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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生財貓

第三十四章 后悔還來得及嗎

彪悍的生財貓 古結(jié) 3112 2020-05-15 23:28:41

  “晏銘這個瘋子!”

  在騎馬飛馳返回的路上,莫小笙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幾乎確定以及肯定,晏銘這家伙一定很早就預(yù)料到會有人去圍殺他們,但是即便這樣,他還跟沒事人一樣該做什么做什么。

  眼下這個關(guān)頭,竟然還留心思故意讓楚應(yīng)把自己帶走。

  他不要命了嗎?

  ……

  天色接近傍晚,烏道峽之中,晏銘手下的侍衛(wèi)經(jīng)過安排,已經(jīng)將這里重重守衛(wèi)起來。零零星星的火把伴隨著巡邏的侍衛(wèi)來回移動著,整個峽谷里都充滿了一股嗆人的煙味。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公子,莫老板已經(jīng)走了。”

  馮九站在晏銘身后,拱手稟告。晏銘注視著峽谷一側(cè)的石壁,手臂背在身后,點頭道:“嗯,知道了?!?p>  隨后,晏銘仿佛略顯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微微仰起頭,喃喃道:“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p>  馮九點頭,擔(dān)憂道:“公子,倘若他們真的殺過來,你一定要保重自身……”

  晏銘回過頭,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愁容滿面的侍衛(wèi),道:“怎么,你還怕我死了,你沒辦法跟丞相大人他們交代嗎?”

  “公子!”

  “好了。”晏銘的聲音平靜干凈,仿佛也不忍心去逗弄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我會注意的。不過遇到危險,保護段小姐和王老板為上。另外,烏道峽這里的礦石功效特殊,倘若當真有被人攻占的危險,寧可毀了這里,也萬萬不可落入敵手?!?p>  馮九不語,只是微微伏身行了個禮以示服從。

  晏銘說罷,眼睛久久凝視著眼前斷裂而開的石壁。

  上百年前的山河志中便提及,東陽烏道峽中的礦石成分極其特殊,能令鍛鐵腐朽,以此鑄造的兵器,可以百戰(zhàn)百勝。

  今日看來,這書中說的,并不是虛言。

  當初沙澤從蠻族重重包圍之中殺出生天,所用的那柄“喑塵”,想必便是用這里的礦石打造而成——所以在對峙之時,沙澤才會有一種自己的寶刀無堅不摧的感覺。

  不過沙澤本人可能并不知道,那柄他愛若珍寶的喑塵刀,并非被灌注了什么魔力,只是因為鍛造刀刃的鐵礦石材質(zhì)神奇,可以令鍛鐵腐朽,才能讓他在蠻族大軍百戰(zhàn)百勝。

  晏銘看著這足足有百十米長的峽谷。單憑這些礦石,便足夠讓西北那些無可匹敵的蠻族人潰不成軍,能夠讓那些一直隱忍不敢出兵的朝中老臣閉嘴。

  至于是否能夠打動京都城里的那位九五至尊,就要看丞相大人的手段了。

  司馬氏的人通敵賣國,一向沉不住氣,當初不過將自己派遣到東陽來,他們就一路追殺到了東陽城內(nèi)。現(xiàn)如今,有這么大的威脅,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這便是最大的機會。

  等了這么久,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將他們從東陽連根拔起,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差錯。

  ……

  “銘二哥。”

  段織織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最后面的馬車上起身走了過來,見到這一主一仆站在這里,也沒有多想,只是看了看天色,走過來道:“這已經(jīng)快到晚上了,你說的那些人,當真會今天出手嗎?”

  晏銘微微回過頭去,段織織臉色已經(jīng)有些淡淡的蒼白,她確實是害怕的,但是眉眼之間卻又十分倔強地流露出堅毅的神色來,好像容不得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今日她一定要跟出來,晏銘便有些隱隱的不舒服,畢竟今日的局面九死一生,連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活著回去。

  但段織織的身份又確實尤為重要。

  至少現(xiàn)在,她是自己和段從錦的樞紐之一,再加上她和王守余有舊,這次本就是假借外出游玩賞景的名義出門,帶上她好像又十分合乎情理。

  見晏銘沒有回話,段織織繼續(xù)道:“給定武候的信,我模仿父親的筆跡,已經(jīng)送出去了?!?p>  “嗯?!?p>  晏銘淡淡回了一句,道:“織織,這個關(guān)頭你這樣做很好。不過你要知道,通敵賣國是全家當誅的死罪。”

  “我知道。”段織織半低下頭,話語間已經(jīng)微微帶了些緊張的語氣。

  “回去看好你的父親,不要讓他做糊涂事?!?p>  晏銘這幾句話,說得格外平淡,卻又句句讓人驚心。

  段織織忙點頭道:“銘二哥放心,我都聽你的?!?p>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幾聲十分急切的打馬聲,順著傍晚冷冽的空氣急急奔來。刀刃出竅,一時間,情勢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執(zhí)刀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那個方向。

  嗖嗖——

  還沒等幾人靠近,只見幾道犀利的冷箭兇狠襲來,箭頭帶著暗青色的光芒,擦風(fēng)而過,直直射向人群最中央的晏銘和段織織。

  “公子小心!”

