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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布達佩斯

第二十章 腦袋被撞了,才會愛上你

再見布達佩斯 海棠與木棉花 5137 2020-03-20 18:19:04

    蒼茫的暮雪,覆蓋著雪場,小念穿著笨重的滑雪服,杵著滑雪杖,一點點地向前滑行,與其說是滑行,不如說是蹭著走,簡陽穿著單板在她旁邊滑了好幾圈了,小念不斷催促簡陽去滑雪,別跟著她。

  “你快去玩吧!我本身平衡感不好,我就嘗試一下,嘗試過了就好了。”小念臉凍得通紅。

  “你換單板,我教你,雙板看似開始好掌握,但后期技巧不好提高。”簡陽說。

  “不,我不換,會摔的,我怕疼?!毙∧钹僦?,搖著頭。

  “沒事,你換單板,保證你摔不著!”簡陽神氣活現(xiàn)地樣子,拍胸脯保證。

  “小念,你去吧,有簡師兄保護你,你怕什么?”王婷說。

  “是??!去玩,有男朋友還不聽男朋友的!”向娜娜說,有點失落。

  “走吧!”簡陽搓著手,放在小念臉上。

  “好吧!”小念回答,一步一步汲著雙板,艱難的去換單板了。

  小念換好單板,簡陽在后面扶著小念,說:“你先感覺一下,前刃和后刃平衡的感覺,沒事,我保護你?!?,小念前后嘗試著保持平衡,可手還緊緊抓著簡陽。

  “嗯嗯,表現(xiàn)不錯,我現(xiàn)在松手,你自己感覺一下?!焙嗞栒J真的做著滑雪教練。

  “不行,你不能走?!毙∧钔蝗皇テ胶?,趕緊抓住簡陽。

  “沒事,你嘗試一下,我在后面保護你?!焙嗞栁⑿χf。

  “陽哥,還真是個好男朋友啊?!睆垞P對靳小海說。靳小海默不作聲地看著小念,小臉凍得通紅,但笑容還是那么溫暖,他很久沒有跟她說話了。小念的筆記本,也是他交由王婷轉交的,他不忍去見小念,怕自己本來已經(jīng)藏好的心,平衡好的情緒,在見到小念后又消失殆盡。他只能讓自己不去看她,但現(xiàn)在他所有的感官情緒又隨著小念轉動了。

  “你喜歡小念,多久了?”張揚問。靳小海還是默不作聲。

  “別這么消沉???如果可以,你可以喜歡別人,王婷挺好的,要不就是咱們班的蘇倩倩,不是對你挺有好感的嗎?”張揚說。

  “那你別喜歡樂冉欣了,喜歡別人吧?!苯『饶靠粗鴱垞P。

  “我做不到?!睆垞P說,心里還都是樂冉欣的味道。

  “你看,咱們倆誰也別勸誰了?!苯『Uf。

  “嗨,咱倆啊,不說了?!睆垞P一臉的無奈。

  靳小海不太會滑雪,他也沒穿滑雪板,他就想在雪道走一走,看看小念就好了,她看著小念在簡陽的教導下,已經(jīng)可以單腳穿板直滑了,確實進步飛速。他突然靈機一動,他跑過去跟簡陽說:“陽哥,我也想滑雪,小念進步飛速,你比教練教的好多了。”一派單純的樣子。

  簡陽則一臉冷漠警惕的樣子,他想了想說:“行吧!你去穿個單板吧!”靳小海屁顛屁顛去租單板了。

  “這小子打什么鬼主意呢?”簡陽嘟噥著。

  “你說什么?”小念沒聽清楚。

  “沒什么?你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單腳直滑有點樣子了,注意點,速度不要太快,再練習一下,在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走上來??!”簡陽十分正經(jīng)的樣子,活脫脫教練的樣子。

  “哦,好!”小念聽話地去練習。一溜煙滑了下去,而且她發(fā)現(xiàn)滑雪是一項可以讓人上癮的運動,她越滑越興奮,刷刷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朵,還有濺起來的雪點打在她的腿上,空氣里都是雪清新的氣味,她暢快至極,從未有過的新奇、冒險、刺激的感覺,像極了她現(xiàn)在的愛情。簡陽的眼睛一直追隨者小念。

