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已經(jīng)到了?!?p> “很好?!标悓氷藕仙献嗍?,“燕回巷是什么情況?”
“阿漢納王已經(jīng)指派可嚓七勇士出戰(zhàn),但實際上還有個第八人?!?p> “第八人?”陳寶昱凝重起來,“是個什么樣的人?”
“奴才不知,暗探也沒能挖出有用的信息,阿漢納王將此人藏得很深,看樣子這位第八人才是可嚓部的殺手锏?!?p> “蕭援那邊如何?”
“辰國太子這邊更是神秘,從始至終都未透露參試人訊息,不過有暗探來報,說在上京城里見到了刀十九?!?p> “刀十九?”陳寶昱大驚失色,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比武招親竟然驚動了這羅剎般的人物,這下,他本來必勝的信心都有些動搖。
“傳聞這刀十九虎背熊腰,青面獠牙,頭大如斗,聲如洪鐘,斜背一把妖刀歃血,所到之處,人皆聞風(fēng)而逃,十分可怖,沒有人敢招惹他?!?p> 衛(wèi)流聽著茶博士的話,幾番涂改,繪了一幅人像圖遞給花錯,花錯登時噴出一口茶來,只見畫中人妖魔一般面目可憎,兇惡猙獰?;ㄥe大笑道,“你這畫的是什么鬼東西,妖怪嗎?”
“刀十九。”衛(wèi)流指著茶博士平靜道,“他就是這么說的?!?p> 花錯舉起畫像伸到茶博士面前,“喏,你看,他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那茶博士駭?shù)眠B連后退,“這、大抵是這個樣子罷!小人也沒見過,只是大家都是如此說?!?p> “好罷,姑且就當(dāng)他長這樣,那么你可知道他功夫如何?”
“這可不好說!”茶博士表情浮夸,“沒人知道刀十九究竟功夫如何,因為見過他的人都死了!”
“這么厲害!”花錯驚訝道,“怎的聽起來比我還夸張?”
“刀十九的確是個人物。”衛(wèi)流道,“聞?wù)f刀十九那把妖刀歃血,只要出鞘,必要人性命,飲血啖肉,方能平靜。也正因如此,這刀十九乃是個亡命之徒,殺人越貨,只要有賞金,他什么都敢做?!?p> “聽起來不像是個好人?!?p> “也不能這么說,刀十九并非無惡不作,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刀十九曾經(jīng)為給一對于他有恩的母子報仇,血洗一朝廷重臣闔府,此事一出,刀十九被滿朝通緝,卻最終不了了之,因為沒人抓得住他。”澹臺舟道,“當(dāng)年追捕刀十九,我也參與其中,此人確實武功高強,甚至叫人摸不到他的行蹤?!?p> “人有兩面,善惡并存,這刀十九倒也算是個義士了?!?p> “那不知今次請刀十九入京的是哪方的人?”
“若我猜得不錯應(yīng)當(dāng)是辰國太子。”封燁道,“刀十九惡名再大,也很難傳到閉塞的草原上去,他曾在辰國作案,應(yīng)當(dāng)是辰國太子重金聘其參試。”
“澹臺兄,如果遇到這位刀十九,你有幾成把握勝他?”
澹臺舟思索很久,搖了搖頭。
“不會罷,一成都沒有?”
“我不知道?!卞E_舟誠實道,“你也聽到了,與刀十九交過手的人都死了,沒人知道他究竟有何本事,就我知道的消息而言,我對上刀十九,勝他的機會并不大,畢竟我是個將軍,他是個亡命人?!?p> “你說的也有道理!”花錯道,“這可不好辦了,現(xiàn)下不知敵人深淺,我們?nèi)绾螒?yīng)對?”
“不過一個刀十九而已,師父你還怕他么?”
“我自然是不怕他,可是我殺得了一個刀十九還會有刀十八刀十七,總不能各個都殺,累也把我累死了。武舉是有參試規(guī)矩的,不掌握好對手的情況,我們沒法搶得先機。”
“我以為這個刀十九不足為懼?!毙l(wèi)流道,“你應(yīng)當(dāng)在意的是這個可嚓第八人。”
眾人立刻噤聲,幾日相處,眾人儼然將衛(wèi)流當(dāng)作了出謀劃策的軍師,十分聽從他的意見。
“刀十九雖然是個有力的對手,但我們依然有跡可循,可這個第八人,從頭至尾,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這才是值得注意的地方。阿漢納既然將他藏得這般隱秘,自然是對他有必勝的信心?!?p> “不錯,皇兄曾派多名暗探潛入燕回巷探查,真是毫無消息。”陳寶珉道,“皇兄心中也很不安,雖然此次皇兄請了許多江湖高手參試,卻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既然皇帝做了充分的準備,我們也不必太過憂心。”衛(wèi)流道,“江湖人雖本領(lǐng)高強,也未必會更加高明,待到初試開始,不要暴露實力,將將及格便好,拖到參試者全部出手,我們見機行事,若是真有無法應(yīng)付的地方,寄舟兄與晚旸兄,這些就交給你們來應(yīng)對了。”
“好?!?p> “我呢?”花錯問道,“怎么沒有小爺?shù)膱鲎???p> “你嘛......”衛(wèi)流微微瞇眼,“你會有其他任務(wù)的?!?p> 入夜?;ㄥe與衛(wèi)流澹臺舟坐在流螢軒喝酒。
“你該回去了?!毙l(wèi)流翻手扣住了花錯的酒杯。
“為什么?”花錯大惑不解,“你竟然這么快就要趕我走!”
衛(wèi)流抬頭看著夜空,“算算時間,你的客人應(yīng)該快到了?!?p> 花錯剛回到雅趣閣,外面便有小廝來報,公主府蕭統(tǒng)領(lǐng)來訪。
“深更半夜,不知蕭大統(tǒng)領(lǐng)光臨寒舍有何貴干啊?”花錯翹腳躺在吊床上搖晃,聲音滿含譏諷。
“世子?!笔拡?zhí)抱拳揖道,“蕭某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p> “求什么?”花錯頭枕著手臂,“求我替你打假賽么?”
蕭執(zhí)一愣,面不改色道,“世子與長公主交好,定然也不希望長公主嫁給阿漢納或者蕭援?!?p> “所以呢?把她嫁給你?”花錯笑了,“嫁給阿漢納和蕭援,起碼還有個尊貴的身份,享一生榮華,嫁給你她能得到什么,愛?”
花錯起身背著手踱步到蕭執(zhí)面前,“蕭公子,你究竟是利用她更多,還是愛她更多,或者說,在你心里,她只是康樂長公主,而不是陳寶姝?!?p> “世子是不信任蕭某么?”
“信任?蕭公子,你我素昧平生,我為何要信任你?”
“我對阿姝情深意重,斷然不會負她,可如今我身份低微,她是天之嬌女,我如何配得上她?只有回到辰國,只有得到父皇的認可,我才有資格和阿姝站在一起?!?p> “所以蕭公子是承認自己有野心嘍?”
“是,我有野心?!笔拡?zhí)沉靜道,“我需要成為那個人?!?p> “很好。”花錯道,“有野心是一件極好的事,但不是最好?!?p> “世子想說什么?”
“有些話,說出來是沒有用的?!被ㄥe湊到他面前,“求人不如求己,蕭公子如若真的有心,就把她搶過來?!被ㄥe循循誘導(dǎo)他,“把她搶過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讓天下人知道,她是你的?!?p> 蕭執(zhí)渾身一震,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眼中盡是欣喜,他向花錯揖道:“多謝世子提點,蕭某知道該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