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春雨梧桐清霜后

六:蒼梧之變(13)

春雨梧桐清霜后 忘浮川 4113 2020-04-18 23:30:00

  “北荒人!”

  金色的彩蝶又重新回轉(zhuǎn)著飛向天帝的身側(cè),被他掐指間重新收回了袖中。

  “想來這是我同你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見你時(shí),還只是個(gè)被鶴煙牽著的小娃娃?”

  “鶴煙體恤你,擔(dān)憂你,把你帶在身邊好生的教養(yǎng),想著如何也是能泯沒那血液中的殘道心性,卻不想著如今倒還是鬧到了這等地步~”

  “你神階已開,血海翻涌蕩漾,現(xiàn)還未曾止息~”

  “可有辯駁之言?”

  ......

  “沒有......”沉思半晌,她緩緩地從口中吐出這兩字。

  雖說血海一旦翻涌起來,但憑自己的抑制根本無濟(jì)于事,但這近些年來自己確是未曾見過觸碰過血腥,又怎會平白來的血?dú)夥縹

  可,單憑她一人之詞,難以服眾,又怎么堵上這百人的悠悠之口......

  天帝若是想給她機(jī)會辯駁,開頭的這幾句話便不會說的這般生硬,絲毫未給她可以開口爭辯的機(jī)會,盡以一句還在毫不止息翻騰的血海來斷她的罪過,如論殺人否是是她本意,不管是否有人借刀殺人,可在這眾人眼中看到的,聽到的,到最后揮刀的人,卻終究是她,這沒什么可質(zhì)疑的......

  “念你身為北荒族人,便讓你以仙身相償,給你個(gè)痛快,罰神識渡忘川三百年,三百年后,在塵世做個(gè)普通人吧......”

  “三百年~”青梧垂頭喃喃的小聲重復(fù)。

  在這仙界,百年千年的時(shí)光便像是那彈指一揮間,忘川冥殿守著忘川,時(shí)間維度因忘川河的長度而拉的漫長,冥殿也多是苦神和十惡不赦的服刑之人~

  “三百年后,去做個(gè)無牽無掛的凡塵眾人也好過在這仙地混沌不前......”

  可那涼山的老頭卻突然跪倒在大殿之上,雙手抱拳,神思悲切的對著天帝說道。

  “嫣嫣神魂飛滅,再無生機(jī),便只罰她在忘川的三百年光陰,還讓她在凡世新生?!”他悲痛欲泣。

  “忘川凄苦,各路往生的佛鬼精怪也只是平生只走這一遭,倒是不受這冥殿的影響,青梧不是苦神,這冥殿的能量影響對她而言便是不生不死的折磨,到了了她新生投胎的時(shí)候,這能量的附著依然在?!?p>  天帝倒是坐在那鑾椅之上正經(jīng)的很~

  對著那跪坐在殿下悲痛不已的老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似是對那老頭的寬慰,微微頷首,說道。

  “你猜,她重新在這塵世走上這遭,過得可舒適?”

  ......

  “喲呵,可別說,咱們這新帝平日里和氣慣了,不想這狠起來,這么殘忍~”

  “嘖嘖~別說,我光是想到若是日日在那忘川守著那一處的各種牛鬼蛇神,要整整三百年,我這汗毛便惡心的全給豎了起來......”一位小仙一邊摸著自己的胳膊,一邊打了個(gè)寒戰(zhàn)。

  “若我說,這沾著一身的冥殿能量在那凡世行走,即沒有記憶,又沒有仙術(shù)法帳,才是最為可怕的,哎,可設(shè)想,上個(gè)廁所次次都能掉糞坑里無限窘迫~著實(shí)可讓人稱嘆......”

  一眾小聲議論的仙人著實(shí)大吃一驚:“天~這是有什么說道?”

  那人繼續(xù)說道:“害,就是千年前有個(gè)仙家子弟得罪了那三殿下,玩笑之間便被那天帝發(fā)去了凡間,想來還只是讓那人在冥殿逗留了僅僅三日而已~”

  “這青梧被罰去三百年,這著實(shí)是不敢細(xì)琢磨呀!”

  他們在這聊得不可開交,倒是一旁的漆芳緲觀摩了半晌終于是開了口。

  “山主,嫣嫣雖說是在北荒的魂咒下散了神魂,但想來這平寧宮的念兮神君倒不是白白的來這一趟,在這看個(gè)熱鬧?還不如去佛陀山請來鶴煙來的方便~”

  眾人齊齊的順著那漆家芳緲的視線望去,這念兮神君自打進(jìn)了這蒼梧殿起,便只是跟在青梧身后幾寸的距離,倒也不出聲,只是在青梧被那山主甩飛的片刻,伸出手接了一把,僅此而已。

  這細(xì)想起來也是著實(shí)的詭異~

  眾人視線集聚在念兮神君身上,他倒是承了這漆芳緲的情,順?biāo)浦凵锨耙徊介_口道。

  “山主,雖說青梧是北荒之人,氣血翻涌,斬殺魂滅,但剛巧的是,這先前青梧手中從未沾染過人命,這氣血山田初開,噬魂力道倒是比以往北荒人小的很,加之不知她是如何失了神志,又是如何喚醒了這氣血山田,但到底她不是自愿......”

