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p> 史克爾克驚得臉上直冒汗。
厄爾肆虛空獸又稱蛀星獸,連星球都能啃穿,別說啃他這么一個小硅基了,估計對方平時吃的QQ糖都比他耐嚼。
幸好自己機(jī)靈,要不是立馬扔了神兵,只怕自己這會已經(jīng)在這條厄爾肆虛空獸的肚子里真正成了一坨屎了。
“史克爾克,還打嗎?”
徐長昭手中鍵盤一翻。
那氣概,果真是鍵盤在手,天下我有啊。
把史克爾克給氣的,可又拿他沒一點辦法。
萬象之源,上古之絕世神兵,又豈是他能撼動的。
史克爾克放眼當(dāng)下,四路戰(zhàn)線,除了他還算行動自由。
安圖休斯被恒星拖著,動彈不得。
谷大壯被十萬伏特電暈了,癱倒在地上。
奧拉夫最慘,整個人都陷在鐵雪冰星里,連根毛都看不見,估計成了金屬雕塑了。
可以說四路戰(zhàn)線秒敗,戰(zhàn)局已經(jīng)無可挽回了。
“不打了,不打了。這還有什么可打的?!?p> 史克爾克撂挑子了,無趣地往厄爾肆虛空獸圓滾滾的身上一跳,扯住它那根紅燈籠似的魚鰭,像鄰家的熊孩子拿布娃娃出氣似的,又扯又罵。
“說了打不過,打不過。你們偏不聽。這下好了吧,給人家送一五殺?!?p> “五殺?”
剛開始徐長昭還想不明白,這不四個人嗎?
直到徐長昭腦海里一個靚影閃過,他才醒悟過來。
“哦,史克爾克,你放心吧。我會送她和你們團(tuán)聚的……咦,人呢?”
周遠(yuǎn)還在地上躺著,可原本在他身邊的露詩雅此刻卻不見了。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徐長昭略微分神的那一剎那。
一坨土黃的玩意兒騎著一條胖乎乎的大嘴魚,在神兵彈弓的加持下,以一種近乎光速的速度,直奔他的腦門而來。
“神兵萬象之源。”
徐長昭想也沒想,本能的一抬手,卻敲了個空。
鍵盤不見了。
這可是自從他誕世以來,頭一次。
雖說這事蹊蹺,甚至是不可能的。
但面對急攻,他已來不及思考。
好在這種無腦攻擊,毫無藝術(shù)可言,躲開便是了。
徐長昭不屑地冷哼一聲,身形一側(cè)就想要避開,可是……他的身子竟然動不了了。
這一幕,大大出乎徐長昭的意料之外。
若說神兵萬象之源的離奇不見,是遠(yuǎn)處的山火,那這近在眼簾的厄爾肆虛空獸,就是他身邊實實在在冒著煙的炸彈。
嘎嘣一下,無論徐長昭多么的不敢相信,厄爾肆虛空獸這枚炸彈還是爆了。
萬幸的是,在最后關(guān)頭,徐長昭的頭偏了偏,厄爾肆虛空獸這一口沒能將他整個腦袋啃下來。
雖說沒有整個啃下來,傷害卻也是巨大的。
徐長昭的左腦連同左眼那一塊血肉,齊刷刷沒了,鮮血混雜著濃稠的白色粘液,噴濺的到處都是。
瞪著僅剩下的那只右眼向下望,徐長昭頓時整個人都蒙了。
不知何時,一根近乎燒紅的鎖鏈至下而上的緊緊纏住了他的雙腿。
鎖鏈的底端是那顆無比沉重又火熱的恒星,拉著他的心往下一沉。
僅存的右腦告訴他。
這是修羅短槍上的靈魂鎖鏈。
“怎么可能?”
望著那團(tuán)黑霧,徐長昭詫愕的神情逐漸被欺騙背叛后的不甘所替代。
“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
安圖休斯鬼魅一笑,悄聲搶白道:“前提是你得活著?!?p> 說完便拋開手中的修羅短槍,往下墜去。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們,圣彼得……”
轟鳴的巨響裂天而來,蓋過了徐長昭說話的聲音。
一左一右兩個晶石錘在他的胸口貼心而撞,釋放出了強(qiáng)大的十萬伏特電流。
“中?!?p> 谷大壯搓著雙手,一臉輕松的站在地上,顯然是對自己扔的這一晶錘很是滿意,卻哪里像個受到重傷,倒地不起的傷員。
難怪安圖休斯跑了,這十萬伏特可不是任誰都能消受的起的。
電流破竹而入,在穿透徐長昭身體的同時,也蒸干了他體內(nèi)的水分子。
散發(fā)出一陣令人作嘔的電焦化氣味。
“就這樣了嗎?”
徐長昭干癟的像個干尸。
但對于他而言,只要軀殼還在,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我可是神啊?!?p> 徐長昭往上一掙,竟然掙脫了靈魂鎖鏈的束縛。
這一下,最著急的當(dāng)數(shù)安圖休斯了。
靈魂鎖鏈?zhǔn)鞘裁?,那可是能禁錮萬靈的無上法器。
這個絕對零度果然不簡單。
安圖休斯的心里甚至已經(jīng)開始動搖后悔,自己是不是壓錯了寶,還能不能按照當(dāng)年那個協(xié)議……
就在安圖休斯差點問出聲的剎那,一旁的鐵雪冰星突然爆裂,一道霓虹噴薄而出。
奧拉夫披著身上那件透體長袍,將自己整個包裹在里面,看樣子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不,還有我的嗎?”
似是看出了眾人眼里的不安,奧拉夫高舉藤木杖,施咒高喊道:
“奧義—九幽枯火蔓?!?p> 徐長昭的身上突然爬出一些細(xì)小的綠色藤蔓,野蠻快速生長,不一會便將他纏縛的死死的。
眼看著這藤蔓布滿了徐長昭全身了,就又聽轟的一聲,那些藤蔓瞬間化作一簇簇幽綠色的鬼火,如同附骨之蛆,焚噬著他的身體。
……
沒救了。
可是怎么會這樣?
感受著五感漸漸逝去,剛才一幕幕畫面反而在他腦海里漸漸清晰起來。
當(dāng)徐長昭想明白修羅短槍的靈魂鎖鏈?zhǔn)强梢宰杂墒湛s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他被禁錮住了雙腿。
當(dāng)徐長昭想明白谷大壯對電絕緣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他被十萬伏特?fù)舸┝松眢w。
當(dāng)徐長昭想明白史克爾克熟練的馴獸動作時,已經(jīng)晚了。
他的腦袋被啃去了半個。
當(dāng)徐長昭想明白奧拉夫身上那件可笑的皇帝新衣原來是阻隔防護(hù)服時,已經(jīng)晚了。
他的軀體正在火海里消逝。
這些都是他犯的錯,他也愿意承擔(dān)。
可是,他唯一想不通的是……
自己的神兵—萬象之源,那個陪伴了他一生的流彩機(jī)械鍵盤,怎么不見了?
哪怕它被人奪了去,哪怕它被人給銷毀了,那又怎樣。
那可是自己血繼相存,一招CTRL+V就能重回自己身邊的神兵呀。
只要它還在自己的手里,那么這些失誤又算的了什么。
只可惜……
它沒了。
消失的那么奇詭。
“是天要亡我嗎?不!我不甘心,我就是天,我才是這世間的主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