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駐地。
燈火通明,革命軍首領李稟正獨自坐在屋內,秉燭夜讀。
桌前咖啡已涼,他起身,拿起咖啡打算去熱一熱。
作為反抗天歌統(tǒng)治的革命軍一員,從最初的熱血到現(xiàn)在的迷茫,他每天都無數(shù)次懷疑自己的行為,這到底有沒有意義?
最初,他因為吃不飽飯,幾乎所有資源都被富人區(qū)截取,他們只能得到微不足道可以果腹的食物。
如果遇到天災人禍,疾病襲身,要么扛過去,要么永久沉寂下去。
那個人找到他,讓他跟隨他反抗這不平等的制度,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建設一個美好、平等的世界。
但是,當他們攻破第一座城池的時候,他們的同胞奸淫擄掠,為所欲為的行為,深深刺傷了他的心。
他曾找他質問:“我們這樣做,跟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回答他,譏笑道:“生而為人,理應平等,但是他們作為富人,享受著更好的食物,更漂亮的住宅,更美麗的伴侶?!?p> “而我們呢,我們衣不蔽體,吃垃圾食物,每日朝不保夕,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我們變成了支配者,他們成了俘虜,這就是平等!”
“前半生吃苦,是為了后半生享福,我們吃了那么多苦,上天在幫助我們享福,我們的未來是無比光明的,這是上天的意志,沒有人能夠阻擋!”
那一刻,李稟無話可說,無法反駁,他感覺對方說的有道理,但總有些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他卻感覺不出來。
他的同澤們,也都深深認同他的天意論,革命軍在那一刻完全釋放了天性,數(shù)座城池變成了焦土。
直到有一天,一個手持長槍的男人兵臨城下,這一切終于破碎了。
夢幻泡影,輕輕一戳便碎了。
他死了,五萬革命軍四散逃命,如同喪家之犬。
這一刻,沒有人再說天意理論,先苦后甜的理論了。
大家都在逃命,李稟也在逃,他怕死很怕死,他雖然沒讀過書,認識的字也不多,但在生死危機下,曾經被那個他灌輸?shù)睦碚摚蝗黄扑榱?,就像泡泡一樣,砰一聲消散無影蹤。
無數(shù)人逃命,天歌大將急于上前線阻擋龍炎帝國的進攻,只是留下來小股部隊繼續(xù)追擊絞殺便離開了。
李稟帶領手下一千余人,逃到了天歌王朝偏僻的南部,在這里他遇到了許多同澤,有人占領了小鎮(zhèn),有人去其他國家逃難,不一而足。
李稟選擇占領歧火鎮(zhèn)。
只是,他嚴重低估了歧火鎮(zhèn)的難啃程度。
一千多個上過戰(zhàn)場的革命軍戰(zhàn)士,居然只能跟三百多富人區(qū)的護院打個平手,
這讓他深感恥辱,所以他派出了吳不凡偷襲富人區(qū)家族聯(lián)盟中的一個小家族,既為了搶奪財物和糧食,也為了發(fā)泄自己心中不爽。
偷襲很成功,滅掉了那個小家族。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吳不凡竟然滅了對方滿門。
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家族聯(lián)盟的盟主馮一天,那個矮胖的丑男,竟然如此奇葩。
馮一天雖然被白世恒勸住了,但回到家之后,怎么想都不開心,怎么想都覺得自己面上無光。
次日,便埋伏吳不凡,想要殺掉吳不凡解解氣。
一次沒有殺成,他毫不氣餒,繼續(xù)找機會埋伏,或者正面硬剛,就這樣三次之后,他沒有殺掉吳不凡,自己反而右胸中彈,死掉了。
而吳不凡此時依然陷入昏迷狀態(tài),何時能醒來,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也許老吳寧愿不醒來吧!”一想到吳不凡小腹中彈,被打壞了命根子,他就一臉唏噓。
咖啡已經熱好,端走咖啡,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正在他想要端起咖啡,慢條斯理戳飲一口的時候。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陣響聲。
驟然,一道炙熱的光轟在了房門上。
“轟隆??!”
房門被這道光轟穿,碎掉的木門碎片四射而出。
這一幕,使李稟大驚失色,手中的咖啡不知何時摔在了地上。
“啪!”
“咔嚓!”
咖啡杯碎裂,咖啡散落一地。
這一幕看似很久,其實只發(fā)生在剎那間。
李稟的第一反應即是將槍拿在手里。
他不是武者,也不是靈能操縱師,他只是一個身體強壯的普通人。
現(xiàn)在,手中的槍能給他無比的自信心。
“踏踏踏!”
輕輕走到窗前。
透過窗戶,他看到了一片火光。
除此之外,只剩下倒地呻吟的人。
他們肢體殘缺,周圍都是不斷蔓延的血液,眼看活不長了。
李稟眼見這一幕,心中的怒火升騰而起。
“是誰?到底是誰?”
“富人區(qū)的家族聯(lián)盟還是貧民窟的陳子昂?”
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兩個勢力。
家族聯(lián)盟的馮一天剛死,不應該這么快就選出新的盟主,況且那些富人向來理念不合,表面兄弟背后捅刀的事情沒少干,現(xiàn)在馮一天死了,他們會不內斗嗎?
難道是陳子昂?
陳子昂此人李稟了解不深,只是剛進鎮(zhèn)子時,被對方強大的力量所震撼,那隨手一擊,石頭粉碎的力量,和能夠躲開子彈的速度,讓他深深忌憚。
只是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并沒有仇恨,對方為什么要襲擊他?
他想不通,冷汗直流。
兩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屬下的消息。
按理來說,一旦發(fā)生了戰(zhàn)爭,手下肯定第一個向他報告有人襲擊的,只是,除了最初的光芒擊穿了木門之外,外面的慘叫聲就戛然而止了,是誰?是誰能夠不動聲色的襲擊他們?
他心中困惑,無數(shù)疑問浮現(xiàn)而出。
忽然,一陣微風吹進了屋子。
李稟并沒有在意這風,只是眉頭越皺越深。
驟然,他的肚子絞痛起來,緊接著頭開始痛....
他感覺呼吸無比困難,就仿佛有人捏住了他的肺葉,使他吸不進空氣。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下毒....卑鄙....”
.........
楓林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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