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跪在路上了還擋著路,江玉妧還十分有眼力勁的往一旁挪了挪,別擋路。
花逸也在她身后跪著。
“王妃,你攏一攏您的披風,墊在膝蓋下面會好一點。”江玉妧跪了多久,花逸就跟著跪了多久,說起來花逸的身體素質(zhì)倒是比她好多了,之前在太后寢殿跟著她跪這么久,出門硬是一點事都沒有,她就要死要活了,這人比人啊,還真是氣死人。
這個時候了,她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拉了披風的一角疊了幾道,順便理了理她里面的裙子,也疊了幾道一塊墊在膝蓋下邊,然后拉了花逸讓她離自己近一些,把另一邊的披風扯過去,讓她也墊著。
“王妃,這,這怎么使得?”花逸不肯。
江玉妧道:“趕緊的,小皇帝走了,八成轉(zhuǎn)頭就忘,咱們還不知道要跪多久呢,這鐵打的身子也頂不住啊再說了,你要是倒下了,我怎么辦,我扶誰去,你可是我最后的指望,我不護好你,那我連退路都沒了?!?p> 聽她這么說,花逸只好從她。
不過,花逸也勸慰她道:“燕兒在宮門外候著呢,說不定她見王妃遲遲不出去,就回王府請殿下去了,要是陛下忘了我們,還有殿下呢!”
“呵,”江玉妧冷笑,“可算了吧,我今兒這無妄之災(zāi)可不就是因為你家殿下,我現(xiàn)在啊,就想把你送出宮去,告訴燕兒別等了,趕緊回去暖和著去。我一個人受罪是我遇人不淑,沒嫁個好人,你們跟著我,遭這種罪,雖然也是因為沒遇著個好人,但也算無妄之災(zāi)。我看這天啊,不下個雪助助興,就算是老天爺憐憫我了!”
花逸嗔怪道:“王妃您怎么能這么說!”
江玉妧一個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得嘞,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兒受得氣啊,還不知道找誰去算呢!說一千道一萬的,咱們還得在這兒跪著,自己偷著說個樂,這回回去啊,我可得好好睡個覺,真是累死老娘了?!?p> 江玉妧這張嘴大概是開過光,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死撐著跪到了天黑,也沒人想起她來,就別說陸長胤了,就連皇宮里都沒個人注意到她。
雖然上天可能確實憐憫她,沒再下場大雪應(yīng)應(yīng)景。
可她又不能起來,跪在這里跪時間長了,是委屈,可她要是擅自起來了,那就是罪過。
這就是往別人手里塞自己的把柄,她可不這么傻。
所以,她還是好脾氣的,從腿麻跪到腿失去知覺,再跪到整個人失去知覺。
她跪暈過去了。
失去知覺之前,她還嫌棄自己現(xiàn)在這破身子,怎么這么脆弱,動不動就暈,昨天還放話能揍人來著。
這下好了,吹牛吹大發(fā)了。
最近不僅要錘得錘,還接連著被打臉,江玉妧這心情啊,簡直不能形容。
聽說太后得知她跪暈過去了,大半夜的從被窩里爬起來,黑著臉叫人把她安置在了皇宮里。
得,這下好了,能睡個長覺了。
太后和皇帝這一口氣兒出的,可算是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