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瑪夏獨自一人留在中心控制室,她翻閱著實驗數(shù)據(jù)結果,再次確認今天的任務全部完成后,依靠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她仰著頭,瞥了幾眼控制室里的監(jiān)控器,她所坐的位置剛好能擋住屏幕,但是小動作要掩飾過去。
她重新坐起身,一邊手伸進袖口,抽出一枚設備插進面前的電腦,直接登進敘拉古的黑市暗網。
當她從研究所里走出來的那一刻可不止只有悲傷,她不會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一團迷霧的黑幫家族。
她在弟弟的墓前找到了朋友事先放好的嵌入設備,在那個時候即使西西里家主在場也不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瑪夏緩慢的按動鍵盤,很快浪潮般的信息涌現(xiàn)在眼前,她快速翻動瀏覽,都是一些文字文件,沒有讓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終于在最后一份文件里,她看到了一條視頻,視頻里兩個男人在桌前對峙著,瑪夏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人是她的老板,西西里家主。
她按下播放鍵,這一刻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將展示在她眼前。
“你玩的有點過火了,我的老大,你知道在學校點起戰(zhàn)火的后果嗎?”
西西里家主的聲音十分高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么做可以讓家族更進一步的擴展,對方是不屈的惡鬼,這是個絕佳機會?!?p> “家族的孩子會被卷入紛爭你知道嗎?”
“就當作他們成長的一環(huán)吧,西西里家族的人不可能在堂皇之下,我們跟恐怖分子的區(qū)別是,我們的后代有知識儲備。”
“我要是那些高層家長,現(xiàn)在已經把刀架在你的頭上了?!蹦腥宋掌鹱狼暗木票达?,隨后滿足的點頭,“不過有個局外人,就是你那個項目重要人物的弟弟,那孩子可沒受過逃生訓練?!?p> “無關緊要,我已經給了她們仁慈,這算是意外情況,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們的運氣吧。”
“你要過河拆橋?”
“這類實驗還是別讓世界知道為好,西西里家族是黑幫,不是引起世界戰(zhàn)火的國家,我們要抹除這種可能性?!?p> “真是個泯滅人性的做法,不愧為西西里家族的領袖?!?p> 瑪夏緊握雙拳,指甲都快刺進肉里,憤怒已經讓她感受不到痛覺,她現(xiàn)在只想把那位西西里家主立刻送去地獄!
心底有道聲音在告誡她,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一個人在這里發(fā)怒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松開緊握的雙拳,因用力過度手掌上攥滿了血。
瑪夏用衣服擦了擦手掌上的血,隨后拔出插在電腦上的設備,陷入沉思。
明鏡止水中,瑪夏放棄了逃出生天的想法,逃離并留下一生的悔恨?她不能接受。
她站起身走到控制室的盡頭,防爆玻璃外往下看就是她工作的實驗室。
繁多的玻璃制品和手稿填充著實驗室,瑪夏眼睛漸漸上移,望見了通風管道......
一時間,她想到了什么,關于曾經實驗的記憶奔涌而出。
自己做過的每個實驗的每個細節(jié)像一部電影般播放出來。她是敘拉古最優(yōu)秀的生物科學者,她的大腦就是最好的武器。
最終瑪夏的回憶定格在了一場精神實驗中,那項實驗當初因判定太過危險,所以在雛形階段就被刪除遺棄。
突然間一個極度瘋狂的想法在她的思想里冒出來,如果可以辦到......
她就可以一人成軍,但要付出的代價,是現(xiàn)在的她根本無法承受的。
“心魂于惡魔?!爆斚哪钸吨?,從所未有的暗黑想法,像是覺醒了自己的另一面極端。
她又看了看通風管道一眼,隨后離開了中心控制室,手里握著一支鋼筆,恨不得馬上寫下那些恐怖的化學方程式。
“我不敢,我不敢......”
瑪夏在自己房間內,盯著桌上那瓶偷偷調制好的藥劑。
她臉色鐵青,不知道自己喝下以后會造成什么后果。她摸著胸口,那里是內襯口袋,里面放著弟弟給她的信。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數(shù)個腳步聲,在這個時候?半夜?
瑪夏知道自己在控制室登入黑市暗網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那枚設備只能做到最基本的掩蓋,對于這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來說想破解只是動個手指的事情。不過已經給她爭取了很多時間!
瑪夏一咬牙,抓起試劑一口飲盡,苦澀的藥劑流過她的喉嚨直進胃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還在等待藥效的到來。她的視野開始模糊,全身使不上力氣,下一秒突然大腦神經錯亂,讓她天旋地轉,回憶像走馬燈一一顯現(xiàn),這是要死了嗎?
她感覺到四肢不知所措,好像有新生的權力正附上她的身體,嘴喃喃不已地自語。
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踹開,兩名握著步槍的守衛(wèi)闖了進來,西西里家主緊隨其后!
