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敢碰我!”凌素鳶怒喝一聲,一時間周遭要上來押住他的官兵都站在原地沒趕上前。
“哪來的證據(jù)證明我私吞了鹽?”她冷笑一聲,“怕不是有人存了心思,你們又剛好同他一條心吧!”
凌素鳶緊緊盯著衙役頭子,“如果拿不出證據(jù),那便別想帶走我!”
“大膽刁民!你又是何來的證據(jù)說自己沒有私吞官鹽!”衙役頭子見她這般大膽,竟然還敢反問他,勃然大怒。
凌素鳶呼吸一滯,她今日身上沒能帶著賬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明,正想說差人回府上拿賬本,卻被人強制性地扣住了雙臂,押得她彎下了腰。
衙役頭子辦事何曾遇到過被人質問的情況,剛才直接上前將凌素鳶給扣了起來,手一揮,“走!”
“威武——”
升堂鼓被敲響,凌素鳶被衙役頭子一踹膝蓋窩,腿一軟被迫跪了下去。
她抬頭清清冷冷地盯著主坐在太師椅上的主簿一拍驚堂木,“白鳶,你可知罪?”
“民女不服!”凌素鳶冷聲道,“死也要迪死個明白,民女就想知道,究竟有何證據(jù)證明我貪了官鹽!”
“大膽!本官問的是你有沒有證據(jù)證明你無罪!”
主簿瞪大眼,吹著胡子壓了回去,“不準擾亂秩序!”
“我……沒有?!绷杷伉S咬了咬牙。
“大膽白鳶,竟敢私自吞下官鹽,并做弄假賬妄圖欺上瞞下,用刑!”主簿從盒子里抽出一張令牌,速度極快地扔到地上。
此時墨玉正焦急地往府里頭趕,幾乎要把腿都跑斷。
她方才同凌素鳶去看看那名下的店面,正商量著要不要多添置些東西,夫人就因為聽到客人們的說辭,比她快了一步到店。
沒想到,她就慢了那一步,就見到夫人被押走了。
原本她想要沖上前攔人,可惜夫人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她這下才有機會往白府跑回去。
一定要告訴少爺!
墨玉感覺得到自己的雙腳都磨出了血泡,可是她不敢放慢腳步,生怕自己這么一慢,夫人恐怕就要出什么事了。
“少爺!”墨玉正想去敲門,卻沒想到自己被一只手擋了下來。
管家皺眉瞪了她一眼,“少爺現(xiàn)下正在休息,有什么事等少爺醒來再說?!?p> 墨玉卻急得快要哭出來,“可是這件事真的是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即便是再著急,也不能打擾了少爺?shù)男菹ⅰ!?p> 管家說著,將墨玉帶了出去,沒等她解釋,就把院子的門給關上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墨玉紅著雙眼,不斷地錘著院門,“管家,夫人被抓進衙門去了,你一定要告訴少爺啊!”
她喊得聲嘶力竭,最后只聽到管家不耐煩地應了一句,“知道了,等少爺醒來,我會告知他的。”
墨玉無可奈何,但是此時她的雙腳已經不容許她再急匆匆地趕到衙門去了,只得回房先上藥。
一炷香后,白亦軒才悠悠醒來,他剛坐起身,就覺得心口疼了起來,喉中猛地一甜,一股血腥之氣翻涌上來,下一刻就咳出一口殷紅的血來。
“啊鳶呢?”白亦軒推開門,就想吩咐管家叫一下那人,沒想到院門竟然閉了起來。
管家忙從一旁的石椅上站起來,神色有些焦慮,“墨玉說,夫人被抓進牢里了。”
“你說什么?”白亦軒聲音驀然冷了下來,眸子里飛快地一道殺意。
不過是一瞬間,管家驟然覺得自己渾身發(fā)涼,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還沒等他跪下領罪,就見白亦軒像是風一樣往外趕去。
“老夫人!”
管家剛剛追到前廳,就見到老太太正同楊語嫣有說有笑地踏進門來,他剛要開口,就被一道哭腔給打斷了。
“老夫人,快救救夫人!”
墨玉擦完藥,就一直等在前廳,她跑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這才知道她今日去上香了,不在府里頭。
求助無門的墨玉只得焦急地守在正廳門口,盼著有人能早些出來。
“怎的了?好好說話?!崩戏蛉艘娝龘渫ㄒ宦暪蛳拢读艘幌?,連忙讓身邊的人將她扶起來。
“你方才說什么?救誰?”
墨玉一抹眼淚,慌張道,“老夫人,求求您救救夫人吧,她現(xiàn)在被關進牢里頭了!”
“你說什么?!”
老太太和楊語嫣同時吃了一驚,只不過老太太的聲音里更多的是擔心和憤怒,后者則是疑惑和奇怪。
墨玉管不得這么多,忙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地經過說了出來,語無倫次地求著老太太盡快將凌素鳶救出來。
“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夫人拉了過去,話也沒能讓夫人辯解一句,就抓走了!”
墨玉哭訴著說完,就見老太太一把將拐杖砸向了管家。
“混賬東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老太太氣得臉紅脖子粗,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若是這白鳶出了什么事,她的兒子怎么辦?
好不容易終于有一個人能治好軒兒的病,眼下卻幾乎人都要沒了,她上哪兒再找一個來救她的軒兒!
“你應該隨時稟告白鳶去了何處,怎的一句話都不說!平時管人我看你多嘴得很,眼下啞巴了不是!”
老太太身形搖搖欲墜,嚇得楊語嫣連忙攙扶住她,一下一下地給她順氣,生怕這老人一下子就被氣得直接西去了。
不過,這白鳶怎么就進牢里頭了?楊語嫣百思不得其解,但心里頭暗藏了一些幸災樂禍,眼下我看你怎么出來?
白鳶啊,老夫人和白哥哥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平日里就不會動用手頭上的權力去辦事,今兒個,你就在牢里頭好生待著吧!
誰知還沒等她開心多久,就聽老夫人氣喘道,“立刻拿著我的令牌,去找?guī)煚敚屗麄兎湃?!?p> 楊語嫣險些驚叫阻止,指甲死死地摳住了手心,這才勉強制止了自己。
憑什么!平日里老楚王妃和白哥哥都這般低調行事,憑什么因為一個女人,就破例了!
楊語嫣死死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才沒讓自己罵出來,但眼中的嫉恨幾乎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