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靠近的怪物,腦袋突然炸開,紅的,白的四處飛濺,離的近的更是沾滿了一身。
他們呆呆的用手抹著臉上的污穢,聞著鼻間的腥味,腸胃一陣翻涌。
另一只突然緊緊扼住了自己的喉嚨,鮮血不停從嘴角流出,最終蜷縮著倒在了地上,殘忍的眸光漸漸消散。
致命的危機暫時被解除,但幸存的一行人卻沒有多少興奮,他們緊張的看著那些站在血泊中的身影,它們喘息著,它們身上布滿鮮血,這些鮮血有它們自己的,但更多的是“獵物”的。
“啪啪”
踩著血泊,粘稠的鮮血拖曳著它們的腳步,看著不遠處僅存的獵物們在嗖嗖發(fā)抖,這讓它們充滿了興奮,至于那兩具同伴的尸體?廢物而已,不需要在意。
李長歌捏緊了手中的武器,致命的危機讓他的頭皮發(fā)麻,讓他的心跳加速,他的眼中莫名的情緒在逐漸累積,手中的鐮刀也越來越冷,耳邊恍惚間似乎有低語聲。
張羽眼中也同樣充斥著莫名的目光,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旁人以為他是在害怕,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干什么,顫抖只不過是外象罷了。
周夢擠在李長歌身邊,目光注視著那片修羅地獄,手指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事情她猶豫了。
周杰目光平靜的看著圍攏而來的怪物們,眼前的一切沒有讓他產(chǎn)生一絲恐懼,他眼角的余光看著最近的一把長刀,腦袋里有些記憶卻在翻涌著,直到一個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你說這游戲有bug嗎?”
bug嗎?
腦海中一些想法在慢慢勾畫。
郭凱,舒樹,司機…
每個人此時都在被情緒左右著,他們萌發(fā)著各種想法,也將在最后一刻做出各自的選擇。
這時:
“我想到一個方法?!?p> 周杰盯著越來越近的怪物們突然開口:
“首先,我們先去水池那,能逃到那的才有一絲機會?!?p> 說完就朝小鎮(zhèn)中心而去,李長歌稍稍愣了一下,就拉扯著周夢向周杰追去,就像周杰相信他一樣,他同樣也相信著周杰。
眾人還在猶疑時,怪物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獵物開始逃跑,憤怒的它們沖了過去。
怪物們的動作明顯讓一些人更加驚慌失措,來不及思考,既然有人說有辦法,那就跟著跑吧。
最倒霉就是那些準(zhǔn)備拼死一搏的存在了,內(nèi)心的意志被動搖,他們猶豫的時間更長,這也讓他們淪為了墊尾的一群人。
一只怪物猛的躍起,跳向正在轉(zhuǎn)身的獵物,在對方邁腳的瞬間抓住了對方的腳踝,然后站起,在對方的尖叫聲中,拎起砸到了地上,然后再拎起砸向另一個要逃跑的獵物,而這正是張羽。
面對破空而來的“武器”,張羽的腿部肌肉猛的鼓起將寬松的校服繃得緊緊的,身影一閃,已經(jīng)逃出了武器范圍,并迅速的遠離。
怪物看著逃離的獵物,憤怒之下將手中的武器扔了出去,砸在了另一個躲閃不及的家伙身上。
被尸體壓在地上,他努力的想要爬出,但迎接他的是從天而降的身影,在骨骼碎裂中,殘留在他眼眸中的是不曾回頭的一道道身影。
向水池狂奔而去的眾人對上的是另一面的怪物。
司機高舉著盾牌在吼叫聲中沖了過去,但在碰撞聲中被砸了回來。
沒有人理會他,趁著怪物的動作,有人繞了過去,但很快被另一只怪物抓住,當(dāng)場就被撕碎。
李長歌早已松開了牽著周夢的手,只留下一句跟緊,便當(dāng)先提著鐮刀朝著怪物而去。
來到怪物面前時,首先用虎襲對上對方的手掌。
掌心中能量的爆發(fā)將雙方的接觸震開一絲。
李長歌腳步一踏,右手的鐮刀上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那是他的第三個技能武器祝福:提升武器的鋒利度,時間半小時。
鐮刀剛剛伸到怪物的身后,他就被怪物抓住了肩膀,猛的扯了起來。
“咕咚咕咚”
他的心臟迅速加快,他死死握著手中的鐮刀。
“噗嗤”
鋒利的鐮刃從背后割裂了怪物的身體,大量的鮮血撒出,感到痛苦的怪物扔下李長歌,伸手去抓卡在身體里的鐮刀。
李長歌早已松開鐮刀,趁勢迅速逃離,好在沒有其它怪物再關(guān)注他,畢竟這片刻時間,已經(jīng)有很多“小魚”闖了進來。
等到逃出怪物的攔截,李長歌手背上黑色的符文微微一閃,鐮刀重新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小鎮(zhèn)中心的水池其實離他們并不遠,穿過怪物的包圍,跑上幾十步就是了,此時一群傷痕累累的人站在這里,不多只有7人。
看到周杰周夢都在,李長歌松了口氣,等到接近,李長歌才發(fā)現(xiàn)周杰臉色蒼白,他的右臂扭曲著,但活著就好。
周杰也看見了李長歌,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對著他笑了一下,便強忍著疼痛,語速極快的說道:
“我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這的確是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p> “你們都知道游戲時刻會有層屏障,那么假如我們所有人一起踏入?yún)??!?p> “那么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有屏障,二是沒有?!?p> “現(xiàn)在就看你們賭不賭了?!?p> 周杰看了眼幸存下來的諸位:
“當(dāng)然這只不過是一種臨時方法,但假如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那么我們將會獲得絕對安全的一段時間。”
周杰的方法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充斥著一些漏洞,畢竟這是在猜想的基礎(chǔ)上延伸出來的。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郭凱苦笑一聲:
“這或許只是由快性死亡變成慢性死亡罷了,但我們沒有別得選擇,不是嗎?”
其他人沉默不語,默認(rèn)了。
張羽看了眼水池中的雕塑:
“還有人,我們再等等吧。”
片刻,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就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粗重沙啞。
當(dāng)對方穿過霧氣時,所有人都能看見他凹陷下去的胸膛,看見鮮血從他嘴里不停涌出,但他依然在向前走著,哪怕他的目光已經(jīng)開始渙散。
這時,張羽突然說道:
“可以了?!?p> 此時,“預(yù)言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雕塑手中,這也意味著:他們便是最后幸存下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