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下,狂風怒號,邊境到處是斷壁殘垣,一家酒肆的幌子殘破不堪,被風刮起旋轉著落在昕國將士的尸骸旁。
趙煊清滿面塵土,嘴角流血,臉上一道深深的血痕,邁著沉重的腳步亦步亦趨,他背上的人半身濡濕,左腿被簡單的包扎處理,卻依然滲出血液,背上的人艱難地呻吟著開口道:“煊清,放下我吧。帶上我只會拖累你?!?p> “王勇!你小子瞎說什么?你存心讓我背上對兄弟不仁不義的名聲嗎?”趙煊清怒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兄弟!?。 蓖跤潞鋈挥帽M全力掙扎著從趙煊清背上下來,他顫聲道,“老子……沒想到……最后把命搭在這兒!”
“你想不想活?想活就……”趙煊清還沒說完,王勇就打斷道:“活?你覺得我這次還能活下來?醒醒吧!現(xiàn)在不只是敵軍,連自己人都想要我們的命!”
一個月前。
趙煊清和其他九位將軍狼煙四起中打探敵情,卻打探到成國出兵五十萬要把昕國變?yōu)樽约旱母綄賴?p> 當即速速派騎兵請求增援,結果援兵未至,敵軍卻已壓境而來。趙煊清等人與三萬戍守邊關的士兵誓死抵抗,最后幾乎全軍覆沒。
那晚,趙煊清看著戰(zhàn)場尸骸遍野,與剩下的幾十將士肅立,人人眼含熱淚,齊唱軍歌,歌聲悲壯蒼涼。
后來援軍是來了,卻不是來幫他們的,而是來殺他們的!
為首的齊豫一聲令下:“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趙煊清等人尚未從與敵軍的交戰(zhàn)中恢復過來,卻要再面臨自己人的屠戮。
最后,趙煊清和王勇殺出重圍,一路奔逃,甩掉重重追兵來到此處。
這里是沙壁戈灘的古戰(zhàn)場,到處斷壁殘垣,風沙滿天。趙煊清抬頭望天,眼里滿是憤怒與悲慨。
王勇道:“兄弟!這昕國不值得咱們?nèi)绱似疵∪裟慊钕聛?,不要再做什么將軍!不要再為這狗日的朝廷賣命!”
趙煊清緊閉雙眼,不發(fā)一言。這些天他從誓死守望到悲憤交加,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那么多的將士都在自己眼前、身邊一個個倒下,閉上眼腦海里全是敵人的鐵蹄與“援軍”的揮刀相向。
昕國朝內(nèi)。
“把玉璽與詔書交出來!”齊海滿眼兇光,劍指國君。
國君一臉驚懼,坐在地上一邊后退一邊斷續(xù)著道:“你,你也是孤的表兄,你怎能勾結他國意圖王位!”
齊海仰天大笑道:“現(xiàn)在義正言辭?早干嘛去了!你根本不配為王!你昏庸無道,好色荒淫,寵信宦官!你有什么資格高居王位之上?”說著把劍架在國君脖子上。
國君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把寫好傳位與我的詔書交出,我還能饒你一個全尸!”齊海欺身上前,語氣更加兇狠。
“你先把劍放下!把劍放下!我這就把詔書給你!”國君欲笑卻笑不出口。
“你最好識相點!快點!”齊海把劍放下,一把把國君推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