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駕,跟您打聽一下,翼國公府邸所在何處!”
“......”
“哦,老哥,我曾欠翼國公一份救命之恩,想去登門拜謝!”
“......”
“這位大姐,麻煩問一下,翼國公所居何處......我錯了,這位妹妹,當我什么也沒問......”
“......”
看著蘇烈到處問人,方晨臉上說不出的尷尬,這位大哥,最近越來越懶得動腦了。
“蘇烈,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惱怒地跑過去踹了他兩腳,蘇烈都不敢轉(zhuǎn)身,把這位小爺閃著了問題更大。
“小方爺,我這不是問一下路嗎?”
方晨喘著粗氣,指著蘇烈喊道:“你這樣要問到什么時候?”
蘇烈呵呵傻樂,自然明白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其實他根本不想去。
說來也是怪了,方晨一提這事兒,他心里就緊張。很擔心對方不打算接見,方晨說的話也不知能否成真。
“跟我走吧!”
方晨頭前帶路,蘇烈后面跟著,絲毫沒有半分武將的氣魄。
本該是大唐良將,可方晨總感覺,自己好像把他給調(diào)教出問題了。
“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起錯名字了!”
蘇烈撓撓頭,也不敢搭腔,之前的經(jīng)驗讓他銘記,此刻要是再說話,少不得被小方爺指著鼻子罵,關(guān)鍵人家罵的還十分在理。
方晨明白,蘇烈其實已經(jīng)亂了方寸,有時候心里想的太多,會讓一個人不自覺做出一些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行為。
不要覺得一個國公府進了長安就能看到,一百零八坊又豈是那般短小,更何況兩人如今一副難民打扮,人家不愿意搭話也是正常。
好在很快,就有人提方晨解決了問題。
“劉仁軌!”
劉仁軌剛剛進行了換崗,正打算隨軍返回營中,突然聽到有人呼喚他,趕忙扭頭查看。
“唉,這不是白日里進城的那個娃娃嗎?”
劉仁軌笑著跟其余軍士打了聲招呼,而后向這邊走來。
“我說,剛才是你這娃娃喊我?”
看著方晨那一副與年齡不符的表情,頗具有喜感,劉仁軌覺得兩人十分有緣。
方晨點點頭,而后將身后的蘇烈拉了出來。
“軍爺......”
劉仁軌很是詫異“你們這是有什么事情嗎?”
說著話,劉仁軌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秀包,從中取出十幾個銅錢“我這身上也就這么多,你們拿去吧?!?p> 蘇烈臉色羞紅,方晨則直接變成了黑色“小爺我又不是劫道的,要你銅錢作甚?”
劉仁軌此刻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二位到底是玩的哪一出兒?
“你這娃娃,喊軍爺作甚?”
方晨也懶得廢話,直接問道:“翼國公府在哪?”
蘇烈趕忙搭話“我二人欠翼國公一個大恩,想著登門拜謝,還請軍爺行個方便?!?p> “翼國公?”劉仁軌多看了兩人幾眼,“看你不錯,我提醒你兩句,這翼國公,可不是我等小民可以拜見的,此事記在心中就好?!?p> “廢話真多,你就告訴我,你可不可以指路?”
蘇烈無語地看了看天空,心想,小方爺,你這是打算玩死我?。?p> 為啥蘇烈不敢找官員問,怕的就是天子記私仇,如今可好,小方爺這是逼著自己送上門。
劉仁軌樂的不行,打趣道:“娃娃,告訴你,與我有何好處?”
方晨冷哼一聲“你想要什么好處?”
“哦?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世人所求,無外乎財權(quán)名勢而已?!薄?p> 劉仁軌眉頭一皺“何意將財放在第一位,娃娃你是辱我不成?”
方晨不知道,這爺們腦袋里想的都是什么,“辱你?我瘋了?大庭廣眾我去辱一個軍爺?無財,何以為家?無財,又何來米糠?無財,你又是吃什么長大的?”
劉仁軌先是晃了晃有點發(fā)懵的腦袋,隨后指著方晨說道:“你這娃娃,倒是生了一張不吃虧的嘴!”
“軍爺見諒,我二人打擾了?!?p> 蘇烈不敢多待,拉著方晨就要離開。
“慢著!”可劉仁軌不依了,上前兩步,將他們攔下。
“怎么著?欺民???”
不用問,又是方晨這張破嘴,就像是有意讓劉仁軌生氣一樣。
劉仁軌何止是生氣,他敢發(fā)誓,這是他第一次想要動手揍一個娃子。
“娃子,想知道翼國公府在哪?”
“現(xiàn)在不想了?!?p> “嗯?”不按套路出牌?。?p> 劉仁軌看著蘇烈說道:“讓我打他一頓,隨后我?guī)闳ヒ韲?,可好??p> 蘇烈微微側(cè)身,把方晨擋住了,臉上本來的小民模樣突然大變“軍爺,何故如此?與一個娃子較勁,也不怕失了方寸?”
劉仁軌心中卻又震驚,好家伙,之前沒看出來,眼前這漢子絕對是練家子。光看那布滿老繭的雙手就能看出,這漢子絕對是常年握刀。
“翼國公的老兵?”
心中略有猜測,這漢子應(yīng)該跟秦瓊打過仗,只是這娃子,怎么看都像是個賊娃子。
蘇烈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后點頭“有幸跟在翼國公身邊一段時間?!?p> 好吧,這就說通了,看樣子這是活不下去了,想去求翼國公給條生路。
“行吧,我?guī)銈內(nèi)ァ!?p> 都是軍中漢,劉仁軌也就先絕了剛才準備動手的心思,以后有的是機會,你這娃娃,等著吧!
“跟我來!”
劉仁軌領(lǐng)著,三人一路穿過東市,來到了莊園之外,這院子十分闊氣,從外看少說也有千米,門前刻有四個大字,“翼國公府”!
“行,到了?!?p> 方晨照著蘇烈小腿一腳“叫門去?!?p> 劉仁軌反而腦子有點亂,本以為這兩人是親戚,沒成想,這娃子怎么跟個少爺一樣?
蘇烈則是渾身一顫,“小方爺,這就不必了吧?”
當然不是說他不敢去扣門,主要是他看到方晨取出了腰間的手槍,心中難免有點擔心。
“哼,要不是你慫的跟個鵪鶉一樣,我們早就到了,少廢話!”
蘇烈簡直快哭了,爺,你是我爺好不好?拿著暗器,你打算干嘛?八歲娃子刺殺國公?想想都覺得太刺激,生怕心臟承受不了。
劉仁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翼國公麾下老兵?”
蘇烈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對劉仁軌說道:“千萬看好這位小爺,不然咱倆今天都得死!”說完后,跟個壯士一樣,上前扣門,言:“舊識蘇烈,求見翼國公!”
“???”難道他是誰家的公子少爺?可是,也沒聽說翼國公有私生子在外??!