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他們一跳。
我笑嘻嘻的說:“好了,都問完了吧,我要開始轉(zhuǎn)了啊?!?p> 我手剛碰上酒瓶,就聽見林夕還是那么好聽的聲音,應(yīng)該是在問我,“還回去嗎?”
我的手一頓。
不敢看他。
“不回去了,為社會主義事業(yè)而努力奮斗終生?!?p> 幺雞抗議,“我說林大漂亮,你這問的什么問題,故意放水吧?!?p> 大韓說:“原諒他吧,他上個角色有點癡呆,估計他還沒緩過來?!?p> “那我自罰兩杯。”說著林夕便又連著喝了兩杯。
這哪是喝紅酒的喝法啊,白瞎這么好的酒了。
我剛想去轉(zhuǎn)啤酒瓶,被一只修長的手搶先了一步。
林夕勾了勾唇,“不好意思,單身久了,手速都練快了?!?p> 我:“......”
行了,他應(yīng)該徹底回魂了,污的這么坦蕩蕩。
瓶口對著的是幺雞,哈哈,報仇的時候來了。
我搶著說:“我們沒有問題問你,所以請你在這里找個同性舌吻,你要喝酒我們這輩子都看不起你?!?p> 周末伸出手,和我擊了個掌。
我正洋洋得意,笑的不能自已。
幺雞站起身來,用蘭花指理了理耳邊根本不存在的碎發(fā),扭著腰肢,邁著碎花步走了過來。
我以為他要強迫林夕,我好心的往外又讓了讓。
結(jié)果這貨色瞇瞇的盯著我。
我提醒他注意規(guī)則。
幺雞嫵媚一笑,“人家上個月剛從泰國回來,不信給你看看?!?p> 我一陣惡寒,算了,惡心人這事我從來就沒贏過他。
這貨還步步逼近,我準(zhǔn)備來個突襲,打他個措手不及。
誰知道剛想起身,左腿麻了,沒站起來,直歪歪的往前倒,眼看就要摔向幺雞身上了。
妹的,老娘的一世英名啊,要毀于一旦了。
腰間突然多出一個有力的臂彎,把我拉了回來,又迅速的松開我。
呼,好險。
呃......
好像.......好像是林夕的手。
我心虛的撇了眼藍月兒,這姑娘是不是傻啊,你男朋友都摸別的漂亮女孩的水蛇腰了,還在那盯著手機傻樂。
我立即站了起來,跺了跺腳,緩緩麻了的腿,嚇了幺雞一跳,這貨馬上雙手合十求饒,“一姐我錯了,我真沒看見你剛才想生撲我,別打我,別打我?!?p> 我:“......”
我咳嗽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后大家有緣再見,各位,珍重?!?p> 大韓說:“別介啊,咱們班就咱們幾個在北市,得經(jīng)常聚聚啊,來,建個微信群?!?p> “我還沒有微信呢,你們先建著,回頭拉我。”我掏出手機,證明自己確實沒有。
周末一把搶了過去,“余一一你大方點能死啊,現(xiàn)在下一個用不了多少流量。”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話費啊,溫雅給我的,估計里面也就十塊八塊的,別給我弄停機了,大晚上的我電話停機,我媽會咬人的?!?p> “余一一我信了你的邪,你這個遭老婆子壞的很,里面兩萬多話費余額,你再給我哭個窮。”
兩萬多......溫雅啥時候?qū)ξ疫@么大方了,媽呀,太驚喜了,她同胞哥哥葛朗臺都得被她氣的從書里跑出來。
我接過手機一看,群名叫高三九班全球粉絲后援會,還全球,炒噱頭唄,還挺大氣。
再看群成員,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曾經(jīng)讓我傷心了很久的頭像。
白底黑字,兩個大大的字母LY,多么簡單粗暴的示愛,怪不得藍月兒一直在那傻樂,這是被寵愛的有恃無恐啊。
心又有點隱隱作痛,不行,得趕緊回去作法封印了。
“我先走了啊,一會兒我媽找不到我,后果很嚴(yán)重。幺雞,我家禮拜天就交給你了,一定安全護航到家,否則我滅了你?!蔽揖玖司剧垭u的頭發(fā),嚯,掉一大把。
“不行啊祖國的棟梁,這腎虧了點,得多喝點紅糖姜水補補?!?p> 大韓急忙喊住了我,“哎,余一一,我們都喝酒了,開不了車,幫個忙?!?p> 我轉(zhuǎn)過頭,眥著牙假笑著:“大韓你家住五環(huán)外,我送完你再回家天都亮了,你想讓我陪你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你直說,我敬你坦誠?!?p> 大韓忙不迭的直擺手,“我送田恬和小月我們打車走,林夕這臉不能打車,你開車送他就行了?!?p> 大韓真是喝多了吧,做什么拆散人家小情侶的劊子手啊,等著被他倆罵吧。
“那好,小月田恬你倆到家了發(fā)個微信,周末也是,我們走吧?!绷窒舆^大韓遞過來的車鑰匙,繞過我,徑直往外走。
臥槽,什么情況......
