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也站在遮陽傘下,同樣地換上了制服,雖然大家穿的都一樣,曲天明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干女兒。
昕月也看到了曲天明,伸手招呼著,欣喜地張嘴大喊:“小明,你快點,快來證明,這張卡是你給我的!”
隨著昕月的叫喊,順著昕月的目光,有十幾個站在樹陰下的學生,也都好奇地跟著看了過來。
這些學生大多是女生,她們看到帥氣迷人曲天明,有幾個不禁張大了嘴巴。
曲天明自然不會留意那些人,他來到近前,看了看昕月手里拿著的銀行卡,那正是上午的時候,曲天明親手給她的,他自然認得。
“是我給你的,怎么了?”曲天明面不改色地說。
“你都聽到了吧,我給了你一個立功的機會,還不快點過來抓人!”
桌子后面的一個女生,一臉得意地說著,她緩緩站了起來,手里拿著手機。
眾人還在奇怪,她在跟誰說話,原來是在講電話。
只是,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曲天明的身上來回游走。
“還有啊,他不是你干爹嗎,這會兒怎么又叫小明,要我說,他這么年輕,你們還指不定是什么關系呢!”
另一名女生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曲天明,嘴里說著油膩膩的話。
她的手里也拿著手機,并用手機鏡頭對著曲天明和昕月。
“你胡說什么?”昕月聞言登時羞紅了臉,懵懂少女的嬌羞模樣,最誘人不過。
曲天明拉住昕月,擔心昕月一個沒忍住會上手。
曲天明與昕月不同,他關注的是前一個女生說的話,他原來以為就是小女生慪氣,昕月畢竟要小一些,又有些小霸王的脾氣,所以他才會過來安撫一下。
不料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復雜,他才剛到,就涉及到抓人了,慶幸自己來了。
昕月話音未落,四個手持警棍的校警,從為數不多的圍觀人群中穿了過來,上前將曲天明和昕月圍在了當中。
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樣子。
曲天明嘴角微翹,淡淡地問:“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校警尚未說話,先前說話的女生來到一名校警的身旁,伸手搭在其肩上,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張收據,鄙夷地說:“你一個只開得起老爺車的男人,怎么可能有一張存款數百萬的卡,而且還是存在你所謂‘干女兒’的名下,說出去誰信??!”
原來,桌子后面坐著的,正是曲天明和昕月初到警官大學的時候,在校門口口出譏諷之言的那兩名女同學。
女生說到最后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音,唯恐別人聽不見。
此言一出,其他人自然就議論了起來。
昕月頓時沒了精神,她也不大相信自己的干爹會有這么多的錢。
這些年來,在昕月的印象中,家里從來沒有缺過錢,吃的用的更是從來沒有差過。
單單就是那套近兩百平的房子,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擁有的。
可是,這么大一筆現金,出現在一張署名是骨昕月的銀行卡上,昕月自己還是不敢相信的。
曲天明聽到女生的話,微微地怔一下,他拿過昕月手里的銀行卡,喃喃地說:“百萬,是嗎,我拿錯卡了嗎?”
說著,曲天明掏出錢包,又拿出一張卡,對比著說:“這都一樣啊,啊!這兒有個區(qū)別,這也太小了!”
曲天明笑了,有點尷尬,上午送昕月的時候,不知怎么,竟然手抖拿錯了。
“二位,跟我們走吧?!迸砼缘男>f,言語中竟然有點小興奮。
曲天明看了一眼女生手里的收據,輕聲問:“你這是劃掉了多少?”
“十萬。”昕月小聲說,明顯感覺自己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
“哈哈哈哈!”女生拿著收據的手來回抖動著,得意至極地說:“新生報到,捐款十萬元,真的厲害啊,只是不知道這錢是怎么來的!”
曲天明看著女生,發(fā)現她有意無意地抬頭向宿舍樓上看了一眼,之后又快迅地低頭收回了目光。
曲天明順著目光看去,除了三三兩兩趴在窗口看熱鬧的女學生,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特別的發(fā)現。
“我本來想捐一千的,她們讓我把小數都按上,結果小數點兒沒按上,就變成十萬了!”昕月委屈地說。
曲天明笑著說:“沒什么,人家有心算你無心罷了。”
“什么意思?”昕月眨著眼睛問。
曲天明看向女生身旁的校警,淡淡地說:“前面帶路吧,在這里影響不好?!?p> 曲天明可不想現在就告訴昕月,那后果會比較嚴重。
校警沒想到曲天明會這么好說話,還如此的淡定,揮手說了一個“走”字,與另外三名校警,將曲天明父女圍在中間,向校警辦公室走去。
片刻之后,宿舍門口恢復如常。
學校正門。
在警衛(wèi)室外面的警衛(wèi),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這就完了,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啊!”
警衛(wèi)室內卻傳來笑聲。
“你看著吧,還不一定怎么樣呢。”
“為什么?”
等了一會兒,見室內的人沒有回話,室外的警衛(wèi)略帶哀求地說:“霍哥,說說唄,也讓兄弟長長見識?!?p> 霍哥嘿嘿一笑,說:“你不覺得那個年輕的干爹太淡定了嗎?”
“他有什么不淡定的,被我們四個兄弟給圍上了,其中還有齊頭!”警衛(wèi)不以為然地說。
“哼!齊賓算什么東西!”霍哥冷哼一聲,恨恨地說:“你記著,如果這對父女平安無事,他齊賓的校警隊長就算是干到頭了!還齊頭,我看是齊到頭!”
“是,是,霍哥說的是!”小警衛(wèi)尷尬地說著,走回到門崗位置。
此時的曲天明,不僅淡定,還給昕月分析了起來。
曲天明一邊走,一邊問昕月:“你以前刷卡的時候,需要補上小數點和后面的零嗎?”
“不需要啊?!标吭旅摽诰驼f。
曲天明看著昕月,昕月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所以,她們讓我補上小數點是故意的!”
曲天明拉了昕月一下,示意她小點聲,又故意看了看周圍的校警。
昕月吐了吐舌頭,緊緊地挽著曲天明的胳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她們應該早就知道刷卡機的小數點兒有問題!”
曲天明點了點頭。
昕月又哼了一聲,喃喃說:“難怪連按鍵音也沒有,就是怕我懷疑!”
昕月越想越氣,憤憤地說:“她們太壞了!我找她們去!”
曲天明一把將昕月拉住,笑著說:“去哪?”
昕月喘了喘粗氣,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小聲地問:“可是她們怎么知道卡里有那么錢呢?連我都不知道!”
“她們不在乎卡里有沒有那么多錢。”曲天明輕輕地說。
昕月聞言,凝眉細思。
一行六人,到了一座單獨的三層小樓,白色,與周圍綠意蔥蔥的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
校警毫不客氣地把曲天明和昕月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一床一桌,連椅子都沒有。
曲天明微微皺眉,暗想,這是把我們當罪犯了。
昕月卻沒太當回事兒,在她心里,只要有干爹在,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干爹干爹,快說,我想不明白?!标吭伦分鴨?,她總算不用壓著嗓子說話,仿佛說話的聲音都清脆了許多。
“想不明白什么?”曲天明心有所想,忘了前邊的話。
“就是她們?yōu)槭裁床辉诤蹩ɡ镉袥]有那么多錢?。 标吭抡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