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點點頭,“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p> 隨即轉(zhuǎn)過身,查看了林夕的傷勢,
“眼睛沒事,眉毛應(yīng)該要縫針了,阿姨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疤小?!?p> 我頓時沮喪了,“還是會留疤啊,媽,這是我們那片區(qū)最靚的仔,不能留疤?!?p> 我媽瞪我,“你明知道他不能留疤,余一一你干嘛呢,就這幾個混混你都打不過,都讓你的男朋友受傷了,你怎么做人家女朋友的?連自己男人都保護(hù)不了,余一一你趕緊周末再回隊里給我訓(xùn)練去。”
我驚呆了,直直的看著我的母上大人,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周末、大韓和幺雞也都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默不出聲。
林夕兩只耳朵都紅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看了我一眼,對我媽說:“阿姨,沒事的,小傷,不用麻煩您了?!?p> 我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麻煩,你為救一一受傷,余一一肯定是要負(fù)責(zé)的,咱們都是一家人。”
我腦袋嗡嗡的響,都不敢看林夕了,急忙打岔。
“媽,這是我的好朋友周末,大韓、幺雞?!?p> 我又看了看已經(jīng)石化半天的這三位,“周末、大韓、幺雞,這我媽,杜月梅女士?!?p> 周末最先回神,“阿、阿姨好,我叫周末,我是余一一的好朋友?!?p> “阿姨好,我叫韓君,您叫我大韓就行,我也是余一一的好朋友?!?p> “阿姨好,我叫姬楠,您叫我幺雞就行,我也是余一一的好朋友,今天晚上他們就是因為我才和他們打架的,都是因為我,阿姨您別怪余一一?!?p> 我媽笑著和他們打著招呼,“幺雞啊,沒事,余一一從三歲開始打架,她經(jīng)驗豐富著呢,以后讓她帶帶你,她去年剛考完跆拳道黑帶四段,應(yīng)該還可以,你好好跟她鍛煉鍛煉。”
我:“......”
這么多人面前揭我老底,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又急忙打岔,“媽,這是林夕,他也是我的......”
“男朋友,我知道了?!?p> “走,我們趕緊去醫(yī)院,咱們上車吧?!蔽覌屨f著便拉著幺雞和大韓周末走了。
“余一一你和你男朋友打車吧,我車坐不下了?!?p> 我:“......”
我都不敢看林夕了,哪跟哪啊這是。
“媽去哪???”
“公安醫(yī)院,找你周阿姨?!?p> 我嘆了口氣,應(yīng)該讓傷者坐車才對吧,怎么能讓傷患打車呢,太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了。
我抬頭看了看林夕,他的兩只耳朵紅的都像要出血了似的,眼睛也不敢看我。
一個整天坦蕩蕩唱小污歌,光明正大看野史的人,還這么純情,嘖嘖。
“走吧,這個時間應(yīng)該很好打車。咱們走到那個路口應(yīng)該就能打到車了?!?p> “嗯?!?p> 林夕依舊不說話,默不作聲的和我并肩走著。
唉,真的好不習(xí)慣啊,杜月梅今天抽什么風(fēng)了是。
“那個,你別見怪啊,我媽心里年齡也就是十八歲,沒比咱們大多少,她說的話,你不用放心上?!?p> “嗯。”
林夕像個小媳婦似的,嬌羞扭捏。
唉,這可咋整。
這風(fēng)黑月高夜,我拿著個甩棍,旁邊跟著個害羞扭捏的美男子,還好周圍沒有人,要不然還得以為我強(qiáng)迫良家美少男......
還好走到路口就打到了出租車。
我急忙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林夕坐到了后面。
“師傅,快,公安醫(yī)院?!蔽医辜钡膶Τ鲎廛囁緳C(jī)師傅說道。
師傅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林夕,又看看了我。
啟動車子,向公安醫(yī)院駛?cè)ァ?p> 師傅搖了搖頭,“小伙子,為了這姑娘和別人打架了吧,自古紅顏多禍水啊?!?p> 林夕的耳朵更紅了。
我急忙解釋,“師傅,謝謝你夸我長得好看,這個我不否認(rèn)?!?p> 師傅開車的手微微顫抖,嘴角微抽。
“但是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個兩個都把我和林夕配對,我們兩個尷尬的要死,還好路途不遠(yuǎn),那時候遠(yuǎn)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這么堵車,到了醫(yī)院后,杜月梅已經(jīng)笑容滿面的在門口等著我們,大韓和幺雞周末也都在,像迎接國家元首似的。
現(xiàn)在想想,我媽真有眼光。
可惜,我沒那么好的命。
那天林夕縫針的時候,我哭的稀里嘩啦的,
周阿姨皺著眉頭,檢查著林夕的傷口,“幸虧來的及時,要再晚一會兒......”
