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槿,明天你就要回去準(zhǔn)備了是吧?”周婷問我。
我把手上的藥包綁好,“嗯,這三天都來不了,要是有什么難解決的你就到丞相府找我?!?p> “好,其實有你那些藥方,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你就安心在家準(zhǔn)備生辰宴吧,到時候我去丞相府看你?!彼χf。
我點點頭,“好。”
今天醫(yī)館里人不是太多,到中午我有點困了,就去后院坐著休息會兒。
今天天氣還不錯,我趴在桌上睡著了。
“若槿?!?p> “若槿?!?p> “若槿?!?p> “救我…救我?!?p> “若槿妹妹,你救救我,你為什么不救我。”
“沈若槿,救我啊…”
“予甯,救救哥哥?!?p> “予甯…”
我一下驚醒,把站在旁邊的帝世墨嚇一跳。
我身上都是冷汗,眼前一片血紅,丞相府的青石板上都染了血,那紅得似火的月季還滴著血,全都是死人,他們都七竅流血,痛苦得在地上打滾,還吐出混著內(nèi)臟的血。
我急喘幾下,眼前才慢慢清明。
“若槿,怎么了?”帝世墨開口。
我轉(zhuǎn)過來看他,第一眼看見的是心臟處有個刀口,脖子上也有道口子,血流了滿身的帝世墨,把我嚇得站了起來,身上蓋著的披風(fēng)滑倒地上。
我深呼吸兩下,手撐著桌子,壓下腦子里的眩暈感。
“做噩夢了?”他看著我。
我喘了幾口氣,才點點頭。
帝世墨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披風(fēng)給我搭在身上,“沒事了,夢醒了,喝點湯吧。”
我坐下來,帝世墨拿了一盅雞湯出來。
我喝了幾口,看著天,天光隱隱有些暗下來。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帝世墨看著我。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嚇到了?!?p> 他點點頭沒再說話,我把雞湯喝完。
“這是你的?”我看了一下身上的披風(fēng),全黑的絲綢,有荷花暗紋。
“嗯,剛進(jìn)來看你睡著了,風(fēng)大,就給你披著了。”
我點點頭,“謝謝?!?p> 他拿了塊手帕出來,給我擦了擦汗。
“看來真是嚇著了,出這么多汗?!?p> 我接過他手里的手帕,“嗯?!?p> “你怎么來了?”
他把食盒收好,“路過。”
我笑著點點頭。
“前幾日送你的藥材,還有用嗎?”他問。
我趴在桌上看著他,“嗯,都是珍貴的東西,我得省著點用?!?p> 他笑了一下,“用完我也還有,想要就去我府里拿?!?p> 我笑著看他,“你是不是倒賣藥材啊,這么多珍貴的東西就一箱一箱的送給我?!?p> 我從姜峽那里打聽了一下帝世墨的事,他說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帝世墨背景深厚。
他也笑著看我,“你怎么知道,其實我就是倒賣藥材的。”
我笑著沒說話。
這陣子和焦移見面,問他最近有沒有大案子,他說沒有,而且前一陣子報案說家里女兒失蹤的,女兒都回來了,也沒出什么新的和之前曹家一樣的案子,城南也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可以住人了。
“我聽說白茳會醫(yī)?”我問。
“若槿想挖人?”他反問。
我笑著點頭。
“他確實會,要是你想挖人,那我叫他經(jīng)常來幫你的忙?!?p> “逗你玩的,要是他來幫我了,你生個病什么的,沒人照顧怎么辦?!蔽易鄙碜诱f。
他笑著點點頭,“也是?!?p> …
兩天太快了,我一直在丞相府里,府里的布置都是茯苓和家里女眷布置的,我就只管學(xué)禮。
今早醒來,一切都按著流程走。
迎賓,賓客就位,開禮,贊者走出來,滌凈雙手,站在西位,我走出來向賓客作揖禮,面向西跪坐,贊者為我梳頭。
正賓與主人家滌手,互相作揖后各自歸位就坐。
