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只聽見費言言的聲音,她正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用一口不標準的語言罵罵咧咧道:“你爸喊你回家吃飯呢!”
“加入黑名單!”翁晴姍從房間里走出來,臉上正敷著黑炭面膜,如包公的臉龐一般,她咬著牙齒對費言言說道,然后就拿著一面鏡子左右照著自己的臉,把未抹平的面膜邊角再一次撫平。
“原來你們也接到了這樣無聊的騷擾電話。”我轉(zhuǎn)身對她們說道。
“你今天回來的有點晚。”這會兒費言言已經(jīng)側(cè)身躺在床上,正悠閑地翻看著中醫(yī)學(xué)里的關(guān)于人體十二經(jīng)絡(luò)和奇經(jīng)八脈的書,她瞟了我一眼說道。
我只是“嗯”了一聲,并未作任何的解釋。心想,是你們今天回來的早罷了,又哪里是我回來得晚呢?
“估計是手機中毒了。”翁晴姍又咬牙說道。
費言言搖了搖頭,慢吞吞地嘀咕著:“手機也會中毒嗎?”
“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最可悲嗎?”翁晴姍說著就看向了我,我已猜測到了她接下去要抨擊的對象了,向來尊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并沒有對翁晴姍的“指令”作出反應(yīng),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和她一唱一和的嘲弄費言言一番。
我不喜歡惹是生非,于是我裝傻充愣著并沒有作聲。
她只好接著說道:“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
費言言聽出了翁晴姍的話的矛頭直指自己,可她只是瞪了翁晴姍一眼,并未與其爭論不休,而是選擇了沉默,不再言語地繼續(xù)翻看著書本。
我吐了一口氣,慶幸于一場未爆發(fā)的口水之戰(zhàn),然后就走到自己的床鋪邊,當我再回頭時,只見費言言又拿出了去年沒織完的鞋子繼續(xù)織著。
“不會吧?你可別告訴我這雙鞋就是去年的那雙?!蔽矣犎坏?,說著我就走到她身邊去查看這雙鞋,想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只見那雙鞋的鞋面上已經(jīng)繡出了半只鴛鴦,“真的是去年你說要送給你男朋友的那雙鞋??!”我不禁感慨道。
“恭喜你,答對了!”她頭也沒抬的對我說道。
“你男朋友可真有耐心來等你的這雙手工鞋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春天了,你確定還要繼續(xù)織下去?不會是打算到了冬天再送給他吧?”我疑惑道。
她笑道:“你真是太聰明了,又說對了!”
這時我尷尬一笑,費言言才放下手中的鞋對我說道:“真正的愛情是經(jīng)得住滄海桑田和??菔癄€的,你這個懵懂無知的外行人是不懂其中的奧妙的!”說完她又一臉幸福地拿起鞋子織了起來。
我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夜深人靜后,大家都進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此時,天空中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才知道原來是下雨了,剛才的轟隆聲是今年的第一聲春雷響,一年之計在于春,漫漫無為路,我的奮斗旅程中的警聲再次被敲響了……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點聲,它們鳴響了我心頭無數(shù)的吶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