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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停止了工作，大大咧咧的就這么停在了馬路上，輪胎下面還碾著一具感染者沒有腦袋的尸體，血濺的到處都是……
不過它的主人，駕駛者并沒有特別在意。
在那三個人走開后比利也從車上走了下來，他點了一根煙——雖然他并沒有這方面的愛好，但每當要和重要的人談話時，他都會忍不住點上這么一枝，哪怕不抽，也能讓他從煙草味里找到冷靜。
他叼著煙，用右手拔出那把格洛克18打開了保險，然后就這么走進了于約翰他們相反的居民樓里。
在觀察周圍的同時，他也從口袋里拿出了聯(lián)絡(luò)工具——他的備用聯(lián)絡(luò)手機，而這個電話號碼只有他的雇主知道。
咔——
電話被接通，一直震動的手機停下持續(xù)10分鐘以上了的提醒功能。
“我是夏洛特”
他壓低聲音，邊用眼睛掃視屋內(nèi)邊說。
而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充滿了忙音——比利推測那是使用了不正當頻道進行的加密通話。
“你至少浪費了我20分18秒”
——比利的雇主，代浩天如此的抱怨了。
不過比利絲毫沒有在意的繼續(xù)用他慣有的輕浮語氣回話道。
“畢竟我這邊的狀況可是非常有趣啊”
“據(jù)我所知”
代浩天頓了一下，比利聽見了隱隱約約傳來的女聲。
“有趣這種詞，可不像是軍人的說法”
“但個人的意志如同他的能力一樣重要，博士，沒有自己的想法，只空有能力，那是垃圾不是嗎？”
說到這，比利瞇起眼睛輕輕嗤笑了一聲。
“不過你冒著‘泄密’的罪名不惜和我通話，相必是有另一番重要的事情吧”
你明明知道，像是在妥協(xié)比利的明知故問，代浩天微微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么代號夏洛特，你拿到研究會委托你去找的東西了嗎？”
“但我該交給你嗎？”
比利靠著墻上，盯著眼前的空氣，仿佛是在打量他的敵人。
這么說你是拿到了。
“當然……盡管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我作為研究會的負責人——這個職位，它仍然有效”
“哼？但你并沒有在研究會中吧，只是你個人……或者是你旁邊的女人威脅了你？”
“并沒有并沒有……”
代浩天突然語氣輕快了起來，似乎在為比利的謹慎感到高興。
“我的妻子，瑪瑞——盡管你知道不是嗎？”
“那么讓我們不要再拖延下去了”
電話里傳來腳步的聲音，似乎代浩天在原地打轉(zhuǎn)。
他似乎有些焦急。
“但是你知道，老兄”
那只是讓自己露出馬腳的戲碼罷了。
“現(xiàn)在的外面，你們承諾我的錢并沒有什么用了”
“真是個糟糕的事情啊”
“所以即便我再提出點無禮的要求，我想你也不會拒絕吧”
比利瞇著眼睛，把玩著手中的槍支。
“畢竟無論是軍方還是官僚結(jié)構(gòu)，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再有作用了”
對方?jīng)]有吭聲，似乎是在等比利說下去。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
“老兄”
比利笑出了聲。
獵人終于站在了另一個獵人——比利的陷阱前。
上位者帶來的權(quán)與利讓比利一瞬間愉悅了起來，他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對于雇主，最基本的誠信可不能丟掉”
即使丟掉了，你們也無法怎么樣我。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正經(jīng)的談判，只是單純的訛詐而已。
“那么就撇開我們的雇傭關(guān)系，你希望得到什么，能提供什么……還有你的承諾能帶來多少價值，我們再來說說看吧”
不過……
代浩天停下了腳步，伴隨著吱呀的聲音坐到了床上。
“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只有5分鐘”
“哎呀哎呀，該怎么辦呢，我親愛的前雇主大人，那么我就只提三個問題好了——做為我提供情報的代價……當然你們也可以問我”
只是或是謊言或是不回答，都取決于我。
……
在聽到對方?jīng)]有異議后，比利開口了。
——“那么其一，培羅身上的U盤里到底裝著什么”
會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拿到。
