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黑衣人筆挺地走過來,俯身于唐老先生的耳邊嘀咕著什么,然后又畢恭畢敬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唐老先生只是“嗯”了一聲,然后就放下了手中的點心,隨即伸著胳膊在空中招了招手,另一位黑衣人馬上過來聽令。
“給我備車。”
“是?!?p> 唐老先生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一片蕭瑟,不禁皺起了眉頭輕嘆了一聲,然后就負(fù)手離開了涼亭。
半山腰上的車子已經(jīng)發(fā)動起來,不一會兒就開到了唐老先生面前,唐老先生在一群黑衣人的注目中踏進了那輛車,然后車子揚長而去,離開了這座山。
唐老先生坐在車?yán)镩]目養(yǎng)神,這回他下山,只帶了司機一個人,其他人都留在了山上的別墅里,那是他的秘密基地,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曝光它的。
“先生,是去見小姐嗎?”
“嗯?!碧评舷壬劬Σ]有睜開,只是呼了一口長長的氣回應(yīng)了司機一聲。司機便再也沒有說話,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車平而穩(wěn)地開向唐子仙的別墅。
幾個小時后,汽車的引擎聲打破了別墅周圍的寧靜,唐老先生下車后望了望眼前的那棟別墅,算起來從唐子仙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來過這里了。
別墅的大門開著,他徑直走了進去。司機則把車開走了,以免擋在別墅的門前妨礙了主人的進出,當(dāng)手下的,永遠要替主人想。
唐子仙坐在沙發(fā)上正削著一只蘋果,她顯然知道是誰回來了,但是她并沒有出去迎接唐老先生,直到唐老先生進了門,她仍然削著手中的那只蘋果,連頭也沒抬起來。
唐老先生緩緩地走過去坐到了唐子仙的對面,他看著唐子仙的表情,便知道唐子仙在生氣。他只好頓了頓嗓子說道:“你的父親回來了你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嗎?”
唐子仙削著蘋果的那只手握著鋒利的刀瞬間停住了,她無謂地抬眼皮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似笑非笑道:“你終于舍得回來看你的女兒了?”
“我們能不這樣嗎?別一見面就吵架。”唐老先生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片死寂,于是他猜測到靳莫茴還沒有回來,便直言道。
唐子仙放下手中的蘋果,神情漠然,然后把水果刀用力插在蘋果上,起身要走,唐老先生馬上拉高聲調(diào)有些生氣道:“就那么恨我嗎?”
唐子仙站住了,她忍著所有的淚水和委屈,終于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后回頭對著唐老先生問道:“我是你的女兒嗎?在你的心里,真的有把我當(dāng)成是你的女兒嗎?”
唐老先生的眉頭顫動了一下,他不敢再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神,而是逃避著將目光移開。
唐子仙終于有了勇氣來面對過去的憂傷,這二十幾年來她過得太孤獨,好不容易有了靳莫茴,卻……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老了,鬢角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銀絲,她和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二十來年,卻從未感受過她想要的父愛,父愛對唐子仙來說是一種奢侈和遺憾。唐老先生此生唯一能彌補她的就是物質(zhì)和金錢,用金錢給她提供窮奢極欲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