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否按我說的去做了,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她高興的叫嚷著睫毛已經(jīng)粘貼成功了。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只見有好大一坨膠水粘在我的睫毛邊上,讓我哭笑不得。
她還在一旁交叉著臂膀自我感覺良好,臉上堆著成功的笑容,似乎在等著我的贊揚(yáng),我苦笑了一聲后她才開始給我畫著唇線,涂著唇彩……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睫毛上的那一大滴膠水讓我發(fā)愁,等會兒我該怎么卸妝呢?恐怕要連同真睫毛一同剪去才能完全去除那滴膠水了,我的心里異常的懊惱,真后悔答應(yīng)了跟張曼意搭檔這次的化濃妝練習(xí)。
待她給我化完整個妝面的時(shí)候,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2個小時(shí),她成了班上的倒數(shù)第一名,這種結(jié)果倒不出人意料。
李老師站在一旁,就等著檢查她的練習(xí)成果。
眾人都早已經(jīng)在半個小時(shí)前就對換了搭檔,開始了第二組的練習(xí),只有我,依然受著張曼意“高超”技術(shù)的折磨。
終于輪到我給她化妝的時(shí)候,一切都進(jìn)行的很順利,為了把時(shí)間扳回來,我加快了化妝的速度。因在初級班時(shí)已經(jīng)學(xué)習(xí)過了化妝的基本要素,有了一些基礎(chǔ),此時(shí)便不再束手無策。
我給張曼意上好了粉底后,就開始了修容,濃妝的妝面夸張,修飾也要求明顯,讓五官達(dá)到凹凸有致,精致明朗的效果。
“果然是青春無敵啊!”看著張曼意的臉龐,我忍不住感慨道。
張曼意卻疑惑于我的感慨,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承認(rèn)自己老了?”
我利索的給她的其中一只眼睛粘貼上了假睫毛,看著她的那雙一大一小的眼睛,我又忍不住笑道:“我不想說你是‘鬼見怕’,可是你這對‘陰陽眼’倒也不輸給那天被植了假睫毛的韋班長了?!?p> 她趾高氣昂的說道:“你也知道什么叫‘鬼見怕’?我青春靚麗,哪里會像是民間辟邪的東西了?”
我又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另一只眼皮上也粘貼上了假睫毛,一點(diǎn)也沒讓她遭罪?!笆?,現(xiàn)在看著不像了?!蔽艺f道。
“我發(fā)現(xiàn)你很像一個人?!彼蝗坏恼f道,話語意味深長。
“像誰都沒關(guān)系,只要別說我像‘鬼見怕’就行。”我收拾著臺面上的一角有些凌亂的化妝用具,淡然道。
“地球人所說的唐僧!”她吐出了這句話。
我給她打著腮紅,瞟了鏡子里的她一眼,問道:“像唐僧?為什么?”
她眨巴著大眼睛,確切的說是被我化妝后看著特別有神韻的一雙大眼睛,對我侃侃而談道:“唐僧你都不知道他的特點(diǎn)嗎?看來你真是書呆子啊,我得給你好好的說道說道。”
我化完了她一邊臉頰上的腮紅,給她繼續(xù)化著另一邊的腮紅,沒有吱聲回答她。
她繼續(xù)說道:“唐僧的最大亮點(diǎn)就是——絮叨!碎碎念,碎碎念,阿彌陀佛!”
“敢情你看地球人《西游記》的電視劇就總結(jié)出了唐僧絮叨的特點(diǎn)呀?善哉,你果然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應(yīng)該去看他們的原著的,那樣,也許你的理解能力還能再修煉一番?!蔽已b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
她卻不屑的送了我一個眼神,然后搖了搖頭道:“得了吧,我看其精華所在,不過是那張嘴!你還學(xué)著別人裝起深奧了?”
“那也是我裝還能裝出樣子來,換了你,你行嗎?”我諷刺道。
她立刻就吹胡子瞪眼道:“你敢小瞧我,改天我就去看原著!”
“此話當(dāng)真?”我馬上拆了她的臺階,讓她騎虎難下。
她猶豫著,為自己脫口而出的大話而感到失策,她呶了呶嘴巴,滿是委屈的模樣。
我樂道:“瞧瞧,心直口快終于禍從口出了吧?一不小心把牛皮吹出來了,現(xiàn)在又怕牛皮萬一破了會令自己失去顏面?行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蔽野鸦瘖y用具放下,“搞定了,你的妝我已經(jīng)化好了,找李老師來點(diǎn)評后你就可以去卸妝了?!蔽衣唤?jīng)心道。
她仍呶著嘴巴,一副吃了敗仗的模樣從凳子上站起來后不忘伸了一個懶腰,又打著哈欠道:“還是你去叫李老師過來吧!”說完她又是在我面前打起了哈欠。
“懶惰!”我不滿道。
“那還不是因?yàn)槟銈兲珶o聊了,搞這些鬼東西。要知道,我們是會死的,生命是會從這副軀殼里流逝的,如果你們能意識到這一點(diǎn),就不會浪費(fèi)寶貴的時(shí)間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了。在你們眼里看來,我是一個怪物,可只有我們知道,我不是怪物。”
“我們?誰們?”我好奇道。
“我、靳莫茴、管家……”她悠悠道。
“你是不是又想說你的那套‘前世今生’的悖論了?”我打趣道。
“無知的人類!那你相信嗎?”她扭頭盯著我。
“前世今生?不太信,因?yàn)槲覜]有到那一步?!蔽覔u了搖腦袋,誠懇道。
她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如果我說這事是有的,你信不信?”就在我想回答她的時(shí)候,她卻立刻打斷了我,“算了,你可能不會相信,因?yàn)樵谀阊劾锟磥?,我也和怪物差不多。”說完她就將視線移到了別處,像是在看虛無,表情卻顯得有些失落。
這讓我也怔了一會兒,要知道她可很少有這樣的神態(tài)。
“我去把李老師喊過來?!币娝诔了?,我只好將話題回到了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