“你聽說過潘多拉的魔盒嗎？”
代浩天反問了一句，比利點著頭。
“當然”
“那盒子里最后埋藏的東西”
——是希望。
“也就是人類的未來”
“我可沒有想聽故事的打算”
博士，比利這樣叫了他一聲，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生物融合技術(shù)……20年前雖然被政府反對，但萊風的地下研究所卻從未停止工作”
“你們這是瘋了！”
比利倒吸了一口冷氣，把嘴里的煙啐在地上，話語第一次激動起來。
“歷史總由勝利者書寫，但是歷史充滿了謊言”
頓了頓，代浩天嘆了一口氣。
“人類只有三條路可以走了……我的朋友”
滅絕敵人，被敵人滅絕，或者……
和敵人融合成一個群體。
該死！
比利啐了一口唾沫，迅速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其二，這些怪物從何而來”
“啊呀，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問題，不過很遺憾，我不能回答你，不是不愿意，而是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還想著保留嗎？比利輕蔑的笑了一聲。
“你們的研究室里可集結(jié)著號稱全地球的人才們……而且還有士兵用性命幫你們得到研究材料不是嗎？”
5分鐘很快就要到了，不過雙方仍然沒有人沉不住氣。
“關(guān)于這個，太學術(shù)的問題即便我說，你也不一定想要聽對吧，所以我就只能告訴你兩點”
一，怪物通過于替代大腦皮層和脊髓上的神經(jīng)取得聯(lián)系并控制宿主，而且就現(xiàn)狀來看，它似乎能在宿主體內(nèi)完成變形，覆蓋宿主的全身——像肌肉纖維一般，強化宿主的組織結(jié)構(gòu)，或者說是完全取得控制權(quán)。
因為說的很快，在結(jié)束時代浩天不自覺地清了清嗓子。
二，怪物的名稱——我們把它命名為“沃爾特”
“吼哦，有意義的事情沒干多少，倒是先取了個有趣的名字”
比利笑了笑，把格洛克18的保險關(guān)上，插回了衣服。
“時間不多了”
他扭了扭脖子。
“我也告訴你們一件事吧，我想你們會感興趣的”
沒有故意停頓，比利緊接著說道。
“我的確是見到培羅了”
但是……
“他死了，聽說他的妻子也一樣，都是被怪物寄生了”
啊呀，是沃爾特才對。
“當然嘍，我也就沒能拿到你們想要的數(shù)據(jù)”
“……”
代浩天突然沉默了，這時候突然從電話里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于是當那陣急促的聲音過去后，接電話的人換成了瑪瑞。
“他還有個女兒”
“是的，我知道”
比利推開門，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在車的另一邊，約翰正在被安麗訓斥。
“而且我也找到了她”
比利溫柔的看向那個有些恢復生氣的孩子，看到她一不小心踩到車下面的尸體嚇哭的模樣，輕輕的的笑了。
“我知道你和她的關(guān)系”
瑪瑞咄咄逼人的說，似乎還不到半分鐘了，所以她的語速很快。
“但”
“但是！”
比利打斷了她。
“但是當我發(fā)現(xiàn)她時，她已經(jīng)死了”
瑪瑞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比利話語的真實性。
但是比利不給她機會。
他露出了挑釁的猙笑，對著電話這么說道。
“那么你們就不用擔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嗎？那個小鬼——雖然我只見過照片，但也絕不是能自己在末日里活下去的角色啊”
對了對了……
他看向一臉警惕走過來約翰，又笑著說了。
“我可是準備給他送一份大禮，從天而降的大禮……不過能不能拿到或者是有沒有用”
他像是惡魔耳語一樣用滿是戲謔和狡詐的聲音說。
“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2
“你在干什么？”
約翰站在車的另一邊并不靠近，就這么問道。
于是比利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走向車門。
“對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比利在坐進去的同時把頭扭向約翰。
“沃爾特”
“什么？”
“怪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