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霧天沉默無言,目露猶豫之色。
看到這,韓土說道:“是我唐突了,既然師兄覺得不妥,那就當做沒發(fā)生過吧?!?p> “誒,倒也不是,這點穴之術(shù)又名打穴。是指用特殊的指法,在擊中對方的瞬間,將內(nèi)力灌入,阻塞其經(jīng)絡。并根據(jù)穴位的不同,起到不同的效果。只是這點穴之術(shù)最重要的一點就內(nèi)力,師弟你……”
寧霧天說到這的時候,頓了了一下,這才說道:“因為瑩兒她害得你內(nèi)力全失,這點穴之術(shù)你倒是無法學習了?!?p> 韓土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會將黑氣的事說出來。
寧霧天見韓土在那不知道笑些什么,還以為他是在強顏歡笑,便繼續(xù)說道:“你也不用灰心,還是有很多人不靠內(nèi)力也能成為一代強者的,就比如傘王王昊。當然,如果你還是對點穴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交你一些關(guān)于穴位的知識,就算不能使用,以后面對其他會點穴的對手,也能有些防備?!?p> 寧霧天的話讓韓土大感意外,他本來以為這點穴之術(shù)是不傳之秘呢,只有掌門和其嫡系才能學習,如今聽寧霧天這么說,他連忙問道:“這么說,還有其他人會點穴?”
“那當然,點穴其實并不是咱們門派的武功,就連我的點穴也是偶然的機會,和一位世外高人學習的?!?p> “原來是這樣,是我孤陋寡聞了,還請師兄賜教?!?p> “好,那每日寅時,你我在此會面,我來教你辨認穴位?!?p> “多謝寧師兄?!?p> 春去冬來,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韓土那體內(nèi)的黑氣再次有了灼熱的反應,像是要破體而出一般。
但韓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他不慌不忙的回到房間打坐,引導著黑色管道的延長。令韓土驚奇的是,這管道似乎并沒有固定的軌跡,可以朝任意方向延伸。
緊接著,他就聯(lián)想到黑氣增幅雙眼后的妙用。再加上,韓土現(xiàn)在的主要進攻手段還是投擲之術(shù),若是被旗鼓相當?shù)臄橙私淼脑?,他的投擲之術(shù)再精妙也沒有了其存在的意義。深思熟慮后,韓土還是決定將黑色管道引向腿部。
正如韓土想的那樣,黑色管道在體內(nèi)游走沒有收到絲毫阻礙,它自丹田而出,朝著雙腿延伸而去。在快要到腳踝處的時候,黑色管道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體內(nèi)的灼熱感也慢慢消失而去。
就算韓土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但眼下,突破的事如此順利,還是讓他欣喜萬分。
他迫不及待的控制黑氣朝著雙腿涌去,內(nèi)視之下,雙腿處的黑色管道漸漸被黑氣填滿,韓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雙腿被黑氣充滿的感覺,可卻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
叮咚!彭噗。
韓土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就仿佛有一只野豬在里面橫沖直撞一樣。
而此時的韓土正坐在地板上,屋內(nèi)一片狼藉,桌子坍塌了,椅子破碎了,就連地板也裂開了一條縫隙。
韓土苦笑,看來以后不能再輕易施展了,最起碼,不能在狹小的空間施展。
就在不久前,剛剛突破的韓土打算嘗試一番,就在其腳面觸碰到地面的一瞬間,黑氣順著管道噴涌而出。隨后,整個人猛地躥了出去,等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jīng)和木桌親密接觸了,強忍疼痛的韓土剛想站起來,卻因為沒來得及收回黑氣,又猛地朝天花板沖去,當他落下來的時候,砸在了椅子上。
這才發(fā)生了一陣詭異的響聲,像那野豬沖撞一般。
等韓土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廣場上,無論是高級弟子還是新入門的弟子都在用極其詭異的目光看著他,韓土也沒有理會眾人的意思,自顧自的走向精武閣。
眾人見韓土如此冷淡,原本上前寒暄的心情自然沒了,也就開始各自練起武來。
“韓師弟是找我有事?”
聲音從韓土身后傳來,他回頭一看,可不正是他想要找的人嗎,便上前一步說道:“是啊,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主要還是想問問有關(guān)殘頁的事?!?p> 花與葉一笑,道:“韓師弟還不相信我啊,要是有消息能不告訴你嗎?”
“花師兄別介意,我這是只是順路?!?p> 花與葉輕笑,韓土這徑直往精武閣走,哪是什么順路。他也看破不說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不過,韓師弟,你倒是可以去問問馮師兄,他喜歡專研機關(guān)之道,應該能有些幫助?!?p> 這句話讓韓土恍然大悟,自己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去找馮爺爺,要些特制的干糧,怎么就沒想到問問他呢?
