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個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子里不停的問著自己:如果今天去深造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李勤洋,我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是我害了她嗎?我放棄深造的機會,結(jié)果她卻出事了……
越想越害怕,我的嘴唇開始變得干燥,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蓋在我身上的被子在不停的抖動著,不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只聽見門外傳來張銀兩的聲音:“瑤玲,是我?!?p> 聞聲,我起身給她開了門后她就走進了宿舍,見我的身體在顫抖,臉上的神情也顯得驚慌,她便把我拉到床上坐下后安慰我道:“人死不能復(fù)生,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
我坐在床上屈腿抱著自己,只感覺周圍都是一陣寒氣,終于我再也沒有力氣坐著,只好又躺回到了床上,現(xiàn)在被褥已經(jīng)無法讓我的身體變得暖和。
我的反應(yīng)讓張銀兩覺得有些夸張,她不明白我為何在看到那則消息后會如此驚愕與恐慌。
她給我倒了一杯熱水,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了許久我才開口對她說道:“你知道嗎?原本那個名額是給我的,是給我的……”我的眼神里充斥著恐懼,眼球在不停的亂轉(zhuǎn)著,張銀兩訝然地“啊”了一聲,但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看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說,該死的人是不是我?我放棄了這次機會,我選擇了退出,結(jié)果……她去了……”
張銀兩不停的拍著我的胳膊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p> “該死的人應(yīng)該是我吧……”我情緒失控道。
見狀,張銀兩害怕起來,她不停的反駁著我:“這是意外,根本就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要這么想,千萬別鉆牛角尖?!?p>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靳莫茴,他要是看到了這則消息會不會崩潰?
“你要好好的。也許這就是命運,李勤洋經(jīng)歷了一次命運的不公,她沒有死,只是去了天堂?!睆堛y兩的話并沒有讓我變得好受些,我依然自責(zé),無盡地自責(zé)。
“你別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你應(yīng)該慶幸自己躲過了這一劫!”張銀兩看著我恍惚的神情只好斷然道,為了阻止我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胡言亂語,她也只能如此冷漠的對待著李勤洋之事和我說這番話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子依然在顫抖,我驚恐的雙眼已經(jīng)告訴了張銀兩此刻我的心情是到了怎樣痛苦愧疚的邊緣了。她坐在我身邊不停的安慰著我,舒緩著我的情緒。
“李勤洋才二十多歲啊,年齡和我不相上下,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光芒大道正向她敞開,她的未來本該一片光明的……一朵如此嬌艷的花綻放得正絢麗,卻這般匆忙地凋零了。她才剛要踏上人生的輝煌之路,怎么能就這樣香消玉殞了呢?甚至在告別這個世界的時候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如果當時我阻止了她,沒有讓她得到那個深造的機會,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如果是命中注定,只怕我們也改變不了?!睆堛y兩幽幽地說道,她的話讓我覺得一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