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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安吃了一驚,道:“你怎么知道?”
哥舒天道:“廢話,我自己也是這般,豈會不知。辛辛苦苦三十年的功力,一下子分給你四分之一。你占了如此大的便宜,還不謝謝大哥?!?p> 蕭平安道:“這,這?!彼X子也有點懵,他體內(nèi)真氣全部煉化,或可將他內(nèi)功推至斗力境上段,起碼也是節(jié)省了十余年之功。而且哥舒天的意思,這分明是自己又死過一次,待到自己修至斗力境上段,“明神訣”又可推至第三重大成。如此說來,自己倒真是占了大便宜。但因為這個謝他,卻又覺得哪里不對。
哥舒天哈哈笑道:“算了,算了,不要你謝了,便當(dāng)是利息好了?!焙鲇终溃骸澳汶m有‘明神訣’之助,葷素不忌,但咱們各自內(nèi)功法門畢竟相差甚遠(yuǎn)。你引為己用,還需打磨一番。另外,真氣散在經(jīng)絡(luò)之內(nèi),終不是好事。你須得抓緊運功,早日煉化?!?p> 蕭平安連連點頭,便是哥舒天不說,他也要如此,異種真氣在身,畢竟不是好事。
沈放三人聞聽哥舒天竟是魔教教主,雖是自封的光棍一根,也是嚇了一大跳。
沐云煙忍不住好奇,道:“這么說來,你是哥舒大明的后人?”
哥舒天瞥她一眼,道:“怎么,怕了么?”
沐云煙眉毛一揚,道:“你們魔教早沒有啦,我才不怕?!?p> 沈放插口道:“先生可知貴教……”微微一頓,換了個措辭,道:“幾個叛逆就在金國翼王府?!卑茨昙o(jì)他怎么也該稱哥舒天一聲前輩,他但既與蕭平安兄弟相稱,自己這個結(jié)拜兄弟自然不能再亂輩分,索性叫聲先生。
哥舒天也是眉毛一揚,道:“你和我教有仇?”
沈放道:“在下與貴教無愁,只是與翼王有怨?!彼部闯龈缡嫣煜才瓱o常,但自己與翼王府結(jié)怨,有些事情自想問個清楚。
旁人還能想法對付,但接連雙尊,還有一位昔日法王,青傘紅鞋,不共戴天熊婆婆。這三人武功實在太過高深,他想想也是心寒。
哥舒天道:“臭小子,敢試探于我!”忽然出手就是一拳。
蕭平安大驚,方才哥舒天一身武功驚世駭俗,義弟如何能擋,好在自己坐在兩人中間,想也不想,雙臂一架,要擋下這拳。
誰知雙臂如門一合,卻還是擋了個空。哥舒天手臂如沒有骨頭一般,忽然一折,從他雙臂縫隙之間穿過,卻是停在沈放鼻尖。間不容發(fā),怕是一張紙也插不下。
拳風(fēng)激的沈放兩邊鬢上發(fā)絲拂動,沈放卻是動也未動。
蕭平安這才來得及說話,急道:“大哥手下留情。”
哥舒天皺眉道:“臭小子,我揍他,你緊張什么?!?p> 蕭平安道:“他是我結(jié)拜兄弟,若是說錯了什么,你怪我好了。”
秋白羽和沐云煙也是驚訝,都是心道,蕭兄弟和沈兄弟結(jié)拜?為何沒聽他們說起,他們何時變的如此好了?平日里一干人稱兄道弟,沈放和蕭平安互稱兄弟,也無人多想。
哥舒天哦了一聲,慢慢收回拳來,道:“原來如此,你拜你的,這個小子,我可不認(rèn)?!?p> 沈放道:“不敢高攀?!?p> 哥舒天哼了一聲,道:“臭小子,你想說老子瞧不上你,你也瞧不上老子,沒錯吧?”
沈放道:“先生誤會了,沈放并無此意?!?p> 哥舒天道:“倒算還有幾分膽量,方才你為何不躲?”
沈放道:“在下反應(yīng)一直比較慢。”
哥舒天道:“你是篤定老夫不會真下殺手,是么?”
沈放道:“先生雷霆霹靂,在下實是措手不及?!?p> 哥舒天忽然輕笑一聲,拍拍蕭平安肩膀,道:“你這個義弟你可信得過么?”
蕭平安不假思索,正色道:“那是自然?!?p> 哥舒天道:“那就好,這小子狡猾的很,嘴里沒有一句真話。他眼神清明,始終盯在老夫肩頭,竟能跟上老夫動作。我這一拳,拳風(fēng)已透體,他卻連眼睛也不眨。此人心性眼光,都非尋常。你再思量思量,若是信不過此人,我今日就幫你料理了,省的日后有人與你爭鋒?!?p> 蕭平安皺眉道:“大哥你再這么說,我可不高興。我與沈兄弟一見如故,更有長輩之親,此生也當(dāng)肝膽相照,親如兄弟?!?p> 哥舒天搖頭道:“我為你好,你愛聽不聽?!笨纯磶兹耍溃骸凹热荒銈兌际俏疫@傻弟弟朋友,說給你們知道也是無妨。什么教中叛逆,根本沒有的事?!?p> 沐云煙奇道:“我?guī)煾刀既绱苏f,怎會有假?”