  “口出狂言,嫣嫣早已殞命,何患無辭!”

  那大涼山山主很是情緒激動,未等寒景湛說完,便直愣愣的出聲阻斷。

  站在他身旁的一眾涼山籍的仙官也是你爭我搶的吵吵個(gè)不停。

  寒景湛心中早已煩悶,只得是提高了聲量,暫時(shí)壓制住了那嘈雜的聲響。

  “因?yàn)?,因?yàn)殒替痰南审w被安置在寒潭虛鼎之上,我倒是在那魂息平穩(wěn)之后,從中喚出了她殘破的一絲神識~”

  “一絲神識!”眾人驚訝,人盡皆知,這北荒的噬魂血咒即沾即死,又怎會留下一絲神識?

  “什么?在哪里!”那涼山山主一瞬的反應(yīng)過來,急急地想著寒景湛處跑來。

  “定是青梧神志與之抗衡,魂咒力量削弱,才換回了這嫣嫣的一絲生機(jī)~”寒景湛倒是不順著那大涼山主的意思往下,而是自顧自的替青梧開脫,掙著青白~

  眼看那大涼山主踉蹌著身形,就快要一個(gè)虎撲拽住寒景湛的手臂,寒景湛一個(gè)閃身,與他相隔開片刻距離,又是伸手掐了個(gè)神決。

  指花翻轉(zhuǎn),一絲殷紅的精血?dú)?,纏纏綿綿的繞上了他的指尖。

  “嫣嫣~嫣~嫣~女兒~”那老頭忽的撲簌撲簌的掉起了淚珠子。

  顫抖著手,想要往上觸碰,卻不想那個(gè)那原本纏繞在寒景湛指尖的血紅神識,被他手掌翻轉(zhuǎn),那一絲殷紅便向著空中直直的飄去。

  “啊~女兒......”那老頭急急忙忙的想要伸出手去夠。

  卻不想被寒景湛一個(gè)手決俘獲,在空中形成一個(gè)殷紅的小球,外面被寒景湛的一絲淡紫色光華覆蓋,像極了一顆紫晶的寶石,心中卻注滿了流淌不息的血液。

  那小球旋轉(zhuǎn)下落,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那寒景湛的手心之中。他把手緩緩放低,湊到了那暴躁跳腳的大涼山主的跟前。

  只見那山主伸出雙手,顫顫巍巍的,相碰卻又怕一絲一毫的力氣就會使之破碎,化為虛空......

  到底是沒有觸碰,那小球還安穩(wěn)的在那寒景湛的手中躺著,時(shí)不時(shí)地打著旋,向上緩緩地跳動著~

  “天帝,天帝,我什么都不要了,大涼山也都可以給你,只要,只要,讓我女兒從新活過來,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

  那老頭忽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青梧就跪在他的身側(cè)。

  青梧看著那蒼老無奈的老頭,不顧一切付諸一擲的樣子,忽的眼眶濕潤,嫣嫣一定是他的全部,所以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機(jī)會換她新生,一切都值得,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哭喪顫抖著身體。

  “......發(fā)妻不是這仙道之人,一個(gè)平常婦人罷了,我癡迷于仙道,想來也是小有慧根,倒也是悟出了些道法,可不想這年華流去歲月變遷,那發(fā)妻便是早早地撒了手,渡了輪回;我不想在承受的這親人離去的悲痛,故硬生生的拉著嫣嫣自小修行,雖說她并不開竅,倒也是勤能補(bǔ)拙,免了我這年邁之人的生死離別之苦......”

  “我就這么一個(gè)人世的掛念,直至身死魂消之前也得一直記掛著~”

  他一言一語訴說的實(shí)在是悲痛,一旁的眾人都有人偷偷地抬起了衣袖,掩面拭起淚來。

  萬語千言,不敵這牽掛分毫,仙道茫茫,到了還是掙扎在這塵世情感的紛擾糾纏牽掛中,這是說到了多是修行之人的心坎之中,情感是這仙道眾人,最想擺脫卻又彌足珍貴的東西。

  它讓胸腔中的那顆心臟還會不自然的跳動,提醒著人們,心還在,感情還存活,能量強(qiáng)大,以助于度過這茫茫漫長無盡頭的歲月......

  時(shí)間長久,愛存在,心就會繼續(xù)跳動......

