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美美地吃了一頓,四個人一起把老母雞連湯帶肉給分吃光了,不過那些鹵味卻還有剩的,楊秀玲把這些東西都裝在飯盒里邊,收在了廚房的柜子里,準備明天熱一熱再吃。
當天晚上安然就用的就是新被子和新褥子,被褥柔軟蓬松,溫暖無比,躺在上邊安然舒服的差點想哭,這才是過日子的模樣,她以前簡直是在煎熬!
一起住著的姑娘們,都對安然新做的被套和褥子套贊不絕口,就有近期想做被褥的人,也說要做一個像安然這樣的套子,放上去以后洗起來方便。
紅梅花被子溫馨好看,在一眾被子里邊尤為顯眼,安然自己看著也覺得滿意。
第二天林場正常上工。
雪已經(jīng)停了,不過樹上都落滿了雪,地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出意外,這些雪得等到下次升溫的時候才能化。
早起的時候,楊秀玲把昨天剩的鹵肉用大蒸鍋蒸出來,然后切碎,她跟安然早就商量好了,要把這些肉分給大家一起享用。
早上吃的是白面饅頭,把肉端回宿舍以后,姑娘們笑嘻嘻的把熱饅頭掰開,然后在里面夾上一勺碎肉,這樣大家伙吃的都很香甜。
整個帳篷里邊人人有份,唯獨沒給蘇小小。
蘇小小一有機會就刁難安然,安然也不慣她的毛病。
蘇小小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大家伙都跑回了帳篷,等她吃完了早飯回到帳篷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肉味兒。
蘇小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分明是有人吃好東西特地背著她,種什么樣的因就得什么樣的果,她自己平時為人刁鉆也怨不得別人小氣。
可蘇小小就不是明事理的人,因為沒有吃到肉,她還在宿舍里邊兒指桑罵槐,罵罵咧咧說了半天。
安然早就一個大白饅頭落肚,身上又暖和又舒服,她心滿意足的喝著熱水,“蘇小小,想吃肉自己買去啊,昨天大集上邊兒什么肉沒有?你舍不得掏錢,還想吃肉,哪有這種好事?”
別的姑娘們也不咸不淡的笑道,“就是這個理兒,現(xiàn)在肉多貴呀!”
“舍不得掏錢就別吃肉!”
“自己那么小氣,連個瓜子也舍不得分給別人,還想別人給肉吃!”
嘲諷之聲不絕于耳,蘇小小受不了,最終奪門而逃。
天氣雖然冷,該做的工作一樣也不能少,安然認真的完成了播報工作,還趁著休息的時間跟大家伙聊了會兒天。
她聽兩個老伐木工說安建強也要來林場工作。
這也在安然的意料之中。
原本安建強活動著要去上大學,可是現(xiàn)在讀書無望,他可不得進林子掙錢嗎?
雖說是兄妹,可是安然一點兒也不待見自己這個自私自利的大哥,聽到大家伙這么說,她也只是跟著點點頭而已。
因為天氣冷,中午廚房做了大白菜粉條湯,粉條湯里頭放了厚厚的豬肉片子和蘿卜丸子,又撒了大量的胡椒面兒,吃到肚子里邊兒熱熱乎乎的,十分暖胃。
安然跟大家伙兒一塊兒吃了飯,有說有笑的就往窩棚里邊兒走。
還沒到窩棚門口,就聽見那地方圍了一群人在吵吵嚷嚷。
原來是跟楊秀玲一起的兩個廚娘,把安然的媽媽黃翠蘭給堵在了窩棚門口。
黃翠蘭懷里抱著一團東西,看樣子是個花被子,安然仔細一看,那不是自己昨天剛買的新被子嗎?
那兩個廚娘牙尖嘴利,正在指責黃翠蘭,“你這不聲不響的鉆進窩棚就拿東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賊呢,你趕緊把被子放下,就算你想要,到時候也可以跟安然說,讓她自己拿給你!”
黃翠蘭跳著腳,“多管閑事,我拿自己閨女的東西怎么是偷呢?你們趕緊把路給讓開,我還要幫著安建強鋪床去呢!”
安然一聽這話,多半兒是黃翠蘭又要拿自己的東西貼補安建強了,她忙分開眾人擠了進去。
果然黃翠蘭手里拿的正是她新做的紅梅花被子!
安然伸手就去搶自己的被子,她聲音很大,因為黃翠蘭已經(jīng)毀了她的一床被子,這一床可是她辛辛苦苦用半個月的工資才做出來的,“你是想逼死我才算完嗎?你怎么又來偷我的被子?”
黃翠蘭也被安然嚇了一跳,一愣怔的功夫,被子已經(jīng)被安然搶到了自己手里,她氣得直跺腳,“你這死丫頭,喊什么喊?不就一床被子嗎?你不是還有舊被子嗎?湊合著蓋一蓋就行了,你哥剛上山來,山上潮的很,你難道忍心讓他著涼?”
安然把被子搶到懷里,聽到黃翠蘭這么說,她就冷笑了一聲,“安建強怕著涼,難道我就不怕著涼嗎?我這些年的工資都交到了家里邊兒,自己連穿的蓋的也沒有,你怎么就這么狠的心呢?”
旁邊看熱鬧的人不少,大家議論紛紛,很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黃翠蘭不以為意,“安然,家里的情況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余錢給你哥做被子,我就不會來你這兒拿東西,一個丫頭片子的東西,你以為我愿意給你哥用嗎?”
最初的氣惱早就過去了,安然冷靜了一下,決定給黃翠蘭一個教訓,“你進了帳篷就拿東西,有沒有問清楚這是誰的呀?這可不是我的被子,這是楊秀玲的被子,她看著天冷才好心借給我蓋的!”
黃翠蘭坑自家閨女沒得說,可要讓她明目張膽拿別人的東西,她還沒有這個膽子,因此聽到了安然這么說,她就愣了一下,“怎么會不是你的?你不是說要去做新被子嗎?”
這會兒楊秀玲也反應過來,她幫著安然把被子護住,“我說黃大嬸兒,不問自取就是偷呀,你這么大老遠的跑到山上來偷我的被子,你說我是告你呢,還是不告你呢?”
黃翠蘭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明著拿自己閨女的東西,說到哪兒都沒事兒,可是明著偷別人的被褥,這可是犯罪。
旁邊圍觀的職工們就都哄笑起來,“告!當然得告,現(xiàn)在就告訴廠長去!”
“這有個當媽的賊,安建強的手腳干凈不?”
眼看著周圍的人們開始質(zhì)疑安建強的品行,黃翠蘭徹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