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旁邊的樹林里撿來了一堆干柴木,當我捆著柴回來時,譚月已經(jīng)坐了起來,她的嘴里叼著一根草,正悠哉的看著我和眼前那些已經(jīng)被我干完的活,她像在審查我的“工作”一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其他同學(xué)也相繼坐了起來,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口別致的灶臺。
“這些都是誰干的?”張曼意摸著腦袋明知故問道。
“瑤玲,真看不出來啊,你怎么什么都會???”譚月近似夸張地驚呼道。
小玉滿臉驚訝與疑惑,不一會兒便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站了起來,走在灶臺邊轉(zhuǎn)了一圈,隨之拍手叫好,連連稱贊。
“我不是說了嗎?農(nóng)村人也有農(nóng)村人的好處。”張曼意又躺回地上,翹著了二郎腿脫口而出道。
這時我已經(jīng)把食物都取出來架于石頭壘成的灶臺上,準備天黑了再烤了它們。
我獨自一人忙活了許久,眼看著夕陽西下,夜幕很快就會降臨,但帳篷仍未搭好,我以為她們會一直袖手旁觀和贊不絕口下去,沒想到張冬梅和譚月卻帶頭搭起了帳篷,明華一邊干活還一邊說:“我們也不能光閑著看著瑤玲一個人在干活呀!”她的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小玉也馬上動起了手來,這時小玉附和著,她意有所指,話自然是說給張曼意聽的,因為此刻唯有張曼意一人閑賦。
我抿嘴一笑而過。
張曼意聽出了明華話里有話,她猛然坐了起來,對著搭帳篷的幾個同學(xué)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出錢,自然是你們出力了。這樣很公平啊,瑤玲,你說是不是?。俊彼D(zhuǎn)而問向我。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沒有回答張曼意拋給我的問題,而是就事論事道。
搭帳篷的時候,大家有說有笑,只有張曼意一人冷清的在一旁無所事事,她一會抬頭盯著星空看半天,一會又目眺深深的黑夜,終于她耐不住寂寞,“這有什么難的,我也會!”于是她站了起來,拍拍屁股走到帳篷邊幫起了忙來。
我看她是不想一個人呆著了,在學(xué)校,她已經(jīng)嘗盡了被同學(xué)孤立的滋味。
帳篷搭好后,黑夜早已經(jīng)吞噬了四周。
林子里透著一種寂靜,能聽到一些不知名的蟲叫聲,若不是因為這支露營隊伍有六個人在,估計這其中該有人害怕了。
我在灶臺里生起了火,明華和小玉也過來幫忙烤著食物,張冬梅和譚月在地上鋪著墊子,還拿出了我們從山下千辛萬苦帶來的飲料,把它們放在墊子上一一擺好。張曼意卻拿著手機在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天吶,這里信號很強啊,我還以為大山里應(yīng)該沒有信號的?!彼@奇的對伙伴們呼叫著。
我指了指不遠處山頂上立著的信號塔說道:“看看那是什么吧!”大家都朝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都不約而同地回頭看著張曼意呵呵笑了起來。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說這種事,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那般驚奇的對我們說‘天吶,這里信號很強啊’!像個土包子!”張冬梅學(xué)著張曼意的口吻趁機挖苦著她。
“我只是比你們晚發(fā)現(xiàn)那信號塔罷了!”張曼意有些難為情的為自己辯解道,然后就轉(zhuǎn)身走著,又一頭栽進了她的手機里。
我嚇唬著她:“別走太遠了,小心山上有猛虎野獸!”沒想到我的話剛一出口,其他同學(xué)就提心吊膽左顧右盼起來。
小玉害怕的壓低聲音問著我:“遙玲,這真的會有野獸么?”她一邊說一邊警惕又驚恐地張望著四周,仿佛草木皆兵。
我看到了小玉和明華擔憂的眼神,于是將計就計,趁機嚇唬她們,我靠近她們耳邊,小聲說道:“據(jù)我觀察,這山里還真的會有野狼出沒呢!剛剛我就聽到了狼叫聲了,‘呼嗷!’你們可得小心了?!蔽夜砜蘩呛克频慕辛艘宦?,聲音劃破了長空,黑夜中一切變得更加詭異。當我低頭再看時,沒想到小玉和明華已經(jīng)嚇癱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