都豎起大拇指稱贊世翊有福氣能娶到這么一個溫柔賢惠的老婆,還特別羨慕地說,現在像沐卉這樣體貼的女生屬于稀有動物,值得珍惜。

  世翊笑笑不說話,這些表面功夫沐卉做得很足。

  只要兩個人待在一起,立刻針尖對麥芒。沐卉一邊開車一邊說:“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那個手機號碼,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

  “沐卉,是我做錯事,對不起你!可是我們這樣是沒有辦法過下去,你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段經歷,也永遠原諒不了我。如此捆綁在一起除了相互折磨,并不會有更多的好處?!?p>  沐卉一轉方向盤,車子差點撞到護欄。世翊抓住她的手:“你想干嘛?”

  “我還能干嘛,剛剛腳底下滑了一下?!便寤芷降卣f,“你讓我見見她?!?p>  “不會,不可能。我知道你的脾氣,肯定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p>  “你這是在袒護她嗎?”

  沐卉打開車門,踩著高跟鞋往回走。

  夜色濃重,世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并沒有追上去。

  情已逝,人心已不再。待在身邊的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

  沐卉和世翊拖拖拉拉半年之后才離婚。在這半年里,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但兩個人形同陌路,眼神不是冷漠就是嫉恨,好像都忘記了曾經的那些美好。

  從民政局出來,拿了離婚證,沐卉有說不出的難過,但卻出乎意料的感覺輕松。她以為自己會哭,但并沒有。壓抑在心中多久的愁緒在那一刻都消散。

  當感情逝去,相互仇恨的時候,婚姻并不是兩個人的幸福歸屬,或者是避風港,它反倒成為熾烈的束縛。往往為婚姻付出多的那個人更不愿放手。不放手的愿意并不是因為愛,而是出于不甘心,寧愿兩個人相互不痛快,也不愿意讓對方如此輕松解脫。

  放開了手,既然放開別人,也是放過自己,在一段錯誤不等位的婚姻中,強迫在一起并沒有復仇的快感,只能加深痛苦而已。灑脫一些,放開手,讓想離開的人離開才能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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