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太后
君晅神情頗為認(rèn)真,“妹妹,許林安不是良婿,他若不喜歡你,你嫁給他不會幸福的,我為何讓你嫁給會讓你不幸福的人?”
君靈毓冷哼一聲,“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咱們王侯子弟,權(quán)貴之家的喜歡又能維持多久?”
君晅看她就是太過成熟,“你這樣想就太偏頗了,王侯家的真心雖然難得,但還是要求一求的,尤其是你這么年輕?!?p> 君靈毓不茍同,“真不真心又如何,嫁過去都得三妻四妾,無盡爭斗……最后幸福與否,還是看誰斗得最厲害?!?p> 君晅了然,是勸不了她了?!澳阊侥?,看的太透徹也不是一件好事?!?p> 君靈毓道,“我要是像靈鳶一樣,嫁過去恐怕被吃的骨頭都不?!@也是父親為何讓我先嫁的原因。”
她見君晅多番強調(diào)幸福,便問他,“那世子哥你難道不會三妻四妾?”她此時對君晅的怒氣已消,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于是把矛頭對對向了許林安。
君晅眸光閃了閃,“我自然是不會的?!?p> “哦?!本`毓若有所思,“那你未來的妻子可真幸福,但叫妹妹我好生羨慕。”
君晅怕她再追問下去,于是轉(zhuǎn)移話題,“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許林安的事?”
君靈毓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確實非良配,不過,我先考慮幾天吧?!彼谰龝t與許林安交好,故沒說出真實想法。
許林安不想娶她,她偏要讓許林安娶她,娶回她后還要讓他愛上她。
“那便好?!本龝t面上這樣回應(yīng)她,但他心里清楚他這個妹妹主意多,作為攝政王的女兒,從小便是掌上明珠,心氣高傲,今日在許林安那里受了委屈,定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只是他好話到此,再不想過多干預(yù)。
……
葉紈紈回到宮里。
路之遙連忙走上來,“你來的真及時,今日太后娘娘要來?!?p>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路之遙已經(jīng)不再稱呼葉大人了。
“太后?”葉紈紈訝然。
“是啊,要來看望陛下。”路之遙道,“自陛下登基以來,太后來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這次你可趕上了?!?p> 按理來說,大淵是該有兩個太后的。只是這君乾的母親在他登基那會兒就去世了,所以只有這位先皇的皇后繼任了太后。
君乾癡傻,君熠獨掌大權(quán),所以大淵的這位太后便成了擺設(shè),于是她便吃齋念佛,獨居壽康宮,很少見人。
葉紈紈勾唇,“你說太后為什么要來看望陛下???”
路之遙道,“當(dāng)然是……”,他突然話死腹中,當(dāng)然是什么呀,他一時也說不出來。非親非故,又不是正常孩子,看望么?
葉紈紈欣賞地看著路之遙的神色,當(dāng)然說不出理由,這位太后,恐怕是來看看君乾是不是繼續(xù)傻呢。
話說太后之前只有一個兒子,不受先帝寵愛,后來犯了錯,被關(guān)到了宗人府。太后還是,女兒偏多的。
“太后,好應(yīng)對嗎?”葉紈紈問路之遙。
“是好應(yīng)對的吧?!甭分b道,“應(yīng)該就是來走一遭?!?p> 路之遙走到案幾旁正在玩耍的君熠身邊,“陛下,等會太后娘娘就要來了,您還記著她吧?”
“太后?!本谧灶欁缘赝嬷?,“不記得,不記得。”
葉紈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太后在還是皇后的時候,應(yīng)該經(jīng)常見君乾才對啊,為什么君乾說不認(rèn)識呢?君乾雖然傻,但是對人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太后駕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
太后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xì)細(xì)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一頭長發(fā)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xì)細(xì)的羊脂白玉流蘇。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泛著微微的光澤。
這個太后如此雍容華貴,手里卻一直捻著佛珠,存不離手。
葉紈紈,路之遙,妙意幾人都彎著腰,見太后來了便行禮,“奴婢/臣參加太后。”
“起來吧?!?p> 太后讓隨身太監(jiān)扶著坐到了寶座了,眼底輕蔑地看著幾個人。
葉紈紈頓覺不爽,這個太后,有名無實,做派還挺大。
“乾兒,過來?!?p> 太后向君乾招手,眼里滿是寵溺,君乾杵著腦袋愣了一下,隨機跑過去。
葉紈紈看在眼里,這太后是想在她們稀有的幾個人面前表演一番母慈子孝嗎?
她回憶了下小時候進宮的景象,這位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氣勢還沒有這么凌厲,依稀記得她是個眉眼“溫柔”的女人。
太后摸了摸君乾的頭,上下打量了君乾一番,皺眉道,“瘦了。”
隨即凌厲的目光掃向眾人,“一定是你們照顧不周!”
葉紈紈腹誹:這老女人能不能不要這么顛倒是非。
太后盯著葉紈紈,“你,抬起頭來?!?p> 葉紈紈抬頭。
太后一怔,“看樣子,你是女官么?”
“回太后。”葉紈紈看著她,“臣是從二品御侍?!?p> 太后瞇著眼睛,“從二品御侍?陛下身邊又沒有什么國家大事處理,你這一個職位猶如虛設(shè)啊。”
葉紈紈沒有說話。
太后又道,“這個職位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啊,是誰舉薦你擔(dān)任的?”
葉紈紈心里一緊,“回太后娘娘,是攝政王?!?p> “攝政王?”太后把玩著護甲,“你靠的什么?靠的狐媚的功夫?”
路之遙跪在地上,都嚇出了冷汗。
葉紈紈不悅,“太后明鑒,臣是憑自己的能力擔(dān)任這個位置的。”
太后笑笑,走到葉紈紈身邊聲音輕輕地,“哀家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必這么緊張,你瞧,路公公都緊張成什么樣了,呵呵呵。”
葉紈紈很想給這個女人來一拳,姐沒有緊張!
太后看著葉紈紈跪在地上,莫名心里很爽,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護甲劃出了一道血痕,“陛下這般瘦弱!你們就是這樣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