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楊新武是故意的,還是原本就那樣,嵌夾住周遠(yuǎn)拳頭的那兩塊肌肉在不停的鎖緊,眼看著就要將周遠(yuǎn)的拳頭活生生的夾斷了。
所以別說是打那最后一拳了,周遠(yuǎn)沒疼的暈死過去就算不錯了。
“打呀,你到是打呀?!睏钚挛湟桓逼ばθ獠恍Φ哪樱谥斐靶Φ溃骸熬蛻{你,也敢……”
話沒說完,楊新武就覺得胸口一涼,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突如其來,不僅扯爛了他胸口那兩塊引以為傲的金屬肌,還輕而易舉地洞穿了他的胸膛,附帶的沖擊波更是將他整個身體帶到了半空中又狠狠的砸在地面上,轟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大洞。
“混蛋?!?p> 楊新武灰頭土臉的從地洞里爬出來,顧不得冒著黑色粘液污血連連的胸膛,探頭向著周遠(yuǎn)望去。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傷成這樣了。
在他對面,周遠(yuǎn)同樣一臉迷茫,還擺著剛剛那拳的姿勢,就連剛剛臉上的痛苦表情都沒有散退,看樣子也是被嚇蒙了。
“誰,是誰!”
在楊新武憤怒的叫喊聲中,一個凹凸有致的藍(lán)色漸變體,盤旋而下。
“你,你是神族?”
楊新武眼神中的惶恐一閃而過,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站在他對面的這個神族女人,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恐懼,遠(yuǎn)超過他。
神族,被隔絕的遠(yuǎn)古種族,自從上古時期建筑師脫離神宇之后,這一寸方周便在也沒有任何神族踏訪過。
傳說,建筑師在方周設(shè)下了禁錮,任何進(jìn)入方周的外來生靈,最后只能以靈魂碎片的形式納入六道輪回。
在這里,沒有永恒,沒有自我,只有源源不絕的生命之息。
相較而言,楊新武這種在方周土生土長的無靈之基反倒充當(dāng)起了神靈的角色。
正因為他們沒有靈魂,只要肉身不滅,就能一直存活下去。
“能放過他嗎?”
聽到對面這個神族女人近乎哀求的口氣,楊新武心底的那簇王霸之氣瞬間熊熊燃起。
若是能帶個神族女人在身邊,那將是何等的威風(fēng)。
可是,若沒有周遠(yuǎn)這個‘特體’加持,自己又如何能稱霸方周。
楊新武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特體’-神族,權(quán)利-炫色,不停在他腦海里盤旋,全然忘了自己胸口這鍋蓋般的大洞是由何等恐怖的力量造成的,而這股力量的主人又有什么理由屈從于他。
“不行?!睏钚挛渥罱K還是做了決定?!安贿^,如果你愿意服侍我,我可以賦予你不死之身。”
對于一個踏入方周的神族而言,回是回不去了,其自身的力量也只會慢慢消散,而只有永恒的活著,才是對她最好的禮物,所以楊新武對自己給出的條件很有自信。
然而,對面那個神族女人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提的條件,仍舊是懷著敬畏之心,哀求道。
“你能放過他嗎?”
火辣的身材,神族的身份,一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從三葉蟲卑微進(jìn)化而來的無靈,日后可能可以趴在一個神族女人身上為所欲為,楊新武就莫名的興奮起來,
“哎,小美人,你不懂。這可不是普通的特體,若讓我吞噬了這個迷之特體,打敗零度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想一想,若我打敗了零度,做了這方周之主,那你可就是我的第一夫人了,何苦為了這么個不知哪來的特體,傷了我兩夫妻的感情?!?p> 這楊新武也是不要臉,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到他的嘴里倒順理成章都成夫妻了。
“不要臉。”周遠(yuǎn)實在是忍不住了,而且情況很明顯,楊新武這怪物是想要吃了自己,而自己身前這個藍(lán)紫色女人則是想保護(hù)自己。
誰正誰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過……
周遠(yuǎn)望向楊新武身后。
剛剛不堪一擊,原本倒地已經(jīng)‘死’了的徐長昭,此時正倚著墻半坐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討厭模樣,磨磨唧唧的拔著臉上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那幾根什么神經(jīng)毒素。
楊新武清不清楚不知道,但是周遠(yuǎn)是清楚的,剛剛這個神族女子哀求的對象那可不是楊新武,而是這個看著人畜無害、死而復(fù)生的普通警察——徐長昭。
“喂,徐警官,人家問你話呢?”
周遠(yuǎn)沖著楊新武身后吼了一嗓子,又飛快的躲到神族女人身后,生怕輸出太滿,拉仇恨。
周遠(yuǎn)這一吼,徐長昭那里仇恨拉沒拉著不知道,倒是楊新武的寒毛是全都被他拉起來了。
“警官?問話?”
楊新武猛然間發(fā)現(xiàn),這神族女子哪里是在看他,她的一雙圣藍(lán)色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的身后,一刻也沒有松懈過。
頓時,楊新武就炸了毛,身上立起的可不再是什么神經(jīng)毒素攻擊性武器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寒毛、汗毛。
若說周遠(yuǎn)這一吼,好比一股寒流席卷了楊新武上下,那接下去那神族女子的問話,更是讓他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就連剛剛顫立起的寒毛都立馬焉伏了下去。
“零度,你怎樣才肯放過他?!?p> 零度,全稱絕對零度。是方周之主,是上古七靈之一建筑師的衣缽傳人,是天地間最完美的無靈體,是最頂尖科術(shù)的締結(jié)者,是傳說中生靈的最終進(jìn)化體。
沒有人見過他,或者說見過他的人再也沒有被人見過。
而剛剛那個看似傻帽的警察,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零度。
他不是正領(lǐng)軍在攻打神域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楊新武冷汗直流,根本不敢抬眼去看。
“祖爺爺,孫兒給你磕頭了?!?p> 楊新武全身匐在地上,頭也沒敢抬,騰挪過身,只知道死了命的沖著徐長昭不??念^。
“喲,這可不敢當(dāng)?!绷愣冗€挺記仇的,他拔下扎在臉上的最后一根毒素短毛,還不忘挖苦道:“你可是要娶水神族公主的方周之主,怎么拜起我來了。”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p> 聽到零度的話,楊新武仿佛身在地獄,全身的細(xì)胞都在顫抖。
“你的賬一會在算?!绷愣日f完,扶著墻站起來,朝前邁出了一小步。
“水仙公主露詩雅,幸會幸會。長昭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p> 敢情這個女人不僅是個神還是個公主?
周遠(yuǎn)前面光顧著‘驚’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自然多審視了幾眼,結(jié)果這一看,鼻血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面容,是讓人犯罪的面容。這身材,是讓人喪德的身材。
“你沒事吧。”
帶著異香溫暖柔滑的身體,倚在周遠(yuǎn)身側(cè),纖纖如玉的手指劃過周遠(yuǎn)的唇間。在這一瞬間,周遠(yuǎn)心底燃燒起了無比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特別是感受到露詩雅心里的那一絲恐懼之后。
“別怕,有我呢?!?p> 周遠(yuǎn)說著將露詩雅扯到身后。
自從他記事以來,這恐怕是他做過的最有英雄氣概的事情了。
“有什么能耐都沖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