這無聲雨夜看著就頗為不凡,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復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設計出來的。
謝別了花與葉后,韓土直接奔著馮塵的住處跑了過去。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二人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再加上在幻境中的馮塵和現(xiàn)實中這個馮塵實在太像了,非要說區(qū)別的話,也只有幻境中的馮塵不駝背這一條了。
所以,韓土有事沒事就往馮師兄這跑,漸漸地后者也習慣了韓土的存在。
二人的關(guān)系也從普通的師兄弟變成了親如父子一般。
來到馮師兄的住處,韓土飛起一腳,嘭的一聲,門被踹開,重重的撞在墻上。
只聽馮塵笑罵道:“臭小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再踹門非把你腿打折!”
“嘿嘿,老馮,我這不是著急嗎,你瞧這是什么?”
韓土將手中雨夜拿了出來,要說這飛鏢從外觀上看著實是普通的很,若是平常,馮塵怕是連看都不會看。
但這是韓土拿出來的,不管怎么想,總還是要拿起來看一下的。
馮塵將雨夜端在手中,微微皺眉,年紀大了,眼神是越來越不好了,從這雨夜的縫隙種看去,只能看見幾個反光的小點,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這是什么?”
韓土略微猶豫,還是決定演示下,他接回雨夜,環(huán)視四周。最終決定將屋角的幾個瓦罐作為目標。
“老馮,你可要看仔細了,我可就這么一個了。”
說完,也不待馮塵回應,他就將手中的雨夜擲出。
雨夜呈斜線緊貼房梁朝著屋角的瓦罐飛去。
在距離其一米處停了下來,隨著里面機關(guān)的轉(zhuǎn)動,雨夜懸停在辦公中,發(fā)出嗡嗡的聲音,下一秒,無數(shù)細如牛毛的銀針射出。
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瓦罐上就布滿密密麻麻的白點,足有四五十之多。
待飛針盡數(shù)射出后,雨夜便掉落在地面上,靜靜的躺在那里。
“這,這是?”
馮老情緒有些激動,他一步上前,將飛針撿起,繼續(xù)說道:“這是什么?”
韓土解釋道:“這是雨夜,飛鏢的一種,但攻擊力其實很薄弱,別說這瓦罐了,如果衣物厚些都無法刺入,只能用來攻擊人體薄弱的地方了,比如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或者眼睛。”
馮塵輕笑了聲,道:“誰問你這個了?它的威力,用法我絲毫不關(guān)心,我只想知道這是哪來的。”
于是,韓土便將殘頁的事如實說出。
馮塵笑罵道:“你小子,有這東西咋不先給我拿來呢?”
“當時咱倆不還不熟嘛?!?p> “圖紙呢?給我看看?!?p> 韓土攤了攤雙手,道:“還給花師兄了啊,我再去借過來吧?!?p> “這東西……算了,還是等看過圖紙后再說吧?!?p> 好在,花與葉近期都沒有出門的打算,韓土很容易就找到他。當他說明來意后,花與葉也是很痛快的就給了他。
傍晚,韓土再次來到馮老的住處,剛想敲門的時候,門就自動開了。
韓土道:“等著急了?”
“少廢話,快拿來我看看?!?p> 馮塵接過圖紙,表情沉重,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片刻后,才突出一口濁氣,沉聲道:“設計這東西的人,怕不是個天才啊,只是看你使用的時候,雜音很大,一點也不像圖紙所說的,悄無聲息啊。你找誰做的?”
“是我自己做的?!表n土半開玩笑的說道。
馮塵笑罵道:“放屁,你小子能有這本事?讓你學習機關(guān)之術(shù)都不學呢?!?p> 韓土無奈的說道:“這不是貪多食不爛嘛,我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學習一門步法。這枚雨夜,是我找光頭尸兄做的。”
“那小子就是個大老粗,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呵呵,他們鐵砧一族啊,能做出煙火劍就已經(jīng)很難為他們了?!?p> 韓土眼前一亮,這煙火劍在門派中也是個寶貝了,要是自己能隨身攜帶一把也算是能增加點戰(zhàn)斗力了。
雖然自己的個頭只有一米四五,但帶上一把煙火匕首還很容易不是。
想到這,韓土驚喜的問道:“老馮,你也能做?”
“呵呵,我不屑于做?!?p> 韓土心想真的假的……是不是不會啊……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恭維道:“那是,老馮出馬,一個頂倆。”
“呵呵,你小子是不是不信?”馮塵戲謔道。
“哪有,老馮你多心了。”
“屁,我也是過來人,當年我?guī)熜指疫@說的時候,我也不相信??珊髞韼熜炙读艘皇趾?,煙火劍,呵呵?!?p> 提到師兄后,馮塵突然臉色一暗,便不再說話了。
韓土聽得興起,可看到馮塵那落寞的表情后,本想追問卻也沒了興致。
看到韓土那模樣,馮塵笑道:“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圖紙吧。正常而言,飛鏢也是兵器的一種,使用難度不會太高,至少普通人在學習后不說精通,但最起碼應該能夠使用才對。”
馮塵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可再看看這無聲雨夜,對投擲技巧,力道,手法,甚至連眼神都有苛刻的要求,打斗中敵人的位置變化多端。無疑增加了使用的難度……”
“可以說,無聲雨夜就仿佛是為了某個人,或者說某個特別的群體專門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