我轉(zhuǎn)向東面正坐,正賓來到我面前,高聲致祝詞,為我梳頭加笄,回到原位,贊者為我正笄,我起身向賓客作揖,回到房間,贊者為我換上與頭上發(fā)笄相配的衣裳。
我出來,三拜三加,入席,正賓吟祝詞,主人家賜字。
聽父母教誨,行拜禮。
向賓客揖謝,禮成。
一套下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
今天府里來得人多,我之前麻煩姜峽多派了些暗衛(wèi)來守著,他今天也來了。
我和沈晨憶茯苓在門口送賓客。
講真我差不多都不認(rèn)識。
晚上回院子,院里又?jǐn)[滿了賀禮,我都懶得看,讓沈云把藥材留下來,其他的全部入庫了。
我躺在床上發(fā)呆,就這么一天下來我覺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躺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
醒來時全身都是汗,我又夢到那個夢了,所有我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人,都死了,就剩我一個人,有的人前一秒還在和我聊天,后一秒嘴里就流出了血。
我坐起來,天還沒亮,摸出手機(jī)來,點開相冊,一張張的看著。
我手機(jī)相冊里東西很多,有景色,人像,還有美容院里用的合同什么的,足足兩千多張。
翻完照片以后天才蒙蒙亮起來。
我把手機(jī)放好,起床了,去廚房打了熱水來,想洗個澡,沈云中途聽到聲音醒來了,就幫我打了水。
我沒有泡澡,就站在木桶旁舀水來洗,秋天的早上還算涼,但是我洗完澡都還有點熱。
之前帝夏苒送了一面琉璃全身鏡來,就放在墻邊,我穿衣裳的時候晃了一眼鏡子,就愣住了。
我本身不是一個經(jīng)常照鏡子的人,有時候早上沈云給我梳頭發(fā)時我都不會看鏡子。
我看著鏡子里的人愣住了,這是沈若槿還是…我?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穿好衣裳就拿了手機(jī)來看,我自拍很少,所以多數(shù)我的照片都是劉雅拍了發(fā)給我的。
我和劉雅認(rèn)識很久了,以前初中是一個班的,沒什么交集,后來高中也不是一個學(xué)校,到大學(xué)后,一次同學(xué)聚會我們倆才開始變成閨蜜。
她大學(xué)讀的工商管理,離我大學(xué)不遠(yuǎn),我們倆交集越來越多就變成了好朋友。
她長得漂亮,所以經(jīng)常拍照,我手機(jī)里就有一張她初中時拍的合照,合照里的我和現(xiàn)在的沈若槿長得一模一樣。
18歲全家福里的我和現(xiàn)在的沈若槿有八分相似,僅僅是因為沈若槿還沒完全長開。
我這才在想,江予安和尹思奕長得就像雙胞胎一樣,而且是那種僅靠外貌完全分辨不出的雙胞胎,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江予安發(fā)現(xiàn)我被傳送到這邊以后直接來看沈若槿的原因嗎?
我到正堂吃早飯,來了個我不太熟的人,姓趙,是位親王。
嗯…他是來提親的,他是帝權(quán)毅的兄弟。
我全程吃飯沒說話,吃完飯就跑去醫(yī)館了,茯苓懂我的意思,把他婉拒了。
“嗯?若槿怎么來這么早?”周婷才剛開門我就進(jìn)去了。
我笑著進(jìn)了醫(yī)館,“逃婚來的。”
她愣了一下,笑著看我,“昨日才生辰,今日就有人來提親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去幫她收拾東西。
一早上醫(yī)館都沒什么人,我給尹思奕寫了封信,就說我及笄了,然后取字叫予甯,以后他可以直接叫我予甯,不用藏著掖著了,還有有人來提親了,叫他早點回來,免得到時候我被人拐走了。
然后還取了封他寄來的信,信里是朵粉紅月季,他已經(jīng)到穆勒了,現(xiàn)在一切都挺順利的,他在信里說穆勒民風(fēng)淳樸,人人平等,完全是與帝家不同的太平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