哥舒天道:“你師傅哪個阿貓阿狗?”
沐云煙皺眉道:“我?guī)煾等f劍歸宗!”
哥舒天略顯詫異,卻也并不當(dāng)一回事,道:“難怪你膽子雖小卻不怕我,原來是有個好師傅?!?p> 沐云煙得意道:“我看是你怕了吧?!?p> 哥舒天哼了一聲,道:“寄幽懷么,呵呵,如今我神功未復(fù),再過些時日,定會上門領(lǐng)教?!?p> 沐云煙朝他吐吐舌頭,道:“吹牛皮,你才不敢?!?p> 哥舒天對她倒是寬容,也不生氣,道:“小姑娘莫要打岔。四十余年前,宋金形勢趨于安定,本來支持我教的金人也有退縮之意。我那沒腦子的老爹偏偏還跟人斗氣比武,打不過人家不說,還把自己弄的重傷。你們這些中原的無恥之徒得知消息,自然前來圍攻。我那糊涂老爹見大勢已去,總算聰明一回,叫下面人造反。如此一來,也能保全些根本?!贝巳艘彩枪殴?,說起自己父親,全無半點敬意。
秋白羽奇道:“啊,那接連雙尊?”
哥舒天道:“什么接連雙尊,善惡接引二使是吧?我教教主之下,有四使三法王,其中光明使和黑暗使武功最高。這兩人也不肯投降,血戰(zhàn)殉教。其余五個沒出息的,如今應(yīng)該都還活著吧?!?p> 沈放也是心驚,哥舒天隨口一說,卻是武林驚天之秘。若他所說為真,接連雙尊根本未曾叛出魔教,那魔教定是有所圖謀。
此等機密,怎會對我等明言,心下狐疑,不由多看哥舒天一眼。
哥舒天看他眼神掃來,嘿嘿一笑,道:“臭小子,當(dāng)真機靈。沒錯,老夫跟你們說,自然希望你們將此事傳出。哈哈,小姑娘,瞧你嘴快的很,可莫要叫老夫失望?!?p> 沐云煙很不高興,道:“原來你是挑撥離間,我們才不上當(dāng)?!?p> 哥舒天道:“莫要說四十年,便是十年八年,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們幾個乳臭未干,老夫還稀罕騙你們?”
沐云煙秀鼻微蹙,道:“你就好騙人,先前還騙大木頭不是!”
哥舒天哈哈大笑,道:“小娃兒膽子不小,倒是針對老夫脾性。小兄弟,你這媳婦尋的不錯?!?p> 沐云煙和蕭平安齊齊面上一紅,沐云煙氣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哥舒天越發(fā)笑的大聲,忽從懷里摸出一物,遞給沐云煙,道:“老夫身上沒帶什么東西,這個小玩意給你,權(quán)當(dāng)見面禮?!笔种袇s是一根釵子,正是蕭平安自百花谷買來的那根孔雀如意釵。
當(dāng)日哥舒天以為蕭平安已死,將他東西一并拿走,這根釵子竟未丟棄,還帶在身上。
時日已久,這根釵子又跟蕭平安歷經(jīng)磨難,保存不當(dāng),釵身已有些發(fā)黑,孔雀身上的寶藍(lán)之色,也是黯淡無光。
蕭平安卻是大吃一驚,這才明白自己的東西被這便宜大哥拿去。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包裹里就一些衣服和散碎銀子??蛇@根釵子,是自己買了打算送葉素心的??!
心中又想,沐云煙挑剔的很,這釵子如今這般難看,她定是瞧不上,說不定還會譏諷幾句,自己正好要了回來。如今樣子雖難看了些,也是他三兩銀子買的。
沐云煙愛美之人,平日買的釵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樣的釵子豈會看在眼里,但她微微一怔,略一猶豫,卻是伸手接了過來,輕描淡寫道:“好啊,算你還不小氣。”
蕭平安摸摸腦袋,大出乎意料,急道:“這個……”
沐云煙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大哥送我東西,你還舍不得么!”
蕭平安哪敢回話,見她眼神犀利,連跟她對視也是不敢,連忙低下頭去。
哥舒天哈哈大笑,道:“你們幾個,跑信陽來干什么?”
蕭平安忙道:“我們跟柴先生來的?!?p> 哥舒天面色微微一變,道:“柴九?”
沈放也覺奇怪,哥舒天聽寄幽懷之名,都是若無其事,還要找上門跟人家比試,為何對柴九如此在意。問道:“先生也知柴先生?”
哥舒天呵呵一笑,道:“我沒見過,只是他名氣太大,天下誰人不知?!?p> 沈放能有今天,柴九乃有大恩,對此也是關(guān)心,只是身旁之人,都知柴先生神通廣大,卻不知究竟為何,忍不住問道:“柴先生究竟是何來歷,為何武林中人如此尊敬?”說話間還看了看沐云煙,沐云煙身為寄幽懷弟子,想必知道的清楚,卻也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