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061年9月1日,大洋某處,大陸統(tǒng)一聯(lián)合機密設(shè)施。
一座環(huán)形水泥結(jié)構(gòu)安放在海上,上方結(jié)構(gòu)偽裝成了鉆井平臺的樣子,最下方卻像是在海上造了個湖,就是把一部分海水用一圈子水泥圍了起來。
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停泊著一艘驅(qū)逐艦,陸軍特種作戰(zhàn)指揮部的高級軍官安德烈上校帶領(lǐng)著他的精銳作戰(zhàn)小組,他們搭乘摩托艇慢慢靠近這個在司令部的地圖上都未曾見過的“不存在”設(shè)施。
等摩托艇靠得足夠近了,一個穿著橙色馬甲外套的工人操縱著吊臂上的機械抓送下去準(zhǔn)備把摩托艇抓上來,這是唯一從水上進入設(shè)施的方法。
到達目的地,安德烈往下面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海面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了,之前看到在周圍巡邏的炮艇都已經(jīng)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像個玩具。
“歡迎!安德烈上校!我想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穿著白大褂頂著一頭地中海的胖老頭笑得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對著安德烈伸出手并說道。
“佛德里克博士!看來這大洋上的腥味沒有影響您的胃口,您比我上次在司令部見到時一樣的又富態(tài)了些?!?p> 安德烈走上去直接給了胖博士一個大大擁抱,熱情洋溢的說道。
“容我向您介紹!”
不等佛德里克回話,他便開始介紹自己的部屬,看著他一臉驕傲的樣子佛德里克也不好打斷,只能聽著他說。
“宋瑜!最棒的狙擊手!沒有之一!”
“突擊手契科夫!他強壯得像頭牛!”
“看看我可愛的醫(yī)療兵伽希亞!她是不是美得像天使?”
“最后!支援手鮑曼!他不愛說話,但是做事滴水不漏!從未讓我失望!”
宋瑜背著比他還高的狙擊步槍露出了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微笑,漂亮的伽希婭亞伸手捋了捋自己的一頭褐色秀發(fā),健碩如牛的契科夫憨憨的笑著,戴著面罩的鮑曼一言不發(fā)。
聽著安德烈一一介紹,佛德里克也一一和幾人握手,依舊笑得眼睛都找不著了。
“看到你能帶來那么強悍的士兵我非常放心!此次任務(wù)真的非你莫屬??!”
自來熟的安德烈攬著胖博士的肩膀拖著他走進建筑內(nèi)部,好像博士成了客人一般。
走過警戒森嚴(yán)的長廊,建筑最深處的寬大空間里有著一群身穿和博士同款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他們擺弄著各種各樣的儀器,有人負(fù)責(zé)記錄,有人負(fù)責(zé)操作,還有幾個站在一面長方形的大玻璃前討論。一切都井然有序,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剛剛走進來的安德烈等人。
“我說了!這是研究!不是兒戲!你不能在剛剛有初步成果的時候就直接就把人派進去!我們之前可只拿蘋果實驗過!”
“沒有冒險精神那如何取得突破呢?我們已經(jīng)一連幾天拿了十幾個蘋果用繩子綁著丟進去又扯出來!這樣做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是在浪費經(jīng)費和時間!”
兩個研究員突然爭論了起來,個子偏高的那個已經(jīng)滿臉通紅,似乎就快要動手了。
安德烈健步如飛,甩開博士立即沖上去直接摁倒了那個高個子的研究員,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了好了,別吵架,別傷了和氣?!?p> 博士也緊跟上來和稀泥般的說道。
“各位各位!請注意一下!這幾位就是今天的勇士!或者說代表整個人類的勇士!他們將是首批通過水門的人類!”
他也不管那個還被安德烈摁在地上的研究員,有些艱難的跨上中央的長桌,拍了拍手后說道。
一眾研究員聽了他的話,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熱烈的掌聲引得門外的警衛(wèi)都忍不住瞟了一眼。
“謝謝各位了!這是我們的職責(zé)所在!”
安德烈聽著掌聲感覺怪不好意思的,隨即松開那個已經(jīng)被摁暈的研究員,站起身來一一道謝。
讓他奇怪的是,那些研究員一個個都用充滿憐憫、惋惜的眼神看著他,感覺他好像要命不久矣了。
......