我一聽這臺詞,立即抱住周阿姨,嚎啕大哭,“阿姨,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千萬不能讓他死了,他特別有才,他會變雙眼皮,讓他給您變一個,您行行好救救他吧,嗚嗚嗚嗚嗚嗚?!?p> 可能是我哭的太傷心了,感染了周圍的人,他們都安靜的看著我,一起感受著我的悲傷。
包括被我媽揍脫臼的黃毛,都支撐著坐了起來,滿臉驚恐的看著我。
周阿姨特別淡定的笑著說:“一一啊,沒事,你男朋友肯定能和你白頭到老,子孫滿堂的,阿姨想說的是他再晚來一會兒,阿姨就下班了,他就趕不上我這雙北市第一巧手了?!?p>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連黃毛都捂著嘴偷偷笑著,我一記眼神掃過去,黃毛立即躺下裝死。
我漲紅著臉,恨不得立即跑掉,但是林夕還在這里,我要做一個負(fù)責(zé)的人。
杜月梅笑著說:“我閨女情根深種,隨我。”
我:“......”
林夕耳朵已經(jīng)像兩朵戴在腦袋上的大紅花了。
周阿姨又皺眉,我滴神啊,您別皺眉了。
不過這次我聰明的沒有開口說話了。
“你這個肯定會留疤了,不過應(yīng)該問題不大,不會太明顯,但是......”
我又心緊了,雙手緊緊的捏著衣角,這時候要給我一個帕子,那就完美了。
“你還在上學(xué),這地方打麻藥怕是有影響,你只能硬挺著,我給你縫針,你可以嗎?!?p> 林夕淡定的點了點頭。
這貨打耳洞都害怕成那樣,這縫針能不害怕么,他心里得多么的惶恐無助啊,又礙于這么多人,不好意思坦露出來,只能自己咬緊牙齦,默默承受,心里無聲的顫抖流淚,太可憐了。
都是我害的。
林夕縫針的時候,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就像語文書里寫的解放軍叔叔為了解放全中國,在缺少醫(yī)藥的環(huán)境下,沒有麻藥,咬牙堅持,鮮血淋淋的取出子彈,任憑針線生生的縫扯傷口,獻(xiàn)血染紅了衣服,即使這樣,依舊拿起槍,沒有退縮,再次沖向戰(zhàn)場......
林夕的背影在我心里瞬間高大了起來,
我默默的流著淚,不停的哽咽。
周末也紅了眼眶,挽著我的胳膊,安慰著我。
幺雞上前,內(nèi)疚的像林夕道歉,“夕哥,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你才受的傷,是我對不起你,我幺雞這輩子都對不起你?!?p> 杜月梅笑著說:“幺雞啊,別搶戲,這是余一一的臺詞。”
我:“......”
林夕縫完針,轉(zhuǎn)過頭看我哭的梨花帶雨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柔情似水,聲音也溢滿了深情,“丑死了?!?p> 我對于他這種言不由衷的表達(dá)方式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我看著他眉毛上的傷痕,心里是真的有點難受,早知道給他的臉買份保險好了,賺大了。
周阿姨摘下消毒手套,微笑著說:“這是美容針,現(xiàn)在看著嚇人,過幾天就好了,以后會有淡淡的疤痕,要是實在擔(dān)心,阿姨這還有去疤痕帖,你可以帖上,不過我覺得男孩子,有道疤反而更帥?!?p> 林夕謝過周阿姨,站起身來,拍了拍幺雞的肩膀,幺雞實在是內(nèi)疚的很,腦袋一直低著。
“幺雞,我早就知道眉毛上有疤是好命的這個說法,一直無奈自己下不去手,今天還要多謝你給哥們這個機(jī)會,以后哥們紅了,還得謝你呢,還有那個黃毛?!?p> 黃毛笑著說:“好說、好說?!?p> 我一記狠厲的眼神殺過去,黃毛趕緊閉嘴,又躺下裝死,這貨上輩子一定是個負(fù)鼠,裝死這么拿手。
幺雞紅了眼圈,大韓也走過去抱住他們,“幺雞,我們都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們,打架怎么能沒有兄弟,以后你在這樣什么都不說,別說哥們和你絕交?!?p> 幺雞低頭不停的哽咽,我雖然不知道幺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個時候,怎么能少了我。
我和周末也上前,抱住幺雞,正準(zhǔn)備好好抒發(fā)一下自己心中的兄弟情。
我媽從后面一把將我拽出來,又拖到林夕的背后,把我推了上去。
從那以后,我一戰(zhàn)成名。
在幺雞和周末大韓的心里,我也被貼上了暗戀林夕的標(biāo)簽,暗戀的我媽都知道了,無論我如何解釋都不相信。
天地良心,我那時候真沒有,要是有,我早生撲了,姐從不玩暗戀,費那心思干什么。
第二天上學(xué),大韓幺雞周末把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
大韓說:“山口一姐,受小弟一拜。”
我:“......”
幺雞問我:“一一,你不僅籃球打的厲害,還會跆拳道和散打拳擊呢啊?跆拳道都黑帶了?還四段?寶藏少女???”
周末拽著我的胳膊,“一一,你打架這么厲害啊,你以前怎么從來都不說啊,這么低調(diào)?!?p> 我無語,“禮拜天,我又不是神經(jīng)病,干嘛沒事要揍人。”
大韓說:“阿姨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好酷哦,”
我聳了聳肩,“打架斗毆組第一名,我和她差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