  “陽哥,這個單板我現(xiàn)在穿嗎?”靳小海說。

  “嗯?!焙嗞栒Z氣冰冷,眼神還在跟著小念。他發(fā)現(xiàn)小念越滑越快,直沖下去,小念單腳穿著板,平衡不易把控,小念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速度有點快,想要停下來,她不知道前方緩坡可以自行停下,想要用另一只腳去停,簡陽眼看著她想要伸出腳來剎車,這樣很容易摔出去,最嚴重的的情況是會摔到頭部,簡陽一個箭步?jīng)_出滑倒,大喊:“小念,別伸出腳剎車,等停?!?p>  “啊!”小念聽到遠方飄來簡陽的聲音,聽得不甚清楚,來不及回應,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都是濺起來的雪,簡陽跑過去時,小念正奮力起身,簡陽看她笨拙的樣子,忍俊不禁,一邊笑一邊扶她起來,小念被扶起來后,不高興地噘著嘴。

  “你不喊我,我不會摔的?!?p>  “我不喊你,你就會摔得更慘。”

  “怎么會,我可以停下來!”

  “你如果用腳剎車,可能整個人仰翻,摔在地上,最嚴重的是可能會摔到頭和脖子,那樣就太嚴重了。”簡陽有點嚴肅,語氣有些重,小念有點嚇到了,不敢說話。簡陽也意識到語氣有點重,馬上緩和了表情,拍了拍小念身上的雪。

  “你好兇!”

  “是,我兇你了,我錯了!”簡陽滿臉堆笑。

  “哼!”小念別開頭,不出聲。

  “好了,我錯了!別生氣了。”簡陽抱著小念。

  “我沒生氣,你關心我,我理解?!毙∧羁粗嗞栒f,但她還是心有余悸的,她看過簡陽對待樂冉欣的態(tài)度,她是知道簡陽是有脾氣的人,她低下頭想了想說:“以后都別兇我,不管我做錯了什么?好不還?”,眼眸里似蒙了層霧。

  “好,不兇,不兇,永遠不兇?!焙嗞柊阉龘г趹牙?,心里滿是懊惱和愧疚,這是他心愛的女孩啊。

  “還繼續(xù)滑嗎?”簡陽問小念。

  “嗯,我很想滑出漂亮的S型?!毙∧钚πφf。

  “好,繼續(xù),這次我好好教你剎車?!焙嗞栒f。

  “那靳小海呢?”小念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靳小海。

  “你等我一會兒?!焙嗞栒f完走向靳小海,給靳小海簡單講解了單腳滑行的感覺,以及剎車,就讓他自己練了,然后就回來手把手的教小念剎車。

  “你的重心要放在你的前腳,后腳就是輕輕放在板上,哎,對,就這樣,剎車的時候用后刃...”在簡陽細致的優(yōu)化下,小念果然進度飛快,已經(jīng)可以在初級滑道進行簡單的單板滑行了,小念一次又一次的向上爬,接著在滑下去,樂此不疲。

  王婷和向娜娜孩子還在蹭著滑行,對小念能單板滑行,著實羨慕不已,向娜娜對小念大聲喊著:“小念,能不能借你家簡陽一下,也教教我們??!”

  “行?。∧銌査??!毙∧钚χ只氯チ?。向娜娜和王婷圍著簡陽,簡陽也只好教她們,忙乎了一上午,大家都差不多能簡單滑行了。小念玩的不亦樂乎,早就肚子打鼓了,大家就卸下雪具去吃飯,簡單吃了中飯,小念不等休息,就又跑去滑雪,簡陽也樂意陪著她。

  滑雪場上人流穿梭,小念在其中穿行,像是沐浴在風中,她動作雖然略顯笨拙,但是已經(jīng)可以滑出S型了,兩人都十分有成就感,簡陽說:“我?guī)闳ブ屑壔腊??!?p>  “那會不會不好控制。”小念說。

  “沒事,我?guī)е?。”簡陽說。兩人坐上纜車,來到中級滑道,小念站在那,感覺有呼呼的風聲,滑道比較初級坡度更高,并且有超大的轉彎區(qū)域。

  “我覺得我不行?!毙∧钣悬c害怕。

  “沒事,我?guī)恪D阒灰莆蘸闷胶?,順著正確的力度。”簡陽說,很有把握的樣子。

  “嗯嗯,好!”小念說。

  “好,那我數(shù)到3,咱們就開始啦,你放松哦!”簡陽說。

  “1,2 ,3。走!”

