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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柏溪準(zhǔn)備就寢,關(guān)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拴不見了。這時,珹駿端著一盆水推開門走了進來,“別看了,門栓已經(jīng)被我叫人拆掉了!”
柏溪覺得他十分幼稚:“你把門拴拆了,要是有人闖進來怎么辦?”
“放心吧,除了本王,沒人敢闖進你的房間!”
柏溪放下心來,可今天一整天,珹駿都寸步不離的粘在她身邊,除了如廁。不會今天晚上也要......
“喂,你今晚還要睡在我這里么?”柏溪問。
“怎么,小溪兒不歡迎么?”珹駿把水放到床邊反問道。
柏溪自然是不歡迎的,但她知道就算她拒絕了也未必能改變他的主意,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柏溪只能期待他趕緊睡著,然后再偷偷出去......
“發(fā)什么呆啊,過來!”珹駿把柏溪拉到床邊坐下。
“你要做什么?”
“洗腳!”珹駿蹲在地上把柏溪的鞋襪脫掉,把沒有受傷的那只腳放到了水盆里,受傷的那只放到抬到自己面前。
“我我我......我自己來吧?!卑叵蚝罂s了縮。
“不許亂動!”珹駿拆下她腳上的繃帶,看著她的腳掌心受傷的位置,用毛巾沾水擦了擦。
“你這只腳受傷了不能泡在水里,就先擦擦吧?!?p> “七王爺,這次你是不是又要說,這是本王第一次給女人洗腳!”
“你答對了,還真是第一次。白柏溪,你說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事,是不是也該給我一些獎勵?。俊?p> “你想要什么獎勵?”
珹駿思索了一下,說:“我想想?!比缓筇姘叵纤幇?p> 包好后,珹駿爬到床上,從后面保住了柏溪:“我想要的獎勵就是你??!”
柏溪驚呼:“放開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珹駿一臉不屑的說:“無所謂,我只要你的人!”
“你……你如果勉強我,我會恨你的!”
“那就恨吧,那樣我在你心里還能有點位置,總比不愛也不恨好?!?p> 柏溪回過頭,她的目光像要殺人一樣盯著身后的珹駿,珹駿坦然授之,絲毫沒有閃躲。她便回過頭,目光漸漸軟了下來,“能和我講講你和那個小女孩的事兒么?哦,就是你小時候遇到我的情形。”
“好啊,那年我十歲,隨父皇去你們白府做客。大人們都在宴席上,我覺得無聊,便偷偷溜到了你們家花園里。我貪玩,爬到樹上偷鳥蛋,然后被很多鳥兒不停地追著跑,正好遇到了你,是你救了我!”
“我......是怎么救你的?”柏溪緊張了起來。
“你對那些鳥兒發(fā)出了幾句鳥叫,它們就飛走了,然后你告訴我說,你會鳥語?!?p> 柏溪有些不可置信。
“然后你便帶著我來到了花園的假山里,你們家的假山特別大,里面山洞的空間也比一般的大?!?p> 柏溪聽著珹駿的話,在腦子里使勁的搜索著……
“那天你穿了一件鵝黃裙衫,梳著兩個花苞發(fā)髻,坐在假山山洞里的石凳上,我聞你身上有酒氣,臉色也透著不正常的紅,猜你一定是背著大人們偷喝了酒了……”
這時,柏溪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怪不得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八年前那次很可能是自己第一次喝酒,當(dāng)時一定是喝醉了!
“然后呢,我怎么就答應(yīng)嫁給你了?”
“我對你說,小孩子不能飲酒,等你長大了可以去我家喝,我們家有許多許多好酒!你還問我怕不怕你這個懂鳥語的女孩兒,你救了我,我怎么會怕你呢?你還叫我為你保守秘密。正說著,你的婢女來尋你,你便掏出一枚玉佩給我,說要我長大了來娶你,這樣你就可以天天在我們家喝酒了!”
珹駿嘆了口氣,接著說:“可惜啊,我母妃后來沒那么得寵了,父皇也就再也沒帶我出去過……”
柏溪終于捋明白了整件事情,怪不得自己看那個玉佩眼熟,那是阿渲的,自己當(dāng)時一定是在醉酒的情況下隨手扯下來阿渲的玉佩交給了當(dāng)時還是七皇子的珹駿。
“我那時喝醉了,會鳥語都事兒一定是瞎說的,要你娶我的話也不能算數(shù)?!卑叵握f道。
“可我當(dāng)真了,我去父皇那里求娶你,可惜你卻嫁給了六哥!”
“所以你就......”所以你就把你六哥下藥弄暈?柏溪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干的那些事,總覺得現(xiàn)在攤牌還不是時候。
“所以什么?”珹駿問。
“沒什么?!卑叵獓@了口氣不再言語。珹駿知道她的秘密這么多年,都能守口如瓶,不但不覺得她是妖女,還想要娶她進門;如果是六王爺知道了她的秘密,會怎么樣?
