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看到每個人都有黑眼圈,也是怪不好意的。他們先是以為有人造反被嚇到,又是聽說造反的人是林平安,又擔心得要死。估計是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合眼。
想著反正今天也是做不成生意了,干脆給所有人放一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待送走眾人后,林伯說道:“侯爺,上午您還沒回的時候,吳王帶著柴公子和王公子來了一趟府里,讓大家安心。還有,您三舅也來了一趟?!?p> 林平安點點頭,心里有了數(shù)。讓林伯趕緊去看看林磊,不用跟著自己了。
林伯擔心他,不肯離開。林平安是好說歹說,好不容易讓林伯相信他沒事了,才放心地去看他自己的兒子。
林平安發(fā)現(xiàn)沒有見到李無憂和李瑤,朝萍兒問道:“萍兒,昨天到現(xiàn)在,有沒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女的來府里?”
“侯爺,您還真認識他們倆呀?呀?”萍兒吃驚地問題。
“怎么啦?”
“您是不知道呀!今天上午,他們倆人帶著個尸體,就來了府里。要不是拿著您隨身的玉佩,而且吳媽媽認識那具尸體,否則我們都不敢讓他倆進來。”
“他們人在哪里?”
“在旁邊院子里,侯爺您跟我來。”說完,萍兒就領著林平安去找他們倆。
剛邁進院子,林平安就看到走廊上,散落著幾個空酒壇,指著地上問道:“萍兒,這……什么情況?”
“您別提了,那老頭進來后,就要喝酒,還說是您答應的。”萍兒是一臉不樂意地說道:“而且,那老頭可猴急得很。等不及我們送進房里去,在走廊上搶了幾壇,就喝了起來?!?p> “哈哈哈!別摳門嘛,畢竟人家救了你們家侯爺!”林平安笑著說完,走到房間門口。
門大大方方地敞開著,探頭去瞧。里面就李無憂和李瑤兩個人,倆人對坐著,趴在桌子上。再看向他們倆的腳下,散落著七八個酒壇子,估摸他倆是已經(jīng)喝醉了。
“他們倆……竟然都喝完了,一壇沒剩!”萍兒蹲在地上,檢查著酒壇。
“萍兒,梅花姑娘在哪里?”林平安沒看到梅花的尸體,問道。
“誰?”
“就是……他們倆帶回來的那具尸體?!?p> “哦哦,她在那呢!”萍兒站了起來,緊張地指著屏風后面,說道。
林平安走到屏風后面,看見梅花正安靜地躺在床上。要不是她臉色煞白,氣息全無,就跟睡著了一樣。
見梅花遺體無恙,林平安回到廳內,朝著害怕不敢跟進來的萍兒,吩咐道:“萍兒,你去叫點人過來,幫著把他們倆抱到床上去睡。”
“不用了!妮子,再拿幾壇酒過來就好了!”李無憂竟然醒了過來,朝著剛走出門外的萍兒喊道。
萍兒剛走出去,聽到李無憂的要求,又回過頭,看著林平安。見他點了點頭,不情愿地點頭離開了。
“您不去睡會兒?”
“不用,有酒就行!”
“那這位女俠呢?”
“瑤兒,起來再喝!否則,師父就不幫你忙了!”
桌子上的李瑤,竟然真的醒了過來。抬頭看到了林平安,把手一伸,結巴巴地說道:“喲,這么快……就回來了?給……給錢!”
這還是林平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李瑤,昨晚的她蒙著面,完全沒見到她長什么模樣。
眼前的李瑤,看不出實際年紀,約莫只有十七八歲。穿著一聲淺灰色的粗布衣服,下身是一襲褐色長裙。烏黑的長發(fā),隨意地編了一個辮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長得雖然沒有很漂亮,皮膚還有一些黑。但是明眸皓齒,干干凈凈,讓人看了心生喜歡。眉眼之間還透露出一股俠氣,臉頰兩旁,還帶著醉人的酡紅。
“你醒……醒啦?”
見林平安竟然害羞了起來,李瑤“噗嗤”笑了出來。把椅子往后一踢,準備走出來。
沒想到被椅子腿一拌,一頭栽倒在林平安的懷里。
林平安抱住了她,臉是更紅了。自己活了小半輩子,還沒有哪個女孩子投懷送抱,雖然對方不是主動的。
“咳咳!你們兩個,這是當老朽是死人呀?!崩顭o憂咳嗽了兩下,笑著說道。
“這個……無憂子大師,您可看到了,我是被動的?!绷制桨卜鲋瞵帲嘶厝?。
“師父,徒兒陪您喝完之后,您要幫徒兒要錢呀!萬一那家伙耍賴,把禁軍帶過來了,還得您出馬?!崩瞵幣吭谧雷由?,喃喃自語,又睡著了。
“哼!老朽就看到你抱她了,其余的,什么也沒看到。堂堂一位侯爺,竟然輕薄一位醉酒的弱女子!”李無憂剛剛義憤填膺地說完,突然又奸笑著說道:“不過,侯爺您要是多送來幾壇酒,這事那就算了?!?p> 林平安心里著,這家伙怎么看起來仙風道骨的,為了幾壇酒就把徒弟給賣了??磥硎裆降木莆幕?,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有這個傳承。
“無憂子大師,這酒完全不成問題,您想喝多少有多少。不過,您看一下晚輩,能不能拜入蜀山門下?”
