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花錯悄無聲息地鉆進(jìn)婉君帳中,撲了過去,“阿姐你找我,有沒有想我???”
婉君揪著他的耳朵斥道:“你個闖禍精,不第一時(shí)間來看阿姐,卻跑到別處撒野,說,又做了什么壞事?”
“阿姐你冤枉我了!”花錯揉著揪紅的耳朵委屈道,“我這是為了大旻的顏面!”
婉君乜他一眼,“欺負(fù)個女兒家,也稱得上為國效力!”
“嘿嘿,這不是能力所限嘛!”花錯嘻笑著湊上前去,“要是你夫君同意,我現(xiàn)在就能卸了阿漢納的腦袋!”
“你這張爛嘴,說什么呢!”婉君紅著臉嗔道。
“怎的,還不許說了?”花錯得意起來,“郎有情妾有意,日日彈琴話風(fēng)景!噫,好俊的一幅公子美人圖!”
“你!”婉君作勢要去打他,這無賴,竟不知偷進(jìn)宮去多少回,專愛做這梁上君子的行當(dāng)!
“別嘛!我錯了!”花錯跳起來躲閃,“我這不是擔(dān)心陛下對你不好,想去瞧瞧嘛,哪里知道這一去就被酸了一臉,我都沒羞呢,你羞什么!”
婉君自知說不過他,又實(shí)在不想繼續(xù)這話題,囑咐他幾句就將人趕了出去。
是夜。
陳寶姝去到花錯帳前尋他,正遇到澹臺舟換防,幾人一同坐在火堆旁烤肉。
“不得不說你們打過仗的人烤肉實(shí)在是香!”薛照吃的滿嘴流油,欣喜夸贊,“比潯江樓的廚子做的還要美味?!?p> 澹臺舟淡淡笑道:“這只是一項(xiàng)生存技能,如果行軍途中斷了糧,若是連肉都烤不熟,還怎么打仗?”
“假如沒有肉呢?”花錯問道,“一個荒涼的地方,連只蟲都沒有,吃什么?”
“樹皮,草根,一切能填飽肚子的東西,一切能支持將士們走下去的東西。”
氣氛突然凝滯下來。
“你們放心吧!”陳寶姝突然說話,“有我在,我肯定不會讓你們斷糧的!”
花錯幾人靜靜看著她。
“哪怕有一天國庫空了,買不起軍糧了,我就是把自己賣掉也要讓你們吃上飯!”陳寶姝舉著烤肉,“你們都是大旻的英雄,我絕不會讓你們餓著肚子去打仗!”
雖然是很不切實(shí)際的話,可是花錯幾人依然很動容,這位囂張的公主從心底熱愛自己的子民,維護(hù)自己的將士。
“假如有一天,長公主殿下遇到什么麻煩。”花錯道,“也還有我們在,絕不會讓人欺負(fù)你!”
“你給我站??!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堂堂公主之尊還配不上你么!”
是鄂蘇納的聲音。
“又是這個女人!”陳寶姝氣得跺腳,“怎的哪里都有她?真是不知羞恥,也不知又在糾纏誰!”
“去看看吧,事情似乎鬧大了?!?p> 幾人擠進(jìn)人群中詢問。
“還能出什么事?鄂蘇納公主看上了封世子,拉拉扯扯不放他走,非要討個承諾?!?p> “這個瘋女人,還想嫁給安遠(yuǎn)哥,看我不狠狠教訓(xùn)她!”
眾人見是康樂長公主駕臨,連忙退下。
“鄂蘇納公主。”封燁冷聲道,“此處乃我大旻上京,容不得你如此放肆,雖然你貴為一族公主,但在我這里,平陽王府也不是你說進(jìn)就能進(jìn)的!”