  簡陽和小念同時出發(fā),簡陽在小念后邊的安全距離慢慢的滑行,知道看到小念控制的不錯,簡陽才更自在的沖擊,轉彎,跳轉,路徑流暢利落,小念看呆了,心想這個男朋友還真的是塊寶,什么都玩得好,什么都玩的轉啊,小念也向前沖擊著,不再剎車控速,快速向前滑行,簡陽也緩速等她,小念心心念念的都是簡陽,雖然她換刃還不熟練,好在還在她可控范圍內,在快到簡陽身邊的時候,一個魚雷閃現(xiàn),等簡陽大喊出聲時,她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一個飛身,啪,小念被重重地撞倒在地,后腦著地,登時,小念覺得天旋地轉,頸椎麻了,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覺。

  簡陽瘋了似的滑到小念身邊,查看小念的情況,小念緊閉雙目,仿佛失魂了一般,簡陽不敢輕易挪動,只一直大叫著小念的名字,雪場的工作人員也圍過來,先查看小念的情況,接著一組工作人員抬著擔架帶著小念緊急趕往醫(yī)院,簡陽的淚突然涌出來,他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無法判斷任何事,他脫掉滑雪板,跟在小念身后,大喊著小念的名字,等擔架抬上車,小念悠悠的轉醒,她感到惡心,開始嘔吐,渾身發(fā)冷汗,頭暈的沒有辦法坐起來,醫(yī)務人員用蹩腳的英文詢問小念的情況,小念逐一回答。醫(yī)務人員經(jīng)過簡單檢查判斷,初步情況應該是腦震蕩,但還是需要去醫(yī)院做進一步檢查,簡陽看著小念,小念亦看著簡陽,他撫摸著她的臉,說:“對不起,如果不帶你去中級滑道,你不會受傷。”,有一滴淚滴到她的臉頰。

  小念微弱的說:“我怎么了?你別哭啊!”,小念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醫(yī)務人員這時說,讓小念閉眼休息,避免更加暈眩。

  到達醫(yī)院后,簡陽幫助小念填了一沓單子后,小念被帶去抽血,照腦部CT,簡陽在門外焦急的等待,他真希望躺在里面的是他,而不是小念。這時,電話響了,電話里是向娜娜:“聽說一個中國女孩被撞到送醫(yī)院,是小念嗎?打小念的電話打不通,是不是她?”,電話里焦急萬分。

  “是,現(xiàn)在在醫(yī)院,她在做CT。初步估計是腦震蕩?!焙嗞柨恐鴫?,語氣雖震驚,聲音卻在戰(zhàn)抖。

  “哪個醫(yī)院,發(fā)個地址過來,我們讓酒店叫車?!毕蚰饶燃鼻械卣f。

  “好,我發(fā)個短信給你?!焙嗞枱o力地說,發(fā)完地址,他兩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他恨自己,真的恨透了自己,為什么讓小念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門開了,小念被推了出來,輸著葡萄糖,面色蒼白,昏睡著。簡陽擔心至極,不停地詢問護士,直到聽到主治醫(yī)生說,小念屬于中度腦震蕩,需要靜養(yǎng),不能劇烈運動,并且需要服用口服藥來進行治療,一周內就會康復,但現(xiàn)在還需要觀察24小時后。他這才放下心來,握著小念的手,靜默地看著她。

  向娜娜和王婷跑到酒店大堂叫車時,碰到靳小海和張揚,靳小海看她們焦急萬分的樣子,趕緊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他聽到小念受傷入院時,用力的抓著向娜娜的手,大聲的詢問著:“你說她怎么了?被撞飛了!怎么會這樣?你告訴我,實際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他力氣太大,拉的向娜娜直喊痛,王婷和張揚趕緊讓靳小海松手。

  “你被聽向娜娜瞎說,我們都沒在現(xiàn)場,也不知道小念是不是被撞飛了,只聽到簡師兄說,她是腦震蕩,在拍CT,你別著急!”王婷強迫自己鎮(zhèn)定地一一說出來。

