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白啼蹲在樹干后面,緊緊地握著短刃,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白啼。
“3...2...1!”
隨著白啼數(shù)完數(shù)字,一個龐然大物隨之發(fā)出了低沉的悲鳴,應(yīng)聲倒地。
只見白啼一個轉(zhuǎn)身,便從樹干后竄出,跳向了龐然大物。
一只足有五米高的紅色長毛象半個身體埋在了雪地里,身后足留下了足有十米的深溝,兩只前腿上,一處割傷足足切斷了半只前腿,鮮血從傷口中噴出。
面對白啼的襲擊,長毛象只能毫無抵抗任其宰割,只見白啼如一道白光,轉(zhuǎn)眼間穿過了長毛象,一刀斬斷了它的脖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是絕對不會相信白啼的眼睛時看不到的,這身手簡直快如閃電,干凈利落。
只見白啼甩了下短刃上的血跡,將它叉回背后,身上隱隱散發(fā)著鮮血般的薄霧。
忽然,白啼伸手緩緩摸向地地面,趴在地上,似乎在找著什么。
“完了完了,我的拐杖找不到了,哪里去了?!?p> 白啼一邊爬一邊摸索著,找了半天沒找到拐杖,卻莫名其妙地突然哀嚎了起來·。
“這大象的皮也太厚了吧,我就剩這么一點(diǎn)絲了,還讓你給弄斷了。”
只見白啼的手掌下壓著一條不足一厘米的細(xì)縫,兩端一直蔓延到兩側(cè)的樹林。
白啼從手掌下緩緩地捧起了一捧雪,可憐巴巴的望著它。
雖然,這捧雪從外觀看來與任何一粒雪花并無異處,但實際上內(nèi)藏玄機(jī),在手的兩側(cè),你能察覺到一根若隱若現(xiàn)的銀絲,沒錯,這就是‘三千煩惱絲’!
只見白啼低著黑著的臉,從嘴角擠出抽搐的笑容,攥緊拳頭,手心的雪逐漸融化,沿著手臂留下。
“臭象,你居然敢弄斷我的絲?!?p> 白啼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只見他瞬間挺起胸膛,帥氣轉(zhuǎn)過身,伸出手臂,靈性的一指。
“我要你給我的絲陪葬,你給我洗好脖子等著吧!”
但實際上,這靈性的一指,距離長毛象還有這不小的差距。
“臭象,你在哪里??!”
只見白啼再次趴在地上,不斷摸索著長毛象,又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它的位置。
“你說,你在這也不告訴我一聲?!?p> 白啼扶著它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不斷摸索著各個位置,在找到前腿時停了下來,抽出了背后的短刃,開始無力地吐槽了起來。
“忘了,你都死了,沒辦法說話了,而且,你也沒有脖子,根本洗不了,笑死我了!”
伴隨著白啼魔性的笑容,白啼將手中的短刃深深的刺入了長毛象的身體之中。
月光透過洞口射入了冰窟之中,白啼微微仰起頭,不停搖晃著手指,竟輕聲地哼起了小曲,是冰華曾經(jīng)唱過的旋律。
自冰華消失的那天起,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27個日夜,而白啼也逐漸從墮落中蘇醒,漸漸習(xí)慣了‘黑夜’。
世界,無時無刻不再進(jìn)行著改變,唯一不變的只有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
那天之后,白啼總會靠在洞口下冰墻邊,把毛皮攬在懷里,哼著小曲,感受著月光的氣息,似乎在期待著再次聽到從那個叫冰華的女人嘴里流出來的歌聲。
他會一直等到月光散盡才不舍的離開,無酒自醉般倒在冰床上,撫摸著床頭上的冰痕。
而今夜......
洞口上緩緩飄下了雪花,一片,兩片,數(shù)不盡的雪花輕輕地飄在白啼的臉上,瞬間化成了小水珠。
“下雪了嗎?”
白啼伸出手,輕輕地接住飄下的雪花,緩緩低下頭,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雪么?那天你做的雪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俊?p> 白啼輕輕抬起頭,把頭靠在冰墻上,從若有所思的表情中擠出了一絲微笑。
“好!”
白啼突然撐著膝蓋,緩緩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洋溢起了許久未見的爽朗的笑容。
“我也來做個雪人吧!”
白啼說著便行動了起來,只見他走到洞口下,雙手抱拳立于腰間,微微彎曲膝蓋,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干!”
隨著一聲怒吼,白啼迅速伸出右臂,直立耳邊,伸直膝蓋,成沖鋒狀竄出了洞口。
在空中轉(zhuǎn)體3600度之后,呈體操型姿勢完美的落地。
只見白啼雙臂上下交叉伸開,五指分開頂住額頭,遮住半張臉,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一副充斥著中二病的慶祝姿勢。
白啼轉(zhuǎn)過頭,聞了聞他的香肩,露出一臉享受的模樣。
“我真帥!”
突然,天空發(fā)出了一聲悶響,白啼瞬間繃直了身體,一臉受驚的樣子。
這時,白啼才逐漸開始他‘真正的工作’——堆雪人。
白啼握緊一把雪,團(tuán)起了一顆小雪球,只見他輕輕地把雪球放在地上,跪直身子,拍了拍手,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突然,只見白啼趴在地上,兩只手緊緊撲住雪球,突然伸出右腿,呈龔步壯趴起。
“上了,兄弟們!”
白啼迅速交替兩條腿,用力的蹬著,一溜煙便竄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不到十秒,伴隨著一聲吼叫,只見白啼已經(jīng)推著雪球回來了,而雪球的體型已經(jīng)超過了白啼。
但白啼忘了個致命的問題,雖然他的聽力在黑暗中不斷進(jìn)化,但他還處于看不到的狀態(tài),所以沒辦法判斷自己的位置。
突然,白啼感覺到手中的雪球竟然消失了,而后他也飛了起來,還沒等白啼反應(yīng)過來,一種劇痛便從頭頂傳來,瞬間蔓延到全身,而后整個人也在一瞬間之后感覺在迅速下落,轉(zhuǎn)眼間便似乎著陸了。
只見白啼迅速站起身,擺了無數(shù)個姿勢扭動了起來,用手揉遍全身每一個角落。
“什么情況,疼死我了!”
事實是,白啼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沖回了洞口,對著洞口來了一計‘一桿入洞’,雪球掉進(jìn)洞中摔了個粉碎,而他則狠狠地撞在了洞口的冰壁之后,摔在了地上。
“唉,我的雪球都沒了?!?p> 白啼一臉怨婦的表情,趴在地上聚集著散落的雪。
他不斷地摸索著,突然似乎摸到了什么,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
白啼緩緩地坐了起來,輕輕地把它捧了起來,只見是白啼最開始捏的雪球,沒想到這顆雪球在經(jīng)歷了剛剛的沖擊之后,居然毫發(fā)無損,光滑如鏡,晶瑩剔透,表面似乎布滿了無數(shù)水珠,在月光下隱隱散發(fā)著光芒。
白啼瞬間從驚訝中清醒了過來,露出了一臉溫柔笑意,把它捧在手心,用手指融化它,雕刻著她。
白啼的腦子,冰華的樣子逐漸清晰了起來,手中的冰球也似乎在白啼的手中具有生命般滑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洞口的月光逐漸消散了,白啼也逐漸停了下來,只見白啼輕輕地把她捧了起來,一個美麗的女子浮現(xiàn)了出來,似乎隱隱的散發(fā)著青光。
只見白啼輕輕地把它放在了地上,把毛皮輕輕地蓋在身上,對著‘雪人’溫柔的笑了一下,便逐漸昏睡了過去。
“晚安,冰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