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吧!”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勇氣,我竟然答應了她,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她甚至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我現(xiàn)在特別后悔,后悔自己不該逞能,不該和他們拼酒量……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彼槠?。
我的心里五味雜陳,像陪蕭張一樣陪著她,迷失在這無盡的黑夜里。
張銀兩的事情讓我的腦子更亂,隱約中,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已的腹部在隱隱作痛,太詭異了,那不是錯覺!這一點我很清楚,也很清醒。我用手撫摸著自已的腹部,卻無法解釋這一切感受。
周末終于來了,這是一個我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周末,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陪著舍友來醫(yī)院做這種手術。生命本該被尊重!
這要是在過去,我只會覺得很荒唐,沒想到如今荒唐卻變成了擺在眼前的事實。
眼前,這是一家看起來并不正規(guī)的醫(yī)院,我有些擔心的對張銀兩說道:“你確定要在這里……”
她點了點頭,說:“這里是專門給女性意外懷孕做手術的?!彼选皩iT”二字特別加深了語氣。
我和她坐在等候區(qū)里,旁邊坐著幾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看著她們,我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和難受。
“32號!”一個護士模樣的人正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喊道,與此同時,還有一個護士正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從手術室里出來。
32號就是張銀兩,我的心突然撲通撲通的跳起來,一陣莫名的緊張,仿佛來做手術的人是我。
張銀兩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就跟著那個護士走進了手術室。
我獨自一人坐在等候區(qū),我的心里害怕極了,我怕她萬一會出意外……我想到了剛才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著出來的那位女子,她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時間過得異常的慢,我在等候區(qū)踱步,直到看到張銀兩被護士扶著走出了手術室,我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可就在我想把她扶到椅子上休息時,她卻堅決要馬上離開。
她那慘白的嘴唇讓我能想象到她經(jīng)歷了怎樣的疼痛,對于她的堅決,我只能扶著她,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里。
每走一步,張銀兩就離她的罪惡遠了一步。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著,傳到我的手心里,我只覺得鼻根一酸,腦海里沒有了其他的東西,變得空白起來。
這就是沖動和放縱的代價嗎?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疼痛,但是我想,那足以讓張銀兩和蕭張記住這刻骨銘心的一痛。同樣的,我也刻骨銘心的記住了這一切。
張銀兩喘著粗氣,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令人恐懼的地方,她已經(jīng)走不動了,我扶著她在一個廣場的水池邊坐了下來,她看著水中的倒影,拼命的對自己笑了笑,笑容是那樣的僵硬。
我看著平靜的水池,水池表面突然泛起了漣漪,那是一滴淚珠掉進了水池里,是她的眼淚……
“明天的太陽會照樣升起!”我看著陰霾的天空說道。
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在我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幅恐怖的畫面:一個老太太焦急的問著醫(yī)生她的兒媳婦怎么樣了。那醫(yī)生說,手術很成功,只是一個良性腫瘤,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可另一邊的護士卻眼神躲閃,她好像有話要對那老太太說,可最終也沒有開口。老太太身邊還有一個老頭和一個青年男人,他們看上去饑寒交迫,卻不忘紛紛向醫(yī)生護士致敬,那真是一臺完美的手術!”
……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已躺在宿舍了,張銀兩也正常出現(xiàn)在宿舍里。
第二天,我照常去學校上課,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我離開宿舍之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張銀兩,她似乎還在熟睡中,她的事情不會再有更多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