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一個用力,朝暮身體一輕,已經(jīng)被他輕輕松松抱了起來。
“你干什么……”朝暮此時有一些懵,全身僵硬,下意識趕緊圈主鐘離的脖子。
被鐘離抱在懷里的朝暮,如一塊莫得感情的石頭。
“身上除了摔傷,有沒有擦傷和流血?!辩婋x打量著懷中的因為太過驚訝而呆滯的人,語氣有些急切。
“那個人小腿被劃開,流了很多血,你身上有沒有傷口?”
朝暮右胳膊莫名抖了一下,沒有說話。
但是這個細節(jié)逃不過鐘離的眼睛,他把朝暮小心放進車的駕駛位,并不在乎朝暮身上的血漬和灰塵,座椅稍稍往后調(diào)整,讓她躺的更舒服一點。小心翻開她胳膊上的毛衣,潔白如玉的胳膊展露眼前,似一塊上好的美玉。
只是此時美玉上面,一寸長的傷口猙獰可怖,打碎了這份精致華貴的完美。
傷口附近血跡已經(jīng)有些干涸,但是有一塊地方血液的形狀比較奇怪,明顯不是從身體里流出來所能形成的樣子。
是那個人的血。
此時鐘離腦海里回想起那個躺在步行街上,不知生死的人。
又看了一眼眉頭緊皺,正在閉目養(yǎng)神,恍若與世無爭的朝暮,面露復雜。
雖然她臉上帶著口罩,但是可以想象此時臉色一定很不好。
“我?guī)闳ネ酃矟t(yī)院。”報了地名,鐘離一踩油門,不敢浪費時間。
朝暮一臉懵逼的被鐘離牽到醫(yī)院給傷口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消了毒。
原本朝暮已經(jīng)準備消了毒后自己打車回家,結(jié)果被鐘離直接送到一個辦公室。
敲了門被允許進去后,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侯悅?cè)槐緛碚陂]目養(yǎng)神,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見到來人了,戴上桌子上的眼鏡,看向他們。
“阿離你來了。”語氣中是強打精神卻難以掩飾的疲憊。
“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午休了。不過……”鐘離把朝暮按在板凳上,面露歉意,把朝暮右胳膊上的毛衣掀起來,展示給侯悅?cè)弧?p> “雖然剛剛已經(jīng)消過毒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p> “具體情況你電話里已經(jīng)跟我說了?!焙類?cè)蛔屑氀芯苛艘幌鲁旱膫?,一臉遺憾。
“但是我也實在沒辦法,只能等后續(xù)那個人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才能確定?!?p> “發(fā)生什么了嗎……”朝暮因為身體散架一般的疼痛,所以大腦思考有些遲緩。一路上都是由著鐘離來。
“我猜,你家人肯定沒有在醫(yī)院工作的?!焙類?cè)粠е谡?,但是聲音溫溫柔柔,不徐不疾,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這是身為醫(yī)護人員,自帶的一種信服力。
“特殊時期,你家怎么會放心你亂跑。”侯悅?cè)粰z查完朝暮后,慢慢幫她把傷口蓋住,安撫的和朝暮對視,眼神中充滿了撫慰,“現(xiàn)在醫(yī)院里每天早上開晨會,開會內(nèi)容日復一日,疫情只是謠言,但是真實狀況怎么樣,我們身處一線,看得比誰都明白?!?p> “何況我又是在呼吸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