瑪夏背對著他們,捂著自己的脖子,她快要窒息了,眼睛已經泛出死亡的灰色。
守衛(wèi)的槍口已經對準她,呵斥著叫她轉過身來。
西西里家主緊鎖眉頭,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刀柄上。
一名守衛(wèi)立刻上前,用槍柄猛捶瑪夏的頭部。
一聲悶響,瑪夏捂著脖子的雙手無力的掉下,隨后整個人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意外的順利。
西西里家主死死盯著倒地的瑪夏,回想著她剛才奇怪的舉動。一抬眼,一只長管藥瓶橫擺在桌上,瓶口還留有幾滴藥劑。
“什么?”西西里家主立刻反應過來,健步上前跨過瑪夏,拿起藥瓶。
要馬上檢測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西西里家主剛想起腳,卻被一只手抓住了。低頭一看是倒地的瑪夏,她的臉還對著地面。
“呵呵呵......”瑪夏發(fā)出低低的笑聲,只見她緩緩抬起頭,表情猙獰,“歡迎來到我的地獄,老板?!?p> 研究所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這頭的守衛(wèi)立刻收到消息,研究所有不明氣體泄露!
西西里家主俯身抓住瑪夏的頭發(fā),把她整個人給拎起來,些許可憐的看著她:“可憐人,這就是你的回復嗎?”
瑪夏猙獰的臉漸漸露出笑容,她在享受這份疼痛:“我膽小,和善,面對你這樣的黑幫家主都不敢喘大氣,這樣的我怎么可能敢殺人呢?所以我把自己交給了惡魔,趁我還沒徹底成為魔鬼前,建議你趕緊逃命,我會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奪走你的生命的?!?p> “你沒有那個機會了?!蔽魑骼锛抑髡f著拔出刀刃,刀鋒即將劃向她的脖子。
“晚了,晚了......”
兩道殺氣從西西里家主身后爆發(fā)過來,步槍上膛的聲音已經傳來,難道是?
西西里家主松開抓著瑪夏的手,與此同時刀刃滑出刀鞘,聲音清澈沒有任何雜音。
僅在一瞬,身后的兩支步槍被同時斬斷!西西里家主起腳,踹飛了身后兩個已經“叛變”的守衛(wèi),隨后抽出胸口袋里的手帕捂住鼻子,門外已經彌漫著黃色的氣體。
他轉過身,想要立刻處決掉瑪夏,絕對不能讓她活著。
但是瑪夏已經退后到墻邊,止不住的顫抖著,離他有四米的距離,最致命的是她的手上正拿著新的藥瓶。
西西里家主的眼神很敏銳,他看到了瓶內升起的一絲青煙,是毒氣!
“地獄再見咯,老板!”瑪夏抬起手想要摔碎藥瓶。
西西里家主收起刀刃,逃離了房間,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他沒有防護工具,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很快身后只剩下藥瓶破碎在地的聲音。
據(jù)西西里家族秘密記載
不明氣體泄露后,家族立刻展開行動清理研究所,還要確認危險分子瑪夏的位置,一旦發(fā)現(xiàn)立即處決。
研究所里數(shù)個瘋狂的笑聲疊加在一起傳出,可以說是喪心病狂,像是里面的人要耗盡生命也要完成今夜的狂笑,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當時執(zhí)行任務的行刑隊隊友說:“那些科學家的眼睛跟尸體一模一樣,每個人漫無目的的游蕩在研究所里,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還時不時發(fā)出狂笑,我只有在喪尸電影里見過這種景象?!?p> “他們已經死了,掌控他們身體的是魔鬼。”
“他們突然就相互撕咬起來,被撕開的血肉沾滿了每個角落,簡直是人間地獄。”
“報告,沒有找到目標人物?!?p> 行刑隊檢查瑪夏最后出現(xiàn)在的房間,門前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交織在一起,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想吃掉對方。
地上散落著被撕碎的紙屑,后來經過拼接發(fā)現(xiàn)是瑪夏的弟弟給她的那封信。
......
現(xiàn)在
狼外婆站在一道高三米的金屬秘門前猶豫著,那些“孩子”她還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控制住,就怕遭到反噬,即使她手上最精銳的獵人也不一定是它們的對手。
但是她已經沒有底牌出了。
她想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么西西里家族會洞察到她下一步的行動?她安排在西西里家族內的臥底不可能招口,這點毫無疑問,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些魚龍混雜的懸賞組織?
狼外婆想到曾經的一場戰(zhàn)斗,有兩個年輕的魯珀女孩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雖然最后險勝但還是讓她忌憚那個組織很長一段時間。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六年,在那之后她再也沒有碰見過讓她警惕的對手,難道這次有她們的參與?
對待忌憚的魯珀人,就該用最可怕的獵人。
狼外婆在密碼鎖上輸入一串字符,金屬門緩緩張開,從外面望去里面一片漆黑,光源似乎也闖不進里面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