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羅青從黑市回來后。
他每天都將自己鎖在屋內(nèi),徹夜研究火銃。
對于大哥羅青閉關(guān)修煉似的研究,其他四俠也早已習(xí)慣。
每次大哥要出新發(fā)明的時候,他總會有那么幾天要將自己鎖在屋內(nèi),其他人只負責(zé)將食物放在窗口就行。
而如今有了漂亮的寡姐,王富與張富貴巴不得羅青天天“閉關(guān)修煉”。
只要大哥看不見,他們無論怎樣跟寡姐聊騷就沒有人阻攔、揍他們。
至于二哥陳沉,那小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根本就不會搭理他們。
而小四薛清膚極其討厭寡姐,他巴不得王富他們收了寡姐,好讓他的福金妹妹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所以。
王富與張富貴這幾天過的賊滋潤,甚至都有了樂不思青的想法。
但人家寡姐就非常不開心。
每天有個跟屁蟲似的舔狗王富一直在身旁不停地說話,誰受得了?
另外,她還有些幽怨。
為啥這小子花無價之寶買了自己,結(jié)果連看都不看一眼,碰都不碰一下,莫非自己引以為傲的魅力不行了?
事實上。
自從有了火銃這個玩意,羅青忽略了生活中的全部,包括吃飯、睡覺。
要不是身體實在頂不住了,他才不愿意放下手心里的寶貝火銃。
唉,有時男人的快樂就是那么簡單,就像女人十分不理解男人成宿拼樂高或者打游戲的樂趣一樣。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實驗。
羅青這才發(fā)現(xiàn)老鬼這個火銃很原始,而且點火的時候特別容易傷到自己。
為了避免出現(xiàn)這種情況,羅青不得不在火銃的尾部嵌入一根長桿,以免爆炸發(fā)射時的火花傷到自己。
但這樣一來就大大增長了火銃的長度,搞得原本能藏在衣服里的火銃變得不得不背在身上,如果再裹上一層防水油布,那背上的火銃就特別像一桿長槍。
只不過長槍是近距離武器,火銃是中距離武器,并且火銃可以一擊致命。
看來,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哪有藏在腰部的火銃,還出其不意、一槍致命呢,這么長的一桿東西打不打的準(zhǔn)都還不一定。
況且裝彈、裝火藥、裝引線外加瞄準(zhǔn)那么麻煩、耗時間,極有可能一槍不中,還來及開下一槍,自己人都沒了。
不過,如今的大宋乃至世界都不知道有火銃這玩意,也不知道它的威力,首次使用絕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很有可能對面看著這沒有尖頭的古怪東西,一定距離的情況下大概率就不會躲開,也想不到躲開。
畢竟火銃不是弓箭、也不是弩,在這個冷兵器時代,誰能想到它能遠距離爆炸輸出。
但是。
使用火銃殺敵只有一次機會,但凡是高手,一次不成,那他絕不會讓你使用第二次。
除非你能帶領(lǐng)一支幾十人規(guī)模的火銃隊,一隊射擊,一隊裝彈,只要火銃跟人能頂住,那就是永動槍。
當(dāng)然。
這些都是后話,目前火銃的火藥最佳使用量以及鋼珠的大小都還沒實驗清楚,羅青不會有組建一支火銃隊的想法。
其實。
問題的關(guān)鍵還在于:
他目前只有四把火銃,而他自己也不知道火銃的具體制作方法與圖紙,唯有以后有機會去恒山找?guī)煾道瞎硪獔D紙,他才能批量生產(chǎn)火銃。
雖然如今的火銃算是一個頗有用的雞肋,但關(guān)鍵時刻它還是能發(fā)揮大作用,比如找劉都校報仇的時候。
任憑你武功再高強,任憑你槍法再厲害,任憑你輕功再瀟灑。
面對降維打擊,誰來都不行!
除非傳說中反應(yīng)能快過子彈的火云邪神,或者前世那些十九、二十世紀(jì)接子彈的魔術(shù)師。
總之。
羅青在內(nèi)心里為劉都校默哀了好幾秒。
終于。
經(jīng)過幾天幾夜閉門造車般的研究,羅青終于摸透了火銃。
現(xiàn)在他不僅批量讓鐵匠造了一批鋼珠,而且還屯了好多的火藥,同時還找到一些易燃的麻線作引線。
火銃、鋼珠、引線、火藥。
四大物品俱全,就差找劉都校報仇。
但就目前來說。
證據(jù)還沒有找全,黑市拍賣來的密信還不足以作為決定性證據(jù)證明劉都校勾結(jié)夏國反叛。
因此。
有了火銃的羅青決定趁夜色再度返回羅家去取暗堂名單。
因為這小小的名單不僅僅關(guān)乎著與李存義的交易,更關(guān)乎著汴梁城內(nèi)三大勢力的角力。
現(xiàn)如今羅青所住的地方被夏國李存義、遼國耶律洪以及朝廷的暗探全方位監(jiān)視著。
所有人都等著羅青出門去取名單,以便隨時出手搶奪。
至于羅青取到名單后會交給哪方,他本人也不知道。
從情義來看,他是大宋人,應(yīng)當(dāng)把父親的遺產(chǎn)交給大宋。
從內(nèi)心來說,朝廷抄了他羅家,他與朝廷之間有隔閡。
你既然懷疑我羅家謀反,那我憑什么把一切都交給你!
再從利益方面來看,為了解救張富貴,為了讓李存義拿出更多劉都校通敵叛國的證據(jù),他有一股迫切想要將名單交給李存義的沖動。
一念至此。
羅青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今的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說不定自己今夜都出不了羅府。
當(dāng)羅青一行人離開躲藏地的時候。
整個汴梁街道都是靜悄悄,不是那種帶有人間煙火的寧靜,而是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一戶人家敢開燈照明,甚至連狗都不敢肆意狂吠。
在街道上奔跑時,陰風(fēng)如同利劍般吹得人腦瓜子生疼。
今夜的月也早早歸家,好似都提前知道今晚會有大事發(fā)生似的。
羅青四處觀望著,眉頭不自覺地皺成了一條線。
至少有三波人在跟著自己,極有可能還有第四派?
正當(dāng)羅青思考第四派有可能是誰時。
張富貴皺眉問道:“大哥,左后方以及右后方的屋頂分別有一隊雜碎在跟著咱們。咱們把寡姐留在家中合適嗎,萬一那婆娘被人抓住……”
聞言。
羅青輕拍了一下張富貴的頭,怒其不爭地說道:“還寡姐,你們這幾天進展迅速??!其實你問的問題等于白問,她寡姐才來幾天,咱們這么大、這么危險的事能帶上她?
再說,她武功有多高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抓了,她都不一定被抓?!?p> 聽到這番解釋,張富貴憨笑地摸了摸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擔(dān)心一個娘們,可能這就是大哥說的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