  寒景湛把那小球用術(shù)法護(hù)住,閃著微弱的熒光,放置在了那老翁的手掌之中。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絲毫不敢亂動,就那么頂著一張復(fù)雜情緒撲簌撲簌的掉眼淚。

  “嫣嫣的仙體還在平寧宮,這神識不能脫離本體太久,嫣嫣自小就在平寧宮,平寧宮倒是也平靜,想來這吊養(yǎng)著這一絲精魄定也是在哪里了,平寧宮愿傾盡所有,吊住嫣嫣這口氣,換血化活,重塑神識精魄~”寒景湛趕著那老頭松懈的時(shí)刻,把這暫緩之法緩緩道來。

  天帝看那大涼山山主只是眼神直直的盯著那一絲精魄,沒有發(fā)話的意思。

  沉思片刻道想來,這著實(shí)是一個(gè)制約主這大涼山的好辦法,嫣嫣還在這天族,大涼山此生此世都要分毫不取的為天庭效力~

  抬頭環(huán)顧四周,卻看眾人在碎碎小聲的討論。

  “她欠下的這嫣嫣的債,平寧宮自是替她償還,但~還有其余死傷三人侍從,眾人意下如何,要如何處置?。俊?p>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事情鬧得如此大,處置自然是少不了,仙府侍從也多半是從各個(gè)修仙山頭中拼死拼活的飛升上來的。

  天法自是不可滅,也算是告慰英靈~

  漆挽蘇伸手挽住了陸思銘的胳膊,在她未察覺之時(shí)早已咳了好些下子。

  她撫了撫那陸思銘的后背:“怎么了,怎么這好不容易見好的病癥,才這些日子又從新翻上來?”

  陸思銘只是搖了搖頭:“無礙~”

  漆挽蘇本想偷偷地拽住那陸思銘的衣袖讓他起身回院子,可不想倒是陸思銘牢牢的拽住了她,她坐在椅子上,正欲發(fā)作,卻看見遠(yuǎn)方一道灼熱的視線。

  定睛望去,是漆芳緲。

  她被那凌厲的眼神看的心虛,雖說她與這個(gè)天降的弟弟并不相熟,但總覺得漆芳緲有時(shí)候可真是怪怪的,可要她說出具體是那兒,卻又絲毫說不上來。

  陸思銘看她一時(shí)出神,便附耳喚她。

  “怎么了?這般出神?”

  她反應(yīng)過來,漆芳緲卻是早已收回了眼神,恢復(fù)成了平日的樣子。

  “沒什么~”她遙遙頭。

  這下她倒是不想走了,她并不像陸思銘那般關(guān)心這仙道局勢,她只是好奇這大涼山與平寧宮的恩怨,漆芳緲插一腳算是什么意思。

  雖說她早已單方面搬出了漆家,到底,到底她還是漆家的女兒,漆家沒什么大的志向,安安穩(wěn)穩(wěn)的便好了,漆芳緲何苦拽著漆家趟這一趟渾水?

  可是嫌這里還不夠亂嗎?

  她還沒把腦子里凌亂的思路給捋順,思索之間,那漆芳緲便是上前一步說道。

  “何不,將這青梧仙子關(guān)于幽室,一來到底可以思量一下這北荒族的血海翻涌之癥,可當(dāng)真是平白而起,還是有什么誘發(fā)緣由?”

  “哦,想來芳緲公子可是有個(gè)好去處了?”天帝順言反問。

  他自弓手一笑,言道。

  “便是,寒淵~”

  寒淵,眾人心中一驚,想來這真正兇狠的是這平日里人畜無害的漆家小公子,可是白生了這一副柔軟的模樣,到底是心狠,將她送入寒淵,消磨至死......

  “哈~眾人不要誤會,這寒淵可不止是有那使人聞風(fēng)喪膽的水牢,倒是還要幾處平常的寒牢,倒是借著寒淵的水汽很有清神醒目的功效,想來對著北荒噬魂之癥倒是有些用處~”

  哎,心思罪惡,心思罪惡了,眾人腹誹道。

  “這寒淵之中惶惶無天日,倒是適合幽禁,只是那三位~”

  天帝思索半刻,重新開口道:“便,施徹骨三千,幽禁于寒淵,嫣嫣血軀重鑄,她方出~”

  徹骨三千,這果不其然還是他們那心思毒辣的天帝,這雖說是與那冥殿忘川苦守相比好了不少,但這,三千徹骨鞭,可不是說承受便承受的~

  眾人紛紛心中驚嘆,想來是殺雞儆猴,這倒是聲望立的強(qiáng)勢,這天族風(fēng)平浪靜指日可待.....

  寒景湛也是心頭震驚,這三千鞭,鞭鞭徹骨,抽去三層皮肉,力道鞭鞭達(dá)元神,不死也多半殘廢~

  戰(zhàn)思灼就呆愣在哪里,這三千鞭下去,傷殘萬千,寒淵寒氣翻涌,這傷怕是反反復(fù)復(fù),好不真切,日日受這徹骨之痛,就任血?dú)庠僭趺捶?,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風(fēng)浪~

  這殘暴操作足以堵住這眾人悠悠之口,以傷痛,換太平。

  

忘浮川

又沒有加更~   天哪,我真是太懶惰了~   每天都是我在自言自語~   好吧,明天我一定加更~   求收藏~   我實(shí)在是太慘了,只有我自己的一個(gè)收藏,和一個(gè)盜文爬蟲的收藏,太可怕了~   好悲傷~   哎~   無奈   ~   真怕我什么時(shí)候就堅(jiān)持不下去了~   哭唧唧~~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