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訴我,是誰”
“你”
“……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只是憋的太辛苦了。反正你也不會同意,我說也就說了?!?p>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同意了呢”
初星渺從未忘記這個極短的對話,像是為了證明什么。其他的記憶漸漸模糊,她只記得初三的寒假是她過的最大起大落的寒假。那個寒假的第一天她和蘇閔晨見了面,繞著家鄉(xiāng)那座小城的商業(yè)區(qū)走了兩圈,她記得那家當(dāng)時新開不久的肯德基,記得常去的科技教育書店,記得當(dāng)時的自己明明很累卻不想停下來,記得分別時目送蘇閔晨過馬路他回頭招招手笑容那樣明媚。
……也記得第二天這短暫的幸福結(jié)束時的痛苦。
“要不還是算了吧,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我覺得不太好”
“……你都這么說了,好?!?p> 初星渺記得很久以后的某一次他問過蘇閔晨當(dāng)時為什么要答應(yīng),她對那個答案記憶猶新
“我曾經(jīng)拒絕過一個女孩子,她后來變得有些墮落,我不想你也變成那樣?!?p> 初星渺在往后很長很長的時間里反復(fù)琢磨這句話,那是一個還未成熟的少年小小的溫柔和溫暖人的善良。這或許也是初星渺一直難以放棄喜歡他這件事的原因之一吧。
……那大概是第一次,初星渺將喜歡這個詞說出口。也是第一次,她嘗到了愛而不得的滋味。彼時年少,一點點小情緒都被無限放大,成為了整個寒假的哀曲。如今想來,倒是越年少越能將愛慕之心溢于言表,年齡的增長,愛變得越來越奢侈,沒有人愿意去賭
……
初星渺揉揉發(fā)疼的太陽穴,暗自發(fā)愁,年紀(jì)大了就是不能老想些過去的事,即使情懷允許,神經(jīng)性頭疼也不允許。她看了眼鐘,不到九點,手機(jī)振動,消息提示音顯示某個無良友人回了消息
“別想些有的沒的,我后天回國,記得接我”
……來自某姜姓友人的好消息讓這不在狀態(tài)的一天有了色彩。
“你還曉得回來”
那個初次言及喜歡的場景,這么多年未曾在記憶里褪色。初星渺躺在床上眼皮打架,卻想起一句話
“我臣服于溫柔,而今也想成為溫柔本身”
在漸漸朦朧的腦海里,這是初星渺最后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