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酒暖心扉2
甘羅見韓非忽然笑出了聲,眉頭不由得一皺,不滿的說:“你笑什么?”
韓非笑著說:“我只是沒想到當初的那個小娃娃竟然變成了一個小酒鬼,小小年紀就如此嗜酒對身體了不好。”
“說得好像你不喜歡喝酒一樣,當初不知道是誰為了喝酒把自己身上的寶物都給抵押了?!备柿_嗤笑道。
想起當年那些事韓非也只能笑了,時境過遷,他早已不再是九公子,韓國也早已不在。
韓非忽然身體向前傾,笑盈盈的說:“沒想到你這么關心我,連我押寶換酒的事都知道?!?p> 甘羅看著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臉,很是淡定的一掌拍在韓非的腦門上把他推開,說:“誰關心你啊,就你那點破事有誰不知道。”
“還說不關心我。”韓非笑著打趣道:“當初我的死也是嬴政所默許的,而你救下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當真是對我與眾不同呀!”說著還笑得一臉得意。
甘羅白了韓非一眼,說:“不要臉?!闭f完便一手奪過他手中的酒壺,直接喝了一口。
韓非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又看向甘羅,說:“你不是說你不能喝酒的嗎?這就雖加了幾味藥材但也不能多喝的。”
“呵!”甘羅不以為然的笑了,慵懶的說:“你不是才說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嘛?喝個酒又不如何?!?p> 說完甘羅又喝了一口,這酒很是合他心意,韓非看著甘羅實感無奈,難怪聽人說天澤總是管著他,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直到酒壺要見底了,甘羅才把它扔回給韓非,韓非看了看壺里所剩無幾的酒,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雖說喝酒暖身,但也沒這么喝的,況且你還是個傷患,忌酒的。”
“酒可是你帶來的?!备柿_輕輕舔舐了一下嘴唇,如愿的喝了酒就像是饜足的貓,一手撐著下巴,妖異的眼眸愜意的瞇了起來,臉色還是像以往的帶著病態(tài)的白,但卻多了幾分淡淡的紅潤。
韓非苦笑了一下,這位小祖宗是滿足了,但他卻要不好過了,想著韓非抬眼看了一眼離亭子不遠的站在暗處看著他們的天澤。
“呼~”甘羅深深的呼了口氣,吐出一口淡淡的白霧,道:“快入冬了。”
韓非把甘羅喝剩的酒倒進自己的杯中,問:“上卿大人你今后有打算?”
“呵?!备柿_輕笑,說:“不是應該問你嗎?今后是打算和墨家他們一起反秦?”
韓非舉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沒有說話,許是喝了酒,甘羅心情不錯,淡淡的說:“再過不久,等墨鴉回來,我便要走了。”
“走?”
“離開這里,找個安靜的地方?!?p> “你不是曾言欲鑄一把滅世之劍嗎?就這樣離開了,你不怕失?。俊?p> “呵。”甘羅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亭子邊,低頭便是澄澈的湖水,甘羅看著湖水中自己的倒映,道:“這次我不會失敗,永遠都不會!”
甘羅說得很堅定,不知是對韓非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天空中云層飄過,緩緩的遮住了本就不太溫暖的太陽,快冬日了,時間總是在人不經意間就匆匆離去,抓也抓不住。
甘羅只站了一會兒便別了韓非離去。
甘羅走時,韓非還坐在亭子里,只是出神的看著桌上的酒壺不知再想什么。
甘羅回去時看見了衛(wèi)莊,遠遠的站在一棵樹下,手中拿著鯊齒眺望著遠方。
甘羅淡淡的從他身邊走過,衛(wèi)莊在甘羅從自己身邊走過時只抬眸看了他一眼。
在甘羅要走遠時,衛(wèi)莊忽然淡淡的說:“你為何已經變得如此的羸弱?”衛(wèi)莊說的不是表層的身體情況,而是深層。
從前,他看甘羅,只覺得他流轉著一股霸道強大的力量,而現(xiàn)在他的身體里平靜的宛若一汪湖水,就算是甘羅現(xiàn)在重傷未愈也不該如此。
“要你管。”甘羅只甩出這三個字,半分面子都不給衛(wèi)莊然后便不做任何停留的離開了。
衛(wèi)莊轉身看著甘羅離開的背影,只暗自握緊了手中的鯊齒,心中有種答案呼之欲出。
另一邊,高漸離和雪女一起并肩站在湖邊,雪女遙遙的看著遠方,說:“你覺得我們會成功嗎?”
“阿雪,不管成功與否,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备邼u離深深的看著雪女,無論是生還是死,他們都要一直彼此相守,這是曾經說過的。
雪女沒有說話,她忽然想起逃離雁春君的那一天,那天他們走頭無路,雙赴懸崖上,卻有幸被巨子救下。
看著如今諸子百家被帝國的鐵騎踐踏,他們每個人的心里都憤憤不平,所以她和小高做了一個決定。
他們將去刺殺嬴政,趁嬴政還在桑海城,倘若嬴政回到咸陽就更加難如登天。
忽然,一旁有輕微的響動,“誰?!”雪女冷聲喝道。
不遠處的大石頭后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不一會兒,那后面的人慢慢走了出來。
“是你?”看到走出來的那人,高漸離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那人是韓信,只見韓信表情淡淡的看著高漸離和雪女兩人,手中還提著兩條魚,似乎是剛捉上來不久,還是活的。
韓信淡淡的說:“我不是有意聽兩位說話的。”
“你在這里干什么?”高漸離冷漠的看著韓信,韓信卻是一臉的無辜,拎著手中的魚晃了晃,說:“我就是來湖邊打兩條魚,天氣漸寒,到了冬天可就打不到什么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