  “大家都別著急,叫車了嗎?我們一起去?!睆垞P把靳小海扯到一邊,對大家說。

  “已經(jīng)叫車了,真是痛死我了!”向娜娜揉著自己的手腕,一臉的怒氣。

  等車到了,大家魚貫入內,都不說話,張揚拿出手機,噠噠噠的打下一行字,又噠噠噠的刪掉了,他看著窗外。靳小海低著頭,心內似煎熬在火上。大家到達醫(yī)院,飛奔進去,詢問是否有一個中國女孩進了醫(yī)院,在得到肯定答復后,幾人在急診找到了簡陽,他如雕像一樣緊握著小念的手,一動不動,望著小念,眼睛紅紅的。

  “簡師兄,小念沒事吧!”向娜娜問道。

  簡陽如突然被叫醒,順手抹了下眼角的淚痕,說:“沒事,現(xiàn)在打著鎮(zhèn)靜,在睡覺,中度腦震蕩,幸運的是,沒有傷到頸椎和腰椎。需要靜養(yǎng)?!保f著又望著小念。

  靳小海緊握著拳頭,眼睛似冒著火,盯著病床上的小念,不知道該做什么?張揚拍了拍他的后背,對大家說:“小念沒事,我們就放心了!”,然后用眼神告訴他,不要鬧事。

  “嚇死我了,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王婷邊說邊深呼吸。

  “你們怎么都在呢?”小念醒了,聲音虛弱。

  “你沒事吧!大姐,你都要嚇死我了,你說你滑個雪那么拼命干什么?還有你,簡陽,哦,不,簡師兄,你怎么也沒看好她??!”向娜娜心直口快地責怪著簡陽。

  “是我錯,我沒注意到?!焙嗞柕拖骂^,嘆了口氣。

  “怎么了,我怎么在醫(yī)院?”小念納悶地問,大家聽到小念這么說,頓時都有點慌亂。

  “你被撞了,你腦震蕩了!你不記得了嗎?”向娜娜焦急地說。

  “我只記得,在滑雪,剩下的就不記得。哎呀,頭疼!”小念捂著腦袋,閉著眼睛有點痛苦。簡陽聽到這話,趕緊去請來了醫(yī)生,醫(yī)生趕緊過來詢問了小念一些事后,簡單檢查了下,說腦震蕩會有記憶暫失的癥狀,24個小時以后再觀察一下。大家聽到這,才又放下心。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靳小海問,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正常。

  “我就是惡心,頭暈,頭疼?!毙∧钗⑿χ?,可這微笑讓靳小海更加難受。

  “閉上眼睛,休息一會?!苯『妷褐约旱那榫w說。

  “好!”小念閉上了眼睛,大家安靜地坐在她旁邊。到了傍晚,大家?guī)秃嗞柡托∧钯I了點漢堡三明治之類的,也就都回酒店了。

  晚上,夜很深了,因急診室人少,晚上溫度較低,小念被推到了另一間病房,簡陽給小念蓋好被子,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臉龐,小念甜蜜的笑著。

  “我真的被撞飛了嗎?”小念問,她聽到簡陽跟醫(yī)生聊她的病況時,有這么說。

  “嗯。不過,沒有飛的太高,但是你確實是后腦著地,如果不戴護具,情況會非常危險?!焙嗞枔鷳n地說。

  “嘿嘿,真好玩?!毙∧铑B皮地笑。

  “我居然體驗了一次,韓劇女主的橋段,失憶了,哎呀,頭疼!”小念得意忘形,一晃頭,頭又開始痛了。

  “躺好,別動了,你現(xiàn)在是腦震蕩,不知道嗎?”簡陽責怪小念道。

  “哼!你兇我,你說你永遠不兇我的?!毙∧罴傺b可憐的樣子。

  “好,我錯了,我錯了,好好躺著?!焙嗞枌櫮绲赜忠戳艘幢蛔?。嘟囔著被子薄,就又把旁邊病床的被子給小念蓋上了。

  “你說我這個戀愛談得,腦袋受了多少重創(chuàng)?。∵€真是腦袋被撞了,才會愛上你??!”小念自己揶揄著自己,嘿嘿地傻笑。

  “你真讓我又擔憂又傷心,怎么老受傷,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受傷知道嗎?”簡陽聽到小念這么說,眼圈似乎又有些酸酸的。

  “好的,我以后一定好好保重自己,好吧!”小念看他這么擔心,心下很感動,握著簡陽的手,溫柔地說。

  “睡吧!好好睡!”簡陽吻了小念的嘴唇,看著她入睡,等她睡著,才昏昏沉沉地趴在她旁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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