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某一房間里。
姜以漁道:“易容改性,你也是沖著一個月前的人來的?”
唐與言揚眉,抓住了關(guān)鍵,“也?”
姜以漁道:“看來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p> 唐與言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姜以漁坐到了她對面,說道:“有一次外出,聽到的?!?p> 唐與言問道:“你知道多少?”
讓唐與言意外的是,姜以漁沉默了,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難道你知道的并不多?”
姜以漁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坦白道:“我跟魔教合作了,唐兄,我希望你不要出手?!?p> 原來這就是反常的原因嗎?只是跟魔教合作風險太大,為什么要選擇他們?
唐與言皺眉,追問道:“跟魔教合作?為什么?你想清楚了嗎,姜家可就你一個嫡系血脈?”
姜以漁伸手按了按額頭,壓下心底因著問題升騰起來的莫名情緒,說道:“沒有為什么,我想要達成目的,只有和魔教合作!”
唐與言看姜以漁不愿意說,甚至表露出了煩躁,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稍稍安撫道:“我們和魔教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們不招惹我,我不會出手的。當然,如果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動手,我會盡可能的放水?!?p> 姜以漁唇角勾了勾,“有唐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唐與言認真道:“姜兄,雖說我四處游蕩,居無定所,不過遇上了,有需要幫助的,你可以喊我?!?p> 姜以漁眼底也有了笑意,“喊你做什么?我被你騙著打造了鱗尾和雪間還不夠嗎?”
唐與言也笑了,“確實不夠?!?p> 姜以漁指了指唐與言腰上掛著的劍,“說起來,你想掩飾身份,為什么要帶著雪間?我聽說你們弒樓能夠出任務(wù)的至少得精通四種類型的武器。”
唐與言道:“順手就拿上了,結(jié)果成了身份象征,沒辦法再換,沒想到你直接來了這么一手,讓我這個玩家成了姜公子的貴客?!?p> 姜以漁頓了頓,說道:“或許,這樣也能夠幫助你在玩家中更好進行偽裝和的行動,我會配合你的?!?p> “嗯,你說的也有點道理?!?p> 唐與言說完,看了眼窗外,她發(fā)現(xiàn)雪不知道何時停了下來,天色晴朗了許多。要是沒來明悅樓見到姜以漁之前,她可能會選擇往北啟程,但是遇到了……還是先解決姜以漁的事情再離開吧。
姜以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說道:“今天的天氣不錯,是個好兆頭?!?p> 他又道:“很快江虞城對我手藝感興趣的人就齊全了,不如唐兄先回去吧。”
唐與言道:“嗯,多加小心?!?p> 姜以漁淡淡道:“你也是,小心無間。”
唐與言應(yīng)了聲知道,離開了房間往樓下去,邊走邊從高處觀察,她與君啟的視線對上,掃了一眼,還是那幾個人坐在一起,不過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應(yīng)當是君如風。
他們的著裝并不統(tǒng)一,也就只有君如風的衣著跟另一桌小眾門派追風門相似,看來是借著追風門的馬車隊伍趕來江虞城的。
君啟朝她招了招手,不知道他說了什么,葉如霜和洛琳瑯也抬頭揮手示意,唯獨她認為的君如風還端坐在那里,沒有過動靜。
君啟發(fā)現(xiàn)了君如風沒動過,放下了手,壓低腦袋,看向他那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葉如霜也跟放下了手,冷冰冰的面容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唐與言十分疑惑,她沒有想明白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尤其是看到對著她不斷比劃圓圈的洛琳瑯后,就更疑惑了。
她向還在看過來的兩人點頭示意了下,徑直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去。
安渙問道:“唐女俠,你去了這么久,不知道有什么能說的給我分享分享?”
唐與言道:“都是一些私事,不方便說,抱歉?!?p> 蕭策豎起了耳朵,私事?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安渙尷尬道:“只是好奇想問問看,結(jié)果嘴不受控制一樣,冒昧地問出來了。”
唐與言笑笑,沒有說話。
蕭策等了會,開口道:“外面雪停了,小唐,有什么想法嗎?”
唐與言隨意道:“雪這么快就停了呀,我還想到時候找個好地方賞雪呢?!?p> 蕭策心道:看來是不著急走了。
“初冬的雪喜怒無常,或許停雪只是一時的,說不定等會就又下雪了,那時候你就能賞雪了?!?p> 初冬不走,等到初冬過了,一旦下雪就是十天半個月,這段時間里雪花如柳絮一樣密密麻麻的落下,那時候就難走了。
唐與言雙手托著下巴看向窗外,低笑道:“初冬的雪很好看?!?p> 蕭策不再說話了。
兩人打著啞謎,圍觀這一幕的安渙感到了奇怪,“初冬的雪怎么了,時大時小時有時停,不是常有的事嗎?怎么能叫喜怒無常?不過初冬的雪確實好看?!?p> 唐與言揚了揚眉,心道:喜怒無常?她是不是得感謝安渙的存在讓蕭策沒有機會找回場子,只能拐彎抹角的罵我。
蕭策又跟安渙開始聊了起來,唐與言想到他們之前那么能聊,干脆找了紅衣人點了些吃的,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聊江湖上的一些眾所周知的往事,聊門派,聊風景,還能聊到對未來的設(shè)想。
如果蕭策和安渙早些碰到,說不定能聊成忘年交?
唐與言慢條斯理地吃著食物,空暇的時候不自覺地看向樓梯間,等著姜以漁二次現(xiàn)身。
姜以漁一意孤行和魔教合作,雖然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是也會被冠上與邪魔外道為伍的罵名。甚至早期的一切所作所為,是好事,就被聯(lián)系上別有用心,是壞事,就是果然如此。
魔教在場的明悅樓中不會出事,一旦魔教離開,姜以漁就會被群起而攻之,姜家也會逐起出家門,這個后果姜以漁不會想不到——他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做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跟玩家有關(guān)嗎?
或許有關(guān)的,他們能夠‘復活’,會做出什么讓人難以置信的夸張事情都不讓人意外。
我們的生命只有一次,許多不應(yīng)該做的選擇不會選。
可他們擁有無數(shù)的生命,可以進行選擇,選對選錯,都是一場‘游戲’而已。
想到這里,唐與言不由得捏緊了劍柄,心底有殺意外泄出來。
旁邊的討論停了下來,蕭策低聲問道:“小唐,怎么了?”
唐與言道:“有些事情一直想不明白?!?p> 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個‘游戲’,為什么會出現(xiàn)‘玩家’,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一群人,肆意破壞他們好好的生活。
蕭策道:“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了?!?p> “不,這件事一定得查清楚?!?p> 查不清楚,就沒有辦法去應(yīng)對他們,君啟那邊,還得多接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