鄂蘇納心中微怵,封燁人生的好看,性格又溫和,晚宴上第一眼見到他,她便心花怒放,誓要將他得到手。她一直跟在封燁身邊,雖眼見他不耐,卻并沒有失禮,鄂蘇納心中歡喜,料定封燁對她并非無意,更是糾纏不休,卻不料當(dāng)她提出要嫁給他,封燁竟然厲聲拒絕,讓她好生失了顏面。封燁心中亦是惱火,這鄂蘇納晚宴上就一直糾纏于他,他顧忌兩族顏面不便拒絕,誰知這鄂蘇納竟變本加厲,大庭廣眾之下?lián)P言要嫁他為世子妃,他心頭一股無名火起,將白日里對阿漢納的怒氣一并發(fā)作到她身上。
陳寶姝眼見一向溫和的封燁動怒,喝道:“鄂蘇納你是沒人要了嗎?沒看見世子不待見你么,還不快放手!”
鄂蘇納緊緊拉著封燁衣袖,囂張到,“康樂長公主,你護(hù)著一個男人也就罷了,怎么還要護(hù)著另一個,大旻女子都如此多情風(fēng)流嗎?”
“你!”陳寶姝頓時(shí)火起,想要和她打上一架。花錯拉住陳寶姝,走上前道:“鄂蘇納公主今日是魔障了?不是說有個紅衣男子救了你么?我們封世子一向低調(diào),從不穿紅色,公主怎么就把人認(rèn)作了封世子呢?”
鄂蘇納笑道:“世子爺此言差異,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我現(xiàn)在不喜歡那個人了,我就喜歡封燁,就是要嫁給他,怎的,你奈我何?”
花錯吃了一癟,心道這鄂蘇納好生胡攪蠻纏,正不知如何應(yīng)對,身后傳來一聲冰冷地質(zhì)問。
“你要嫁給誰?”
眾人皆大驚,來者竟是惠文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自歸京以來,不復(fù)往日做派,于公主府深居簡出,從不露面,大小宮宴也不參加,今次突然駕臨晏曲已是令人疑惑不解,此番,竟還對上了鄂蘇納。
陳靖敏走進(jìn)包圍中,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定在鄂蘇納身上,淡漠的開口:“本宮聽聞鄂蘇納公主欲嫁平陽王府,是么?”
鄂蘇納連忙行禮,她敢對著陳寶姝囂張,卻不敢在陳靖敏面前放肆,誰都聽過這位大長公主在朝堂上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
“尊貴的殿下?!倍跆K納誠懇到,“鄂蘇納與封世子在夜宴上一見傾心,鄂蘇納決心非世子不嫁,還請殿下成全。”
“哦?是么!”陳靖敏似笑非笑,“封世子對鄂蘇納公主一見傾心?”
封燁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
“既然鄂蘇納公主如此說,那便隨本宮來罷,讓本宮見一見公主與世子如何情深意重!”
“這......”鄂蘇納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鄂蘇納公主是覺得本宮做不了主么?”
“鄂蘇納不敢!”
眼看著鄂蘇納隨陳靖敏離開,封燁追了上去。
“哎哎!”花錯拉住他,“你這是做甚?大長公主會幫你解決的,還去湊什么熱鬧!”
“可是......”
“哎呀,走啦走啦!”花錯攔腰截住他,“我請你吃烤肉,寧輝將軍親自烤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
封燁坐在火堆前,心緒不寧,花錯道:“安遠(yuǎn)兄在擔(dān)心什么,大長公主出馬,還怕她鄂蘇納翻出花來?”
“我并不是擔(dān)心此事,我只是怕......”
“怕什么?”
封燁搖頭,抬手揖道,“今日多謝花世子出手相助,安遠(yuǎn)感激不盡?!?p> “害!”花錯大方揮手,“這有什么,鄂蘇納此人實(shí)在不可理喻,我不過是不忍心安遠(yuǎn)兄你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薛照笑道:“人家堂堂一位公主,怎的就成了一口中的牛糞!”
“公主又如何?公主就可以如此強(qiáng)人所難,見一個愛一個?”
“也不知敏姑姑會如何懲治她,真想親眼看她丟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