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跪何人!”
縣衙公堂之上,婁知縣端坐中央,“啪”的一聲!驚堂木嚴(yán)實的砸在了案桌上!
南宮適敲鳴冤鼓的時候,就有不少百姓瞧著熱鬧圍了過來!這會兒,堂外已經(jīng)聚集了十?dāng)?shù)二十個看熱鬧的了!
燕伯云和楊若若也都立在堂外,伸頭朝公堂上張望著。
公堂之上,左右兩邊各站了數(shù)名捕快,神情冷峻!威武異常!
堂下南宮適一個人獨自跪在地上,心中實在有些憋屈!
這一個個的,都在外邊吃瓜看戲,就自己,攤上了這個狀告的差事,還要在這里跪著……蒼天啊……可憐啊!
怎么感覺被燕伯云坑了呢?
越想越覺得難受,南宮適欲要仰天長嘯!愣神之際,沒聽見婁知縣的問話……
但見婁知縣小眼睛八字胡,瞧著南宮適仰頭看天也不知道在想啥,似有些惱怒,攸的又一拍驚堂木,嗓門提高了三分,胡子也吹得老高!口中喝道:
“堂下所跪何人!”
南宮適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全身一個激靈,似是被嚇了一跳!
“回婁大人!草民南宮適!”,南宮適拱手作揖,表現(xiàn)出很老實的樣子,回道。
“南宮適?”,婁知縣歪著頭思索了一番,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大白天的,敲這鳴冤鼓,所謂何事?。??”
“婁大人!草民要狀告苗振和林學(xué)遠!”,南宮適朗聲答道。
堂外不少圍觀的百姓聽到了南宮適所言,有認(rèn)識苗振和林學(xué)遠的,開始議論紛紛:
“苗老爺?他怎么要告苗老爺?苗老爺待人溫厚,行成守規(guī),他要告他什么?”
“這個人是誰?。坎粫墙_子吧!”
“哎!肯定不是江湖騙子!我之前也聽說過,這苗振啊,表面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其實心黑的很!他們家藥材的生意,你們都知道吧?”,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這人說著頓了一頓,神秘的道:
“聽說他們家好多藥材都是地溝里撈上來的!洗洗曬曬的,又賣個好價錢!這都是黑心錢呀!”
又一人質(zhì)疑道:
“地溝藥?不會吧?!我說大叔!你這都從哪里聽來的?也太不著調(diào)了吧!這種鬼話你也信?”
那中年人反駁道:
“哎!怎么瞎說了,這事我可是聽我家娘子的娘舅的堂兄的叔叔的女兒,她鄰居兒媳的弟弟說的!他這弟弟,有個表兄是在苗府做下人的!”
末了,似是強調(diào),又補充道:
“這事啊可假不了!”
先前說話的那幾人聽到這番說辭,居然點了點頭,似是頗為認(rèn)可,而后有些不忿的道:
“我就說那苗振不是個好東西!前些日子,他還漲了城中藥材的價格!現(xiàn)在的藥材比之月前,起碼貴了四成!”
說道這里,圍觀的許多百姓都紛紛點頭,一時間吵吵鬧鬧的:
“就是!”
“不是個好人!”
“我也是……”
眾人正七嘴八舌的說著,忽的“啪”的一聲脆響,驚得眾人一滯!
但見婁知縣怒目圓瞪,口中喝道:“肅靜!”
而后又向南宮適問道:“你所說的這苗振,可是苗府的苗老爺?林學(xué)遠可是六品戶部主事林大人?”
“正是!”
婁知縣心下有些驚疑,怎么這還告上林大人了?這要是處理不好,可就有些麻煩了!
“你且說說,要告什么?”
“苗振和林學(xué)遠暗中勾結(jié),私售官鹽!”,南宮適不卑不亢的說道。
婁知縣聽罷卻是一驚,牽扯到官鹽,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而且林學(xué)遠可是六品戶部主事,平時自己巴結(jié)他還來不及了,要真是牽扯到官鹽上,那還真是不好辦了!
“你可有證據(jù)?!”
“回大人,我有人證!”
“有人證?帶上來!”,婁知縣沖著堂外候著的捕快一喊,威武聲起,那捕快應(yīng)聲喝道:“帶人證!”
不大一會功夫,兩名捕快便將于奇和石全金兩人拖了上來!
有認(rèn)識的圍觀百姓又小聲說道:
“這兩位不是小萊山的大當(dāng)家的和二當(dāng)家的嗎?怎么被抓了?”
另有一人回道:
“總算是被抓了!他們盤踞在小萊山,可是干了不少壞事!”
……
但見南宮適挺著身板,一身正氣的向婁知縣說道:
“婁大人明鑒!這二人與那苗振同流合污!凡有押運官鹽的趟子從小萊山經(jīng)過,他們便會劫下,轉(zhuǎn)手交給苗振私售!”
婁知縣聽罷眉頭一皺,作為地方父母官,平時雞毛蒜皮的瑣碎事情極多!
婁知縣自是見慣了鄰里之間各種小心思小算計,小萊山的這點事,南宮適一說婁知縣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是什么樣的情況!
官鹽遭劫而朝廷全然不知,這事定然和揚州地界的鹽務(wù)使脫不了干系!
而揚州地界的鹽務(wù)使,乃是七品漕官袁尚才,這袁尚才原本也在戶部任過職,做這鹽務(wù)使也不過才年許的時間!
婁知縣認(rèn)識他還是因為苗振的關(guān)系,前些年苗振半百大壽的時候,請了一眾達官貴人前去,其中就有戶部主事林學(xué)遠,以及揚州鹽務(wù)使袁尚才!
二人都出自戶部,有些私交也算合理,這么一來,南宮適所言,便有了七分真!
林學(xué)遠從中牽線搭橋,促成袁尚才和苗振之間的合作!官鹽押運的消息則通過袁尚才傳遞給小萊山的賊匪!賊匪得手之后,轉(zhuǎn)手洗白再倒給苗振!
一般人可沒有販賣官鹽的門道,這活也只有苗振吃得下!
一番思量,婁知縣已然知曉其中道道。
但事情牽扯到了大人物,他自然需要小心對待了!少頃,婁知縣喝問南宮適道:
“私售官鹽可不是小事!你可有證據(jù)?”
“婁大人,小萊山大當(dāng)家的于奇,和二當(dāng)家的石全金可都在這里,婁大人一問便知!”,南宮適道。
說話間,兩個衙役將于奇和石全金二人帶了上來!
“跪下!”
于奇有傷在身,自是不用說,石全金則被衙役架著狠踢了一下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婁知縣喝問道:
“你二人說說,南宮適所言可是事實?”
“絕……絕……無……無此事!”,于奇矢口否認(rèn)!石全金則看了一眼于奇沒有說話!
其實賀蘭道殺到小萊山拿人的時候,只抓到了石全金,順帶搜刮出了一些證據(jù)!
但于奇卻不曉得此事,他是從百戶莊逃回小萊山的路上,正好被賀蘭道撞見的!
這才一同押到了縣衙來!
石全金此刻也是存了一點小心思,沒有點破于奇的辯駁。
但見南宮適忽的笑道:“于兄不要著急??!我這里恰巧還有些東西,要交于婁大人看呢!”
于奇臉色一變,暗道糟糕!
席·艾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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