我偷偷睨了一眼藍月兒,她正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笑。
那表情就是大房看著妾室,任你怎么折騰也逃不過三兒的宿命。
行吧,人家小兩口都沒說什么,咱也別矯情了,認命了。
我跟周末道了別,快步跟上林夕。
我是不是應(yīng)該保持個距離啥的,萬一有狗仔隊呢,好歹我前面這位微博上還有70多萬粉絲呢。
他怎么連個口罩都不帶。
口罩墨鏡鴨舌帽這三個裝X神器怎么也得帶一個啊。
我顫顫悠悠的上了車,不知道你們從國外回來有沒有這種體驗,在國外呆久了在回中國有點不會開車了似的,方向不一樣倒還好,就是電動車和行人,總會殺你個措手不及,讓你心驚膽戰(zhàn)。
而且身邊還坐了一個你喜歡了很久的人,近在咫尺,車?yán)锶撬臍庀?,我有很多點緊張,有很多點尷尬,還有很多點慌亂。
呼。
“按哪個開始啊。”我努力壓下心里的不安,若無其事的調(diào)了調(diào)座位,卻始終找不到油門。
“你玩游戲呢啊,還開始,把剎車踩上?!绷窒ι焓职戳擞烷T。
“你別睡過去啊,我找不到你家的路?!?p> 我開始了龜速前行。
我以為久別重逢后的第一句話應(yīng)該都是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哦,我很好,你呢。
結(jié)果這貨,
“余一一,你想讓我陪你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你就直說,我也敬你坦誠,你這開的都沒有電動車快,你玷污了他的車生?!?p> 我:“......”
“我這不是為你安全考慮么,萬一傷到你的臉,我可賠不起。”
我開到了100多邁,好在晚上電動車和行人都很少。我的技術(shù)還hold住。
忽然間林夕緊緊皺著眉,雙眼皮也被他蹙了出來,下顎緊繃,嘴唇泛白,手捂著腹部,看樣子很痛苦。
我急忙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你怎么了?”
他把頭轉(zhuǎn)了過來,目光痛苦的看著我:“胃疼。”
“?。渴遣皇莿偛藕染坪鹊??那怎么辦?我送你去醫(yī)院吧,最近的醫(yī)院在哪???”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那去了醫(yī)院,萬一有人拍了照片,問起我們的關(guān)系該怎么說?”
我一愣,當(dāng)演員看個病都要顧忌這么多啊。
“實話實說同學(xué)啊,不方便嗎?那就說我是做好事的陌生人都行,隨你方便啊,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p> 他淡淡的說:“不用了,我車上有胃藥。”
說著他便打開抽屜拿出一盒胃藥。
“不要亂吃藥啊,還是去醫(yī)院吧,萬一胃出血怎么辦,胃潰瘍怎么辦,萬一......萬一......”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我:“萬一什么?”
我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萬一?!?p> 他忽然笑著說:“走吧,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p> 我對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情表示不解,一再確認他胃沒有事,神經(jīng)也挺正常之后,我再次啟動車子。
一路上,我們都很默契,都安靜的沒有再說話,我心里有點難過,曾經(jīng)我們無話不談不話不說,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難忘的事,而現(xiàn)在,連微笑著客氣的說你還好嗎,嗯我很好都沒有。
這種感覺很無奈,卻也只能無可奈何。
兩個越走越遠的人,絕對不是發(fā)一個紅包就能挽回的,雖然我能,但是我估計他不能。
好在,路途總會有終點。
我打了轉(zhuǎn)向,拐進了他住的小區(qū),正準(zhǔn)備找停車位停車,他懶懶的說:“你開回去吧,明天我讓大韓去你家取。注意安全,到家發(fā)個微信?!?p> 我想了一下,這大晚上的,打車起價費太貴,于是點點頭,好吧。
林夕轉(zhuǎn)身慢慢向單元門走去,最簡單的黑T恤黑短褲,都被他穿的這么有型,四年不見,臉還是那張臉,但是感覺他成熟多了,從眼神可以看出,他不是男孩了,已經(jīng)蛻變成一個男人,他自己一個人在名利的娛樂圈摸爬滾打,肯定會有不為人知的辛苦不易。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點孤單落寞,尤其在昏黃的燈光下,只有地上一個長長的身影陪著他。
我按下車玻璃,沖他喊到:“林大漂亮,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啊。加油??!你是最棒的!”
他回頭,笑了,還是笑的那么陽光sunshine,帶了邪魅的痞氣,燈光打在他的身上,為他渡上了好看的光圈,他轉(zhuǎn)過身對我揮了揮手,沒有說話,邁著他特色的步伐帥酷的走了進去。
這樣才對嘛,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才行。
盡管......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劉亦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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