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花了兩個小時將屋子打掃干凈,孫茜重新給屋子上了鎖的那一瞬間,百感而生,想要哭出來。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情緒。
“真的嗎?好好好......我們馬上就到?!彼蘖?,喜極而泣。
孫茜著急忙慌地上車,陸融融莫名其妙地跟著上了車。
“媽,怎么了?”陸融融問。
“老張,我們去xx醫(yī)院。”孫茜對司機說。
“醫(yī)院的護工來電話,說你哥醒了?!?p> “真的。太好了。我給三七打個電話,他們肯定也著急了。”陸融融簡直要從車里站了起來,當然站起來是不可能的了,主要是高興。
車子從鎮(zhèn)子駛出來,疾馳在城市的街道上。
......
......
一個小巧的身影從咖啡店奔跑出來,手里還提著一袋咖啡,身手矯健地急速地穿梭地夜色中,她跑過人行道,穿進一座大廈,再跑過一條人行道,最后進了一座有著藍色標志的大樓。
“老大,陸離哥醒了!”三七氣不喘咖啡沒撒大聲地喊。
胡君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確定?”
“嗯!真的,剛陸融融給我打了電話,說陸離哥醒了?!?p> 胡君子一扯掛在椅子上的薄外套,邊走邊說:“我們趕緊過去一趟。”
三七跟在后邊。
......
......
醫(yī)生給陸離做了一遍身體檢查,認定他十分健康。
“陸先生,你的身體現(xiàn)在很健康,之前是因為腦袋受到了重擊才會昏迷?!?p> “我昏迷了多久?”
“三個月?!?p> 三個月?他竟然昏迷了這么長時間!那她呢?
“哥!”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陸離轉身一看,看到陸融融和孫茜從門外進來,隨之趕到的還有三七和胡君子。
“你終于醒了。”
“醫(yī)生,我兒子他沒事吧?”孫茜問醫(yī)生。
“沒事,回去調養(yǎng)調養(yǎng)就行。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了。”醫(yī)生說。
“好,謝謝醫(yī)生。”孫茜說?!拔页鋈ソo老陸打個電話?!?p> 醫(yī)生走出了病房,三個人圍了上來,噓寒問暖地關心著。
“哥,你餓不餓?”陸融融的臉湊得很近,他的臉逐漸放大,陸離一巴掌給他推開了。
“陸離哥,你感覺怎么樣?”三七站在病床邊問。
唯獨胡君子沒說話。
“我不餓?!标戨x說?!拔覜]事?!?p> “哥,你昏迷的這三個月里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整個東市就像地獄一樣,到處亂哄哄的。好些人被凍死了,有些人為了吃的搶劫殺人的都有?!?p> 凍死?
“陽春三月已經過去了,怎么還會有人凍死?”出乎意料,他在屋內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寒意。
“白陽姐姐死了以后,雪就沒有停過,所有人都說這是老天爺?shù)膽土P,還說姐姐是罪有應得。”三七說著說著就抽泣起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崩出來了。
“蘇禾姐姐也不見了,公司也沒了?!?p> 出乎意料,聽到白陽死了的消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難過,反而整個人很平靜,很平靜。眼皮低了低,背靠在病床上的床背上,然后抬起眼皮,問:
“她葬在哪里?”
“我們沒有找到她的尸體。”胡君子終于開口說話了。
陸離看向他,眼神很深邃,眸子收了收,盯著他看。
“神和魔打架,她輸了,天上的神也消失了,我們壓根不知道她的尸體在哪里?!焙痈杏X這個眼神很不友好,也許是他的錯覺,他想再瞧清楚一些,陸離卻沒再看他。
他的話,也正是道出了作為人的無奈。一夜之間,整個世界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接受這個世界是有神和魔的存在的事實。然而一夜之間,他們又重新更新了一下腦中的記憶,這個世界現(xiàn)在只剩下神和人類的事實。神魔一戰(zhàn)原本在他們的認知里來說是只有神話故事里才有的情節(jié),如今卻也成了真實。然而神話故事里的神拯救世人的故事卻沒有發(fā)生,他們只是下來打了一架,然后就消失了。
人們都說,神是騙子。
后來,孫茜領著陸鴻達走了進來,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但陸離都說沒事。他覺得有些煩悶,便沒再多說話,孫茜也看出他心情的不佳,便讓他好好休息,然后帶著他們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yī)院,五人站在醫(yī)院門口,陸鴻達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老陸,你怎么了?”孫茜問。
陸鴻達想了想,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陸離哪兒不對勁?我總感覺他和過去有些不太一樣。”
其他人一聽,想了想,紛紛搖頭。
“你是不是最近忙公司的事情忙暈了?”孫茜擔心地問。
陸鴻達想了想,也許真的是他忙暈了才會有這樣的感覺,說:“也許吧?!弊詈蠛铀腿呋亓税渍?,陸鴻達帶著孫茜陸融融回了家。
......
......
第二天早上,陸鴻達和孫茜還有陸融融一大早就過來給陸離辦理出院手續(xù),陸離出了醫(yī)院的大門,他打開手機,手機桌面是他和白陽去旅游的時候拍的照片,她笑得很甜,就和夢里的她一樣,可是她現(xiàn)在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呢?他看著這張照片出神。陸融融拿著車鑰匙跟在后面,陸鴻達孫茜提著行禮跟在后面。
陷在回憶中的陸離被陸融融的聲音喚醒:
“哥,這個玉是不是你的?”
陸融融從洗手間臺上找到的一塊血紅色的玉遞給了陸離。
“嗯,可能是我剛才取下來換衣服忘記了?!?p> 那是她送給他的玉,所以丟不得。
“這玉很好看,哪里買的?”
“一個很遙遠的地方?!?p> “那是哪里?多少錢買的?能不能送給我?”
“不能?!?p> 陸離一把搶過血玉,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褲子口袋,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車的位置,打開后座車門,上了車。
“為什么不能?這塊你送給我,你再去買一塊吧!”
陸融融跟上來,一副不得到不死心的模樣。接下來,他坐在后座一直軟磨硬泡地想要從他哥哥那兒獲得這塊玉。無論他什么計策,討好的,威脅的統(tǒng)統(tǒng)不行。孫茜和陸鴻達坐在前面,陸鴻達開車。兩人聽著陸融融在后面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好笑地搖搖頭,他們的這個兒子,一點兒也不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