柏溪輕輕嘆了口氣,不敢再想;此刻,她只盼著他快些入睡,然后好偷偷溜出去會會附近的鳥兒。
漸漸旳,柏溪聽見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wěn),悄悄抬起他的手臂準(zhǔn)備起身,還沒等坐起來,便被他拉回到了床里,“別動,再動我就要干壞事了!”柏溪聽了再不敢動,心驚膽戰(zhàn),一夜未眠。
第二天,柏溪去看小黑,珹駿一直陪在她身邊,她聽小黑著不斷滴埋怨,不敢在珹駿面前說鷹語,暴露自己假失憶,便只能用眼神安慰籠子里的小黑了......
“公子,東西準(zhǔn)備好了?!币幻绦l(wèi)遞上來一個東西。珹駿看了看后,滿意的點點頭,然后拿給柏溪。柏溪打開一看,是一個姑娘的庚帖。
“你要定親了?”柏溪問。
珹駿點點頭,“好好看看,這是你的庚帖!”
柏溪又重新看了看,上面寫的生辰八字不是她的,名字也不是她的;是一個名叫趙若霖的女子的。
“這上面寫的是趙若霖呀?”柏溪問。
“我六王嫂亡故了,你以后便不能以白柏溪的身份活著。以后,這個趙若霖就是你的新身份?!?p> “我不要,新身份我自己會找!”
珹駿笑了笑:“你再好好看看她的父母?”
柏溪看著庚帖念道:“趙玉洪,趙柳氏;趙玉洪是誰?”
“是我舅舅,他有個私生女養(yǎng)在外面,舅舅讓我?guī)兔ふ一貋恚?,這不就找到了么?”珹駿摸了摸柏溪的頭,說:“我和表妹一見鐘情,這回父皇可不好再阻止了吧?”
柏溪對朝中官員的私事不敢興趣,平時也沒怎么打聽,也不是很了解,自然不知道他舅舅的名字,柏溪訕笑道:“這......你舅舅私生女的身份,配不上七王爺吧,怎么能給你當(dāng)正妃呢?”
“哼哼......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有了這個新身份,我就一定能把你光明正大的娶到手!”
柏溪聽完,心里亂亂的,“那真正趙若霖怎么辦,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死了?!?p> “死了?”柏溪大呼,“你怎么能這么殘忍,對你親表妹下手?”
“誰說是我下的手了?”珹駿詫異的說,“是她自己得了肺疾,我找到她的時候,已然命不久矣?!?p> 柏溪松了口氣,問:“那你舅舅知道么?”
“知道了?!?p> “???那你是怎么說服你舅舅讓我用他女兒的身份的?”
“這你就別管了!”
柏溪點了點頭,“走吧,去馬場!”
“你還要學(xué)騎馬?”
“我還沒學(xué)會呢!”
“好,本王親自教你!”
柏溪是真心想把騎馬學(xué)會,留著以后逃跑用!
......
三天時間很快到了,珹駿果然守約的把她送了出去。珹駿把她的眼睛蒙上后,送她上了一輛馬車,柏溪摘下眼前的黑布發(fā)現(xiàn)珹駿也坐了上來,并沒有要下去的意思。“喂,你怎么還不走?”
珹駿回答說:“我要送你回去啊?”
“不用麻煩了,你讓馬車把我送到小鎮(zhèn)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麻煩!出發(fā)!”
“不行啊珹駿,軍隊有規(guī)定,不讓軍隊以外的人進入驛站的!”
“我知道啊,你不用提醒我!”
“那你還要去?”
“我自有辦法!”
柏溪看自己趕不走他,只好認命。腦袋里拼命想著要怎么和四王爺、還有蘇沉解釋這幾天的去向。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到達了那個邊關(guān)小鎮(zhèn)。鎮(zhèn)上一片喜樂景象,所有人都沉浸在打了勝仗的喜悅中!
柏溪讓馬車停在了一間衣服鋪子門前,走的時候穿的是女裝,柏溪不能穿女裝回驛站,得趕緊買身男裝換上。剛換好男裝走出店鋪,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假名字,“白澤!”柏溪一回頭,見劉青松正在向自己跑了過來,“白澤兄弟,你去哪里了?”劉青松剛要摟向柏溪,就被七王爺身邊的侍衛(wèi)攔了回去。劉青松望著身前人,問:“你誰啊,敢攔我?”柏溪拽了一下七王爺?shù)男渥樱咄鯛敱阕屖绦l(wèi)退了回去。
“自己人,自己人!”柏溪走到劉青松耳邊悄悄告訴了他七王爺?shù)纳矸?。劉青松立即對七王爺拱手行禮。
七王爺并不看他,問柏溪:“他是什么人?”
劉青松剛要答話,七王爺便打斷了他,“沒問你!”
柏溪看著他一幅欠揍的樣子,無奈滴回答:“他叫劉青松,是我們軍隊的副尉?!比缓笄那脑谄咄鯛敹呎f:“他是六王爺側(cè)妃劉氏的親弟弟!”
說完,一行人便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劉青松有一肚子的話要問柏溪,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兄弟,你這幾天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找你都找瘋了!”
柏溪偷偷問:“我大哥現(xiàn)在在哪里?”
“你大哥已經(jīng)走了,說要去別的地方尋你,他走之前留了封信在四王爺那里!”
蘇沉走了?他一定想不到自己還會回來,可是蘇沉又會去哪里尋找自己呢?柏溪快步走向驛站,想知道蘇沉信里究竟寫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