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并未想到吳崢會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將蝕骨之箭射出,她曾經(jīng)領略過他的無數(shù)次的卑鄙手段,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是一個愛搞偷襲的小人。
蝕骨之箭一出,非死即傷。
就連西徹見到蝕骨之箭射出的一瞬間也震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蝕骨之箭的真正的威力。
蝕骨:吞噬尸骨。
世上所有的劍都有劍靈,它們從被鑄造成型的那一刻便有了靈,當它們有了主人,便有了劍氣,劍氣隨著主人的脾性和功力而變化。
白龍?zhí)祛竸颓帻執(zhí)祛竸Ρ緸槭篱g一對壁劍,當白龍?zhí)祛竸ι⒈M所有劍靈時,青龍?zhí)祛竸Ρ阍诎钻柕男渲形宋藫u擺,未受召喚便已脫袖而出,落在了白龍?zhí)祛竸σ呀?jīng)碎掉的劍片旁。
白陽怔怔地瞧著,忽然眼角余光里一道雪白的影子往下倒去,她飛身向白墨撲了過來。
白墨的臉色不變,他本就沒有了本體,如今又受重傷,能夠再次使出的法力就有限了,白陽扶住了他,他努力地讓自己站穩(wěn)。
白陽的手一觸碰到他的身體時,一股刺骨的涼意從指間透到了腳底,“你的身體!”
“你竟然用它逼自己顯形?!?p> “沒事?!卑啄檬治樟宋账鲈诒蹚澙锏氖直常旖沁€有剛才噴出的血跡,他前胸白色衣裳上染了一片,這一笑,仿佛冬日里盛開的梅花一樣燦爛。
可他笑得越燦爛,白陽的心就越難受。
她的眼睛里漸漸濕潤,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沒事她又怎么會這么難受呢?
“你為什么要用烏蠻之術(shù)?”她惶惑無措地抓著他的手臂。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為什么她越是恨他就越是想念他?為什么她明明知道他已經(jīng)娶了和真,她也嫁了陸離,可她的心卻還是被他牽引著?命運究竟安排了什么竟讓她經(jīng)歷了這般坎坷與折磨?
“我想見你?!彼皖^輕柔地說道。
“不,你應該見的是她而不是我。”白陽必須承認一點,她對一萬年前的結(jié)依然還在,或者說是這個結(jié)從未從她的心里消失過,她曾靠著他背叛她的恨活了下來。
因愛生恨,因愛生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曾是她心里對愛情的最美的幻想,愛情的夢幻泡影越大,崩裂的就越快。
吳崢有些怒,因為白墨此時正含情脈脈地看著的不是他的女兒和真,而是他一心想要殺的白陽,雖然他知道白墨的心中并無和真,可他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受別人的侮辱,這和侮辱他有什么區(qū)別。
天地萬物間,不論是人還是神,都有自己在意的事物,而所在意的事物終究會成為一個人成長的根源或是憤怒。吳崢作為天界之主,也不例外。
權(quán)利是無上的,親人是雖不是無上的,但也是不容被外人欺負的。
而白墨知他的強大卻不畏懼,他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白陽在他身后靜靜地白墨。
“不,你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边@話是對白陽說的。
“而你的女兒很好,但不是我愛的人?!边@話是對吳崢說的,他說的時候聲音很高亢,仿佛要將自己心中的憤怒全部發(fā)出來。
和真確實很好,比她的爹要強百倍。至少和真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
“你,不配做一個父親,你是一個爛神,世界上最爛的神?!?p> 憤怒,憤怒,還是憤怒。
吳崢的臉上早已經(jīng)是青筋暴起,他的手握成了拳頭,他的牙齒緊緊地咬在了一塊兒。
......
......
一陣涼風從森林深處吹過來,涼風中帶著一股狠勁。
白墨帶著寒意面對著吳崢,即使他使用了烏蠻之術(shù),可畢竟是上神,能夠驅(qū)使世間任何無形的東西,讓厲害藏于無形中,就如這股看不著摸不到的風一般。此時就如同藏著無數(shù)的尖刀,刺傷了西徹,掠過了吳崢的臉,然后一道血紅色的印子掛在了他的臉上。
“我猜你一定沒見過神劍?!?p> 白墨的聲音如強勁霸道的帶著刀子的風,一字一句的扎進了吳崢的耳朵里,然后是心臟。吳崢感覺到耳朵有一絲不舒服,他的眉頭開始往上擰了起來。
神劍,傳聞這是世界上最霸道的一把劍,卻從沒有人見過,又相傳這把劍從天地形成之初便已經(jīng)存在了,專門吸天地精華。也有人說這把劍是天界第一個神仙用無數(shù)把鐵杵溶在一塊提煉出來的,最后再每日灌輸自己的心頭血而養(yǎng)成的一把神劍,劍身帶著不滅的火焰。
神劍,是不朽的。更是無敵的。
神劍,并不是人們印象中的劍,它是云,也是風,更是月,還可以是人,
神劍,也可以是世間所有的一切。
......
......
城門外邊,老胡正趴在路旁邊的草叢里,聽著城里的鬼哭狼嚎心里不免打起了寒顫。突然刮起了大風,草叢里的黑冰晶被卷進了風里,他也差點被卷了去,幸運的是他死死地抓住了一旁的樹枝,不幸的是他的手和臉被刮傷了。
頭頂?shù)暮邙f像是受了驚,拼了命的振翅離開。
又看見了圓月。
同時發(fā)現(xiàn)狼城上空異象的還有梁丘瑞留在淺灘處待命的軍隊,軍人的膽子都使命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明白的,于是又一輪浩浩蕩蕩地軍隊來到了狼城城門前。
......
......
森林某個山洞里,一個女孩悄悄地醒來,身邊的人都仿佛睡了過去。借著月光她看見山洞口的樹木和草叢在瘋狂地來回掃蕩,接著便是連根拔起的樹木,不知道被卷去了哪里。
小喜搖了搖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吳優(yōu),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叫不醒,便只好放棄。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走出山洞,因為害怕,她并不知道洞口外邊的具體情況,還有眼前睡倒了一地的人,起碼不是正常的睡過去的,單單這個狀況就能令她脆弱的心靈感覺到恐懼。
風聲呼啦呼啦地刮進了山洞,同時刮進來的還有樹葉子,小樹枝。她抬頭看去,一片片閃著小亮光的如花一般形狀的東西飄了下來。
小喜伸手去接,手心馬上一陣凜冽的刺痛,跟著一道紅色的液體流出了手掌。
“這里怎么會有黑色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