  馮九低喝一聲,揮刀便要攔開,誰知還沒等他動手,他便聽到兩個鏘然的兵器碰撞之聲,而后只見黑暗之中兩刀寒芒閃過,剛剛的兩支長箭瞬間便被彈飛了出去。

  是誰?

  馮九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那里的兩個人,誰知道還沒等他問出一句話來,便又是一陣疾風(fēng)驟雨般的冷箭再次襲來。

  “我呸!使陰招,要不要臉???”

  一個帶著痞氣的聲音順著黑漆漆的夜空傳來,馮九一聽徹底明白了,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罵人罵的如此干脆利落的,不是莫小笙又是誰?

  不過這位莫老板不是已經(jīng)回去了嗎,她折返回來做什么?

  當然,這種情況下,馮九已經(jīng)來不及顧慮這些了,在他身邊,一個是手無寸鐵的晏主子,一個是柔柔弱弱的段織織,還有一個是早已嚇得抖如篩糠的王守余王大人。

  縱使身邊已經(jīng)有重重護衛(wèi)協(xié)助,馮九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應(yīng)付。

  刀光劍影之下,遠處的兩個人漸漸殺進重圍,距離幾個人近了,透過火把的光亮,莫小笙和楚應(yīng)都是一身浴血,殺氣騰騰地護在了他們面前。

  密密麻麻們?nèi)缁认x般的殺手涌進來,將峽谷兩端死死堵住。這些殺手都是一身輕甲,里面則身著黑衣,手執(zhí)的彎刀齊刷刷地亮出來,看起來割起人頭來一定分外省力。

  “晏銘,我說,你要不要招惹這些人啊?!?p>  莫小笙站在里面,看著源源不斷的人群,又埋怨道:“還專挑這種被堵死沒地方跑的破地方。”

  晏銘看著莫小笙良久,而后又移開視線,對著殺手中淡淡地說道:“司馬大人,久違了?!?p>  “哈哈哈哈哈?!?p>  一陣帶有幾分狂妄的笑聲突然從人群中傳來,而后一個身材高大,滿面絡(luò)腮卷胡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出來:“晏公子果然好本事,什么都逃不過晏公子的眼睛?!?p>  莫小笙此刻卻沒心情聽這群人在這裝×,整個腦子里反應(yīng)出來的都是:司馬大人,司馬大人是……

  莫非就是京都那個只手遮天的皇親貴胄——司馬列?

  雖說莫小笙對京都的權(quán)勢爭斗早有耳聞,但是當真親眼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司馬大人,還是第一次。一時間,她的心里奔涌出了一種鄉(xiāng)巴佬才會有的念頭:真的不愧是京都來的人,光這舉手投足的氣質(zhì),就是東陽這些人比不了的。

  下一刻,她覺得晏銘真的是太有面子了,竟然能讓這么大一個官不遠千里,親自來東陽刺殺他。

  “晏銘果然有些薄面,竟然能讓司馬大人親自前來?!?p>  晏銘繼續(xù)推拿式地客套,全程之冷靜淡定,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下一刻就可能被亂箭射穿翹辮子這個事實。

  司馬列眉目一橫,語氣間已經(jīng)帶了兇狠之意:“晏公子,你我本身是走不到這一步的,誰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壞我好事,如今還要與我爭奪這烏道峽的礦脈,那就不要怪罪司馬某不客氣了。”

  晏銘輕笑,聲音平靜淡然,仿佛絲毫不被這惡劣的環(huán)境所擾:“司馬大人,這礦脈作何用處,你我心知肚明。這件事本應(yīng)上報朝廷,聽憑圣上決斷,而你如今竟想要據(jù)為己有,莫非想要謀反嗎?”

  晏銘將“謀反”這兩字壓得極重,說得站在前面的莫小笙心里一驚。

  現(xiàn)在后悔還來及嗎……

  她本來以為,就是單純的晏銘讓人看重了財……嗯或許也可能是看重了色,頂多是被人覬覦主事這個職位,總之是因為一點兒私事遭人暗殺的。

  可可可現(xiàn)在看來……壓根不是這么回事兒?。?p>  這怎么還跟謀反掛上鉤了?這和皇帝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自己為什么要腦殘呼呼地攪進來???

  晏銘大概是看到了莫小笙此刻的頹敗模樣,輕輕一笑,而后低聲道:“現(xiàn)在反悔晚了點兒。”

  莫小笙瞪他:“你怎么不早給我點提示啊喂?”

  晏銘安之若素:“我不是已經(jīng)請楚老板將你接回去了嗎,誰料到你又自己回來了?!?p>  莫小笙面如死灰道:“晏銘我再多管閑事我就不姓莫?!?p>  正當莫小笙和晏銘無聊地爭辯這件事?lián)胶瓦M來究竟是誰的鍋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道雪亮的刀鋒突然出現(xiàn)了莫小笙的身后,直直向莫小笙的后背劈來。

  晏銘雙目一瞠,隨即兩步便要沖上來,大聲提醒道:“小笙小心!”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莫小笙聽完這句話,幾乎已經(jīng)感覺到刀鋒過來的森然寒意,心里默念一聲:喔吼,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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