“您……您是認真的?”見林平安堅定地點了點頭,李無憂一閃身,到了林平安身旁。
圍著他轉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起來。還用手提了提他的手臂和腿,搖了搖頭,說道:“您還是好好當個侯爺,享享福不好嗎?”
享福當然好,可是您那是蜀山呀!林平安內心呼喊著。又有點不死心,繼續(xù)問道:“大師,我真的不是練武的那塊料嗎?”
“不是!”
“哦,還有的救?”
“不不不,老朽的意思是,您完全是塊練武的廢渣。老朽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比您資質還差的人!”
林平安聽到他在武學之途上,被徹底判了死刑。頓時感到無比失落,坐到門檻上,無奈地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天賦這個東西,果然是先天決定的事情,半點不由人。
看著林平安失落的模樣,李無憂有點不明白了。他們這些人說得好聽點,是江湖俠客,說得難聽點,就是草莽武夫。在世人眼里,那就是整天打打殺殺,不干正事。
可林平安貴為侯爺,竟然想拜入蜀山學武。一開始,他只以為林平安是為了好玩,可是現(xiàn)在看到他失落的模樣,李無憂走了過去,坐到他旁邊,好奇地問道:“侯爺,您干嘛要拜入蜀山呀?”
“那可是蜀山呀!”林平安提到蜀山,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蜀山有啥好的?”李無憂一臉嫌棄地說道。
“有懸空山、鎖妖塔,有仙師、劍仙!”
“啥?蜀山上面,也就幾座破舊的宮殿,幾個茍延殘喘的老頭、還有一些整天惹事的愣頭青!”
“還有御劍術!”
“御劍術?”
“前輩,我給您念一首詩吧!”也不等李無憂同意,進到房間,拿起李瑤面前的一碗殘酒,一口飲盡。帶著一絲絲醉意走了出來,到院子中間。
撿起地上的一小節(jié)樹枝,按照腦子里模糊的記憶,胡亂地耍了起來,大聲朗誦道:“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p> “御劍乘風來……唯我酒劍仙!”李無憂跟著林平安反復念著,越念氣勢越漲。身子飄到了院子中間,從林平安手里輕飄飄地奪過了樹枝,說道:“侯爺,讓老朽來!”
林平安退到一邊,看著他舞了起來。樹枝一刺一揮之間,裹挾著一股一股勁氣,劃破長空。身形不停地在院內變換,衣袖被風吹起,獵獵作響,邊舞邊朗誦著這首詩。
萍兒帶著林嬸和家將們,搬著酒走了進來。眾人跟林平安一樣,完全被李無憂的“劍舞”吸引,一名家將腳下沒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空酒壇。
身子往后一仰,手上的酒壇徑直飛了出去。
“酒!”
李無憂聽到呼喊聲,飛身過去。左手扶住家將,右手用樹枝尖托住酒壇。然后往上一挑,身子往后一退,左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酒壇。
用樹枝尖挑開酒塞,直接托起酒壇,往嘴里灌去。
“好酒!好酒!好一個酒劍仙!從今日起,老朽便自號酒劍仙!”李無憂高聲朗道。
“拜見酒劍仙前輩!”林平安拱手道。心里求著莫一兮道長可別怪自己,要怪就怪這家伙,是這家伙搶你的名頭,可跟他可沒有關系。
“哈哈哈,多謝侯爺贈詩!如今老朽心境松動,現(xiàn)在要回一趟蜀山,突破瓶頸?!崩顭o憂拱手回答完,又從家將手上搶過兩壇酒,飛到屋頂上,朝著林平安喊道:“侯爺,劣徒就留在您這里一段時間,也好保護您的安全。老朽拜托您多照顧一下,她是第一次來長安城!”
李無憂說完,就在屋頂上飛來飛去,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這下可把林平安看得羨慕壞了,也是更加嫌棄他自己這不爭氣的天賦。
“侯爺,那位老神仙……”萍兒指著李無憂消失的方向,一臉崇敬地說道。
“哈哈哈,現(xiàn)在知道人家是老神仙了吧!”林平安揉了揉萍兒的頭,笑著說道。
回到屋內,先讓林嬸把李瑤抱到隔壁房間,讓她好好睡一覺。
安頓好后李瑤后,林平安就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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