安德烈躺在床上休息著,來的時候是早上,不知不覺就到晚上了。中午的時候這兒的人給他們開了個歡迎宴會,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還喝了不少酒,一直喝到下午他才迷迷糊糊的被人抬到床上休息。
說是歡迎會但卻開出一種葬禮的感覺,那些研究員一個個的哭哭啼啼的,看他們的樣子都像是在看死人......或者快死的人。胖子博士一個勁的給他灌酒,到了最后更是給他們一人端來一個瓷碗,喝完還非要他們砸掉,好好的一碗酒喝出送行的意味,雖然他還是被灌醉了。
“唉,老大,醒醒,到時間了?!?p> 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契科夫的大腦袋就在自己臉上,當(dāng)時就嚇得清醒了。
“咋回事兒???我怎么睡著了?”
意識是清醒了,可是總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拍著腦袋問道。
“你忘啦?那老頭猛灌你,三兩下你就找不著北了。伽希婭亞是女孩子所以沒喝,鮑曼壓根沒來,俺你是知道的,那點酒還放不倒俺,倒是宋瑜摟著個妹子親來親去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p> 契科夫笑呵呵的說道。
安德烈羞愧得想捂臉,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一個老頭給灌醉了,臊得他是一臉黑線的說:“你剛才說到什么時間了?”
“那老頭說讓我們?nèi)ツ巧端T,不懂什么地方,可得下水,新裝備都送來了?!?p> 契科夫說道,抓了一套潛水服和氧氣瓶遞給安德烈。
安德烈邊套著裝備邊問道:“其他人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剛好的,鮑曼拖著昏睡的宋瑜走進了房間,后面還跟著一臉不屑的伽希亞。
“來得到好,先把他弄醒,穿上裝備?!?p> 安德烈穿好了裝備,走過去拍著宋瑜腦瓜子說道。
鮑曼隨便找了鋪床把他丟到上去就自己去穿裝備了,伽希亞雖然一臉的不樂意,但卻去抓了套裝備把他扶起來幫著他穿,一臉小媳婦受氣了還要裝賢惠的樣子。
幾人穿好了裝備便跟著來帶路的研究員走了,契科夫一個人扛著兩個氧氣瓶還拎著一挺機槍,力氣大到?jīng)]地使。氧氣瓶是伽希亞和宋瑜的,宋瑜搞了半天依舊沒醒,所以只能讓伽希亞扶著他走。
所謂的水門,就是底層的水池,周圍的幾名研究人員正在調(diào)試一些設(shè)備,幾個潛水員在水中拉著通訊線路,佛德里克博士正站在水池邊的平臺上迎接他們。
“沒有任何信號可以傳到那邊,同樣的那邊也不能傳來,所以只能用有線傳輸,那條通訊線是你們和我們唯一的聯(lián)系,剩下的也只能祝你們好運了?!?p> 博士遞給安德烈一碗酒,示意他喝,同時說道。
他接過碗,一臉便秘樣的問道“都這時候你還想把我灌醉?”
“我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讓你喝酒呢?這可不是一般的酒,可以中和等下你們?nèi)胨篌w內(nèi)生成的混亂信息素,保證你們的意識清醒,你不想因為出現(xiàn)幻覺困死在水中吧?”
博士拍著他的大肚腩,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我信你就怪了,娘希匹的,酒醉壯人膽,喝了就當(dāng)壯膽了。”
安德烈一口干了,隨手砸了酒碗便走下去和隊友會和。
水中的潛水員已經(jīng)拉好通訊線都上岸待命了,安德烈一行人穿著好裝備,輪番跳入水中,只有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宋瑜是被伽希亞一腳踢到水里的。
在水中集合后,安德烈浮出水面對著博士比出OK手勢,岸邊一個研究員啟動了一個不起眼的開關(guān),頓時所有的儀器一個接一個的啟動了,水中的水泥內(nèi)壁上亮起一排排燈,照亮了幽深灰暗的海水。
廣播響起了音樂,那是一首相當(dāng)古老的樂曲,伴奏中不時響起的像是金屬碰撞聲和類似磨刀般的聲音,歌詞卻是由一個男聲用古文哼唱著的詞句,悠揚婉轉(zhuǎn),像是一首穿越千載的詩。
安德烈覺得自己好像聽過,可是想不起歌名了,但沒時間想了,他揮手下令,率先向幽深的海底潛去。
越潛越深,視線中水泥內(nèi)壁上的燈光離他們越來越遠(yuǎn),突然感到水流變得湍急,正準(zhǔn)備脫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強勁的水流吸住了,根本無法向反方向游。
水流越來越湍急,猛的一大團水拍到安德烈一行人的臉上,在他失去意識前他突然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首歌的歌名。
《金革》
一首寫給戰(zhàn)火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