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們當時拍照為什么沒有叫上你嗎？”韓碧說。
菲諾低頭苦笑一下以示無奈。
“其實我覺得袁蔚說得也沒錯。你太強了，什么都是你，我們就變得毫無存在感。在你面前我們4個都是綠葉，但其實我們也很優(yōu)秀。”韓碧說。
“卉莉呢，她怎么了，還是跟袁蔚一起嗎？”菲諾問。
“是的，她跟袁蔚很幸福，我感覺她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們現(xiàn)在是4口之家。”韓碧說。
“好的，這樣我就放心了?！狈浦Z說。
“我很認同袁蔚的話，我們所有人眼睛都是黑色的，唯獨你不死，你真是異類?！表n碧的這話有點寒風刺骨。
菲諾尷尬地笑了笑，再拿起他們的那張合照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4人的中間位置其實留空很大，再擺個人上去更合適?？赐晁闩c韓碧揮手離去。
菲諾回到自己的高級公寓里，看了看熟睡在床上的妻子，便走到雜物房里，翻找著那些塵封已久的老照片。引起他分外注意的是各個時期的畢業(yè)照，手執(zhí)起嚴重泛黃的小學畢業(yè)照，看著那個站在照片最中央的小男孩是班里最引人注目的學生。里面的他除了比別人高一點，更與眾不同的是那雙深邃的綠眼睛，碧綠剔透的眼里似乎深含著一些秘密。
菲諾透徹地觀看著照片中的自己，依稀記得當時是老師要求自己站在這個正中間的位置拍照。
畫面一轉，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如錄影帶一般回放著31年前的畫面。
當小學升學考結束的一瞬間，菲諾滿懷自信地走出考場，哪怕又是一次毫無懸念的考試，只不過這是一次重要的升學考試。哪怕是任何成績，任何運動，任何活動，他在班級里都是不逢敵手，所以他一直是班級里的驕傲。回到家里，小學期間獲得的獎狀多不勝數(shù)，房間里也快擺不完。但是這些成績得來卻從不費功夫，回想起來連自己也覺得神奇，父母在平時也不怎么輔導監(jiān)督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處在絕對優(yōu)勢，也使得他沾沾自喜。
畢業(yè)后的某一天，同學們相約去海邊玩。在海灘上，穿起泳褲的菲諾多少顯得緊張、害羞，因為他不曾在女生面前穿得如此暴露，也很少看到海灘上眾多的比基尼美女。其中一個女同學拉著他到海里游泳，游著游著他卻與那位女同學分開了，他越游越深，在海的深處盤旋了頗長的一段時間，隨后感到不適。
“你怎么了，快醒醒。”同學們在不停地拍打這他的臉，還七嘴八舌地叫喊他，還有一位海灘大叔不斷給他做胸壓。當他吐出一大口水的時候才模糊地睜開雙眼，得知自己原來是昏迷過去了。
原來菲諾在游泳過程中失蹤了，上岸的只剩下那名女同學。同學們找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他被海浪沖上海灘的另一邊。據(jù)女同學說菲諾還失蹤了1個多小時。
菲諾立馬在雜物房里找別的相片，他恐怕想起什么。翻箱倒篋一遍后，他找出了另一張照片，此照片是在他在海灘昏迷時有個男同學偷拍的，之后這照片還不時被小學同學用來嘲笑?？煽吹秸掌乃查g，菲諾震驚了，相片里自己的眼睛是黑色的。
“為什么會這樣？自己的眼睛明明是綠色的，怎么當時是黑色呢？”這個問題隨即困擾著菲諾。他看看照片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墒?，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當時怎么會游到海底，怎么昏迷過去的。左思右想，好像是被那個女同學在水里親吻了一口后，才潛到海底的。
“難道是因為眼睛長期浸泡海水所以虹膜變色？”這是菲諾暫時猜測出的結論。
不久，他便獨自在浴室里給自己做這個實驗，不同濃度的鹽水調了好幾次都不成功。
在他的印象中父母也不過是比較不錯的普通人，絕算不上是非常優(yōu)秀那種，也許這真叫做命中注定。雖然他早已不和父母一起居住，可是回想起生在這個中產(chǎn)之家，在成長道路上也不存在后顧之憂。他靈機一閃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父母眼睛的顏色也是黑色，怎么自己卻是稀有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