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的閨閣教導(dǎo),楚云安怎么不可能爛熟于心,又豈會真如這表面的不知事和單純?只是在姬元玨面前,她還保留了一份純真!
或者說,是依賴。
這世間,只師父一人,可讓她如此。
“師父,你何時娶我呀?”
在北城,那么多女子惦記著姬元玨,她仗著自己是師父的‘小男寵’,又長了一張俊俏嬌嫩的臉蛋和一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成功的做了‘盜花賊’,轉(zhuǎn)移了那些女子的視線。
畢竟姬元玨的臉上,寫著‘生人勿近’,不似她的‘好得手’。
只是回了帝安城,就要各歸其位,對女子的規(guī)矩約束又很嚴(yán)苛,何況是天子腳下,萬眾矚目的人,總歸有很多的萬不得已。
而且聽說那個什么樂陽公主的,自幼就嚷著要嫁給姬元玨。
師父是她楚云安的,她不嫁給師父,怎么擋去這帝安城里那些該死的桃花?
旋即又想到紅燭姐姐之言,婚嫁后,男女結(jié)為一體,福禍共息,不離不棄,相守到白頭!
而且紅魅姐姐還帶著她去醉生樓里見過何為‘結(jié)為一體’。
想到此,瞬間就對師父起了非分之想。
不過這些是她和紅燭之間的秘密。
紅燭也是無奈,她是被迫,只能期盼姑娘別將她出賣了,若是讓主子知道她帶了準(zhǔn)世子妃去了那種污穢地方,小命休矣!
紅狐嗅到某些不尋常的氣息,很有自知之明的跑到了外面甲板上,留下兩個談情說愛的人。
姬元玨看著她微紅的耳垂,她的心思還瞞不過她,她尚未及笄,袁嬤嬤不會教她那些,除了見慣了那些的紅燭,還能有誰?
想到云安去了那種地方,還見了不可言的畫面,當(dāng)即黑了臉色。
楚云安覺得,她應(yīng)該學(xué)著狐美人,逃離現(xiàn)場。
只是姬元玨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將她鎖進(jìn)了懷里。
到底還是緩了臉色,罷了罷了,進(jìn)了帝安城,她想‘鬼混’,都沒有機會了。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楚云安體內(nèi)的‘不安分’因素,當(dāng)然,這是后話。
“待你及笄,我就去榮昌侯府,向你祖母提親!”
這是他的真心。
他表面淡定,內(nèi)心對楚云安一樣不舍,恨不得一上岸就將她拐進(jìn)自己院里。
只是皇上是只老狐貍,帝安城里的水,深黑不見底,這次宣他回帝安城,安了怎樣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
而在北城,男扮女裝的楚云安,早就被那群人盯上了,若是被他們查出來,告到老太君那里去,說他隱藏楚云安,安了黑心腸。
楚云安是老太君的心病,因為先榮昌侯之死,老太君對皇家本來就有成見,對他也有成見,若是再加上藏了她寶貝孫女這一樁事,遭了老太君的嫉恨,想娶到他的世子妃,可就難上加難!
倒不如一封書信,告訴老太君,楚云安,被他在北城的鄉(xiāng)野里找回,如此,老太君還能記他一恩,不會拿鳩杖趕他出侯府!
況且楚云安,早晚要認(rèn)祖歸宗,她是榮昌侯府的嫡系正脈,是千金貴女!
況且現(xiàn)在的楚云安由著袁嬤嬤教導(dǎo)了兩年,對于高門后宅,一顆心思,八面玲瓏,他倒是不擔(dān)心她會應(yīng)付不來。
“真的?”
楚云安一臉的喜出望外,喜滋滋的為姬元玨捏肩捶背。
不過還有四個月才能及笄,想到要和師父兩處分開好幾個月,就難受無比!
臨近岸口,楚云安才舍得離開姬元玨,跑到外面甲板上,欣賞著巍峨氣派的帝安城。
放下竹簡,姬元玨拿起一側(cè)的云粉色鑲金絲彩蝶的披風(fēng)也隨之出了廂舫內(nèi),為楚云安披上。
船坊很快靠了岸,岸邊浩浩蕩蕩的站了兩隊人馬,不少百姓駐足圍觀。
一隊身穿鎧甲,腰挎長劍的侍衛(wèi),侍衛(wèi)的前頭是一輛金鑲頂,黑漆木,四角垂掛彩色琉璃,掛著‘淵’字金牌的大氣恢弘的淵王府馬車。
另一隊,跟了兩排身穿青黑內(nèi)袍,外面罩著暗紅布甲裝扮的家丁,家丁的前頭站了四個婢女,婢女的前頭是一頂紅漆木,珍珠簾,窗遮幔帳的精致車駕,車駕旁立了一個年過五十,身著深褐色錦緞的婆子,是榮昌侯府老太君